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离开不久。
黔东城东的巷子里引发了一场旋风灾害。
百里善良刚刚将玉罗刹背上烟雨楼天台,便望见了远处情景,不由咂咂嘴。
“看来,还是失败了。”
说罢,百里善良望着已经睡去的玉罗刹,任凭着她玉体横陈,便关上房门离开。
一路踩着楼梯,百里善良依旧百思不解。
原来,刚刚在玉罗刹与曹正淳交锋之际。
他一直在暗中积蓄风雷之力,希望憋个大招。
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将曹正淳引过去引他。
可刚刚看那动静,威力还是比想象小了一些。
念此,百里善良叹了一口气,决定回去继续研究。
如今,这周流六虚功强则强矣,但是要让它与黑天书配合,总还是差了些什么。
想不通之下,百里善良晃了晃脑袋,叫天上人间送来两个侍女,便回房睡觉了。
另外一边。
直到黎明。
曹正淳伤痕累累的残躯才被路人发现。
等他被送到医馆,大夫都给吓得够呛。
也就是这老登一身天罡纯阳真气吊着。
换别人,早死了。
大夫本着治病救人的心情,还是悉心给他包扎了一番。
只是见到曹正淳身下一摊血红,还是抖了抖手,嚷道。
“士林!”
“去找你姐帮个忙!”
“这有个奶奶来月事了!”
“赶紧给他换条雷巾穿!”
兴许是大夫声音太大,曹正淳缓缓恢复意识,一时间还无法开口说话。
发现被人认成了奶奶,气得他直接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又厥了过去。
直到晌午时分,温络玉这才得到百里善良的传话。
得知暗算成功,温络玉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总算送走了这个瘟神。”
“等他好了,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说着,侯府密探突然传来了消息。
温络玉看到曹正淳的伤势,傻了。
“这……也太惨了吧?”
与此同时。
京都皇城。
皇帝已然接到了曹正淳被暗算的消息。
立即传铁胆神侯与诸葛神侯两人商议。
他们谁都没想到,不过是传个旨意,竟然还弄出这么多波折。
眼下曹正淳功力尽废,别说下床传旨,能活着回京都都难说。
念此,皇帝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长辈,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皇叔,先生,两位可都是国之栋梁。”
“如今曹正淳办砸了差事,如何是好?”
大殿下方,两人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此刻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开什么玩笑,曹正淳去传个旨武功尽废,镇西侯的事情,谁沾上谁他娘倒霉。
此刻,不论是铁胆神侯还是诸葛神侯,两人均在内心打定了主意,不接话茬。
大不了,把皇帝气急了,听他骂一顿。
那也好过自己千里迢迢去西南遭老罪。
皇帝坐在龙椅上,眯眼看向殿下两人,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这两人的心思皇帝早已猜得七七八八。
不过,皇帝比这两人更加阴险,笑道。
“皇叔,诸葛先生。”
“其实,朕有一法,可解了眼前之困。”
“陛下圣断,何法?”
见铁胆神侯接了话茬,皇帝顿时笑了。
“既然曹正淳一人无法顺利传旨,不如皇叔和先生一起去?”
“你们两人武功盖世,相信西南的宵小,也不敢轻易造次!”
闻言,刚刚还一脸好奇的朱无视顿感不妙。
一旁,诸葛神侯更是一把扯了扯他的衣袖。
“铁板神猴,你傻了吗,这话你也敢接?”
朱无视听出诸葛神侯的埋怨,心中不忿道。
“为陛下分忧,本是我等臣子分内之事。”
“只是近来外邦使节多有来访,微臣只怕一旦离京,万一他们生出事端……”
听到朱无视的借口,皇帝心中突然间慌了。
他刚刚被百里东君揍了一顿,很没安全感。
再怎么说,朱无视是当今京都明面上前三。
这要是让他离了皇城,自己的安全确实有可能出问题。
念此,皇帝下意识抬头,看向一旁正幸灾乐祸的刘喜,顿时眼前一亮。
“皇叔坐镇京都,确实无暇分身。”
“既然如此,那就让东厂刘喜与诸葛先生一同前往吧。”
“曹正淳和刘喜这奴才同属东厂,合该东厂出一出力。”
听到皇帝声东击西,刘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心道,曹正淳那个老王八比龟壳还硬,都栽在西南,换做是他,八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看身前,诸葛神侯武功全面,强则强矣,可自己对上他,纵然不敌,也总能全身而退。
刘喜一想到刚刚在意念之窗下,亲眼目睹到曹正淳的惨状,整个腿就打哆嗦。
别人没看出来,他却看出来了,曹正淳那涣散无神的目光和虚浮无力的气息。
显然,这是被人破了童子身啊。
想到这,刘喜下意识夹紧屁股。
“陛下,老奴一定陪诸葛先生,完成传旨嘱托!”
大殿下方,诸葛神侯见朱无视把自己摘出去后,自己反而又被刘喜拉下了水。
顿时,怒了!
“陛下,老夫突然想起,六扇门还有许多江洋大盗没有收押。”
“不如,老夫先回去加加班,等门中事了,再随刘公公同行?”
见诸葛神侯推脱,刘喜不乐意了。
“先生不可啊,老奴这一路安全,可都靠着先生你呢。”
听到刘喜的央求,诸葛神侯脚步更快,匆匆走出大殿。
皇帝见手下们一个个连连推脱,心中不悦,正要发怒。
这时,一直老神在在的朱无视,突然开口,献出一计。
“陛下,依微臣看,这旨意若想顺利传达。”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让北凉王去传旨。”
“本来,这次北凉王与百里老王爷都有功劳。”
“陛下因他擅动兵马,没有封赏,他怕是会心中有怨。”
“这次,不如借着传旨的机会,给他点封赏,正好能堵住他的嘴。”
闻言,皇帝原本暴怒的心,突然间舒畅下来。
“皇叔,我朝有您这位栋梁,实在是幸事一桩。”
随后,将旨意送达北凉的任务,便派给了刘喜。
另一边,北凉王府,听潮亭二楼。
徐晓坐在李义山身前,正在下棋。
突然,一道密信传来,徐晓看都不看,就撂在一边。
现在,他因一手臭棋,正一个子一个子地扒拉棋盘。
李义山见他无力应对,心中一阵得意,决定卖他一个破绽,给他机会作弊。
于是,他随手拿起密信,顿时眼睛瞪得浑圆,惊道。
“王爷,皇帝命你去给百里善良传旨,并定下选妃吉时。”
“什么玩意?”
“曹正淳在黔东城折了,皇帝叫你去黔东城一趟,传旨。”
听到李义山的话后,徐晓顿时一怔。
随即,他将手中棋子一把摔向棋盘。
“他娘的!”
“传什么旨!”
“要传他自己传!”
说罢,徐晓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和镇西侯有关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想碰!
况且,百里善良,现在是百里洛尘的眼珠子,心尖尖。
他惹不起,但躲得起。
念此,他随手招来暗卫,下令道。
“去买通传旨太监。”
“就说本王告病!”
“至少要躺半年!”
“狗皇帝要着急,让他自己去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