莱茵生命(Rhine Lab, LLc.)是一家位于哥伦比亚的科技公司,专注于生命科学、化学制造和生物应用等领域。公司由克丽斯腾·莱特和塞雷娅联合创立,总部位于移动城市特里蒙。莱茵生命鼓励科研人员自主立项和自由研究,因此在机构中开展的各类项目众多,其成就涉及医疗、防护、设备研发等多个方面。
莱茵生命的研究领域广泛,包括生命源石科技、野外科考、实验武器和机械设施等。公司内部设有多个科室,包括总辖构件科、能量科、结构科、源石技艺应用科、生态科、工程科、防卫科、科学考察科、商务科和人力资源考察科等。这些科室负责不同的研究和事务工作,推动公司在各个领域的进步。
“所以,除了那里,我想不到哪儿会有你想要的资料。”
介绍完莱茵生命,特蕾西娅这样说道。
莱茵生命……看来得抽时间去那里一趟了。
默暗暗的把莱茵生命这个名字记在心底,这样想道。
“博士,或许我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你那个问题。”
特蕾西娅将几缕发丝拨到耳后,突然转头,看着他,说道:“你如何看待这片大地?”
“我想我还没有资格去点评些什么。”
默耸了耸肩,发自内心的说道。
对于他而言,这片大地与曾经的人类文明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他这个迷失之人暂时的落脚点罢了。
没错,“迷失之人”“暂时的”“落脚点”
特蕾西娅自顾自的说道:“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在文明的演变中都已经被这片大地烙印上无法磨灭的痕迹......”
“为了生存,我坚信最终所有的分歧都将被统一,所有的族群都将融为一体。”
“那就是你用‘文明的存续’看到的未来?”
默想到了这一点。
“是的。”特蕾西娅没有否认。
“......振奋人心的信念,很了不起。”默评价道。因为他脸上的面罩,特蕾西娅看不见他的复杂的眼神。
他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热爱这片大地。不论歧视、战争或是灾难......你所爱的都早已超脱了单一的个体或族群。”
“但当你......超越了你身处文明的极限时......没有人能理解你的爱。反而,他们......会憎恶你。”
默这样警告特蕾西娅。
他从特蕾西娅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个成为了整个人类文明的最高领袖的自己,那个之后以“不可一世的暴君和独裁者”之名“闻名于世”的自己。
……那个将前文明带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开启了整个文明有史以来最为辉煌的时代的自己。
特蕾西娅一声不吭,但默从她的眼睛里的坚定,看出了她的倔强。
罢了罢了……
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挣扎了一下,问道:“那你是否清楚,走到你所期盼的未来......要经历什么?”
“如果这是必经之路,我会欣然接受。”
特蕾西娅的神色很平静。
“……难怪凯尔希信任你。她不惜冒险唤醒我,也想要帮助你。”
虽然已经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了一定的接触,但是默还是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认识特蕾西娅。
看着特蕾西娅的背影,默感觉到有一点儿恍惚。他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年与他相识的那群朋友的影子。他们也如现在的特蕾西娅一样,立下过伟大的愿景,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老的老,死的死,最终,活着看到他们的愿望实现的,只有因为是边缘人而拥有充足寿命的默而已……
……是啊。总有这样的人,在每一个时代迎来终点的时刻,会试着力挽狂澜。
但绝大多数时候,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
特蕾西娅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博士,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默:“……”
他该怎么说?
他难道该说‘嗯,你的感觉没有错,我其实是来自其他世界,意外穿越到了前文明,还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最高领袖,卸任后参加了以让前文明重生的各种计划’吗?
……会被当成精神病的吧……
所幸特蕾西娅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说过,现在的源石并不符合最初的预期。”
“是啊……”
默点了点头,十分无奈的道:“在我原本的期待里,它本不该带来这些苦难。”
在他曾经的设想中,源石只不过是一个被他制作出来替代象征力使用各种术式,或者代替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材料的东西而已。
(根据微叶梧桐所着的《四重分裂》原着所说,“象征力”存在的基础是“罪”与“业”这两样在《四重分裂》的设定中作为世界基石的东西(见第一千六百八十章:不为人知的xI),但是明日方舟的世界是不存在这两样东西的,所以在这里是无法使用象征力的,就像是鱼离开水无法呼吸一样。但默是来自那个世界的,所以他天生自带极微量的“罪”与“业”,可以使用一些术式,但无法激活象征力)
他也没有料到,这玩意会被那些科学家们选中成为保存前文明的关键,还搞了个“源石计划”出来。
突然,默怔了一下,像是得到了某个消息。
他突然说道:“特蕾西娅,你先带阿米娅回去吧。”
“那你呢?”特蕾西娅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默摆了摆手,说道:“我一个人待一会儿。”特蕾西娅点点头,也不多问,抱起默腿上的阿米娅后就消失了。
特蕾西娅带着阿米娅消失之后,这片空间的时间流动慢慢放缓,最后归于一片寂静。
而后,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空白,除默以外。
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好久不见,迷途的旅人。”
“好久不见,上帝先生。”
默的回答轻松随意,还带着一些调侃的意味,就好像与多年不见的老友会面一样:“这次又要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啊?”
“只是闲聊罢了。”
那声音轻笑了一下,回答道。
“和您的上一次聊天还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吧?”
“没错。”那个声音承认的很痛快,还揶揄道:“但是就连我都没有想到,之后的发展会如此离谱。”
默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
显然,他也觉得自己的经历确实离奇到有些离谱的程度了。
默轻咳了一声,正色着说道:“正好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这一切是否是被设定好的?”
“不是,但有些事情,注定有人去做。”
默点了点头,他可以理解这个答案。
《资本论》注定会出现,但写它的人未必叫做马克思。
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了……
“我能不能在阿米娅因病而死之前治好她。”
“能,在我所看到的大部分未来里,你都成功的让矿石病成为了历史。”
“现在呢?”
“更多了。”
第三个问题……
“特蕾西娅努力的未来能不能实现?”
“能,但是她会死在这之前,并且在我看到的大部分未来中,她是被你害死的。”
默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默问道:“你来找我不是刻意来叙旧的吧?”
“是,我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那个声音同样回答的很痛快,但默不明白他的话。
恶作剧?有什么可以恶……等等!
默突然瞪大了双眼,咽了一口唾沫。
他忽然想到了刚刚离开的特蕾西娅。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而那个声音接下来的话,将他的猜测化为了现实——
“你偷听得够久了吧——
——特蕾西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