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口中不太好治的病,在林牧眼里,也只不过是稍微有些棘手而已。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能再教导香香一些医术。
最后不但得到了病人的感激,而且还得到了香香尊敬又佩服的赞叹。
让林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情绪价值瞬间拉满。
在送走病人之后,林牧依靠在门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中只剩安逸。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燕山城的天气变得格外晴朗,这段时间一连十几天,都是艳阳高照。
老李头手上提着两条活鱼,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暗自摇头走进济世堂。
“老李头,刚进门就唉声叹气的,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成?”老孟看见老李头进来,笑着调侃道:“该不会又是因为喝酒的事,被李婆婆赶出家门了吧?”
“要不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出出主意?”
韩蕊儿听见老孟的话,也忍不住夫唱妇随,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这么好的天气,愁眉苦脸的未免也太煞风景了。”
“你们两个懂什么!”老李头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
“今年可不是一个好年景啊!”
只听见老李头再次叹了一口气,对着济世堂的伙计和病人们解释道:“去年冬天雪下的晚,而且总共也没下过几次,土里的虫卵都没冻死。”
“今年又一直都是大晴天,甚至连清明节都没有下雨。”
“我估计呀,今年肯定是个旱灾之年!”
“这旱灾之后,还得有虫害蝗灾!”
“真的假的?”林牧这时也走了过来,提醒道:“老李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治你个危言耸听之罪,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我骗你们干什么?”老李头滋溜了一口茶水,拍着胸脯说道:“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你们就等着瞧吧,不单单是咱们北疆,南方的旱灾肯定更严重!”
“哎,现在大虞各地叛乱四起,又赶上这灾年,百姓可要遭罪,不好过咯!”
老李头摇头叹气,不禁替百姓们的处境感到担忧。
而医馆中也有些病人,仍旧不信。
认为老李头是在夸大其词,纷纷出言质疑。
直到另一个邻居出声附和,“我感觉老李头没有说谎,因为他刚刚那番话,前几天我乡下的奶奶也说过!”
“不能吧?”一个质疑的邻居反驳道:“南方有那么多运河在,怎么可能发生旱灾?”
“要知道自从这些运河修好,大虞可是近百年没有过大旱了!”
“就算是偶有旱情,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你爱信不信,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替老李头说话的邻居闻言,顿时面露不悦之色。
但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从田阿大手中接过药材,默默转身离去。
而在此人走后,医馆中关于大旱的讨论,依旧争执不休。
他们也并非要吵出个是非黑白,就是单纯以此为乐,喜欢互相抬杠罢了。
长安城。
农耕司的奏折被连夜呈到了御书房,上面的内容与老李头说的话大差不差。
都是预测今年将会有大旱,希望朝廷早做准备。
“要钱,又是来要钱的!”
“这群人把长安当什么了?朕哪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们!”
周朗读完这本奏折,气的将其猛然摔到地上。
但是下一秒,他便消了气。
又走过去将奏折捡起,轻轻擦拭着上面沾染的灰尘。
无论怎么说,农耕司的官员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自己就算心中有火,也不能怪罪这些人。
自从登基的这一年多以来,周朗惩治了朝中大量的贪官污吏,使得朝野上下一片清明。
不过相对的,替补上来的诸多官员,手段都显得有些稚嫩,尚需时间磨砺。
简而言之就是让他们办事可以,拿主意却是不行。
而如此一来,周朗、公仪庚与贺炳这些人肩上的担子,也就免不得重了许多。
好在新提拔上来的官员中,也有几个像是陈斌、朱良这样的干吏。
让周朗欣慰了几分。
“陛下,好消息!”
“林宏林大人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红衣太监突然来报,欢呼连连。
周朗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顾不上什么帝王风度,只见周朗快步走出御书房,亲自相迎林宏。
两人许久未见,自是想念的紧,也免不了一阵说笑寒暄。
最后,林宏从怀中取出林牧所写的药方,单膝跪地恭敬呈上。
“陛下,臣幸不辱命!”
“虽未劝得林神医回到长安,但也从他手中得此药方,或可治陛下之疾!”
“哦?林牧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周朗有些意外,不禁好奇追问道:“他可说了是什么原因,莫非是觉得长安的府邸不够舒服?”
“若是这样的话,朕再给他一座便是。”
“非也!”林宏摇了摇头,随即将姬梧桐生下一对双胞胎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周朗。
最后又替林牧求情道:“林神医如今儿女双全,又有故人亲朋在旁,不愿奔波也在情理之中,还望陛下勿怪!”
“原来是这样。”周朗恍然大悟,呵呵笑道:“这是好事,朕怎会怪罪?”
“只可惜如今燕郡,已被魔教叛逆占据,不然的话,朕也好送些贺礼,聊表心意。”
对于林牧,周朗自始至终都极为信任。
而对面的林宏,听见周朗提起魔教叛逆几个字,脸色却悄然一变。
“陛下,臣还有件事想说。”只见林宏咬了咬牙,缓缓开口,“是有关于九皇子周恒殿下的!”
“周恒?你遇到他了?”
周朗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询问道。
林宏闻言不敢隐瞒,于是便将自己在岭河北岸遇到王公公,还有之后的事尽数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他又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声请罪道:“臣擅自做主,处死王公公,还请陛下降罪!”
然而让林宏意外的是,周朗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虚手一扶道:“这件事你有功无过,先起来吧。”
说罢,周朗的脸上又泛起一抹冷笑。
原来,林牧是魔教之人吗?
还有那日,他向自己赔罪,竟然是这个意思。
“林牧啊林牧,你还真是把朕,耍的团团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