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沐晓和流云都已经恢复如初。炼火塔重启大典与流云和石破天的结拜大礼同时进行,而且是先结拜,后开塔。足可见石破天对流云的诚意。
炼火塔外搭起了高台,高台之上火炬冲天。破灭道只祭天,不祭逝者,是以历代破灭道的强者,只能在宗门宗谱上出现,并不会留有牌位什么的。
流云与石破天两人站在火炬之下,旁边的一名长老主持礼仪。
“拜天!”
两人并排朝着火炬之后的高天,跪地拜礼。
“拜地!”
嗯?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流云听着拜天地,心脏一抽,不过还是咬着牙跟着石破天,拜向了台下无数破灭道弟子。
“拜破灭!”那长老说着,便将手中三条柳枝,扔向了冲天的火炬之上。
柳枝在火炬的高温下,很快被烧成了灰烬。或许这就是破灭,但在破灭道的释意中,这不是破灭,而是永恒。因为寄托在柳条中的情谊,经过圣火涤炼之后,已经不具有任何外形,也就无力可破。
石破天与流云朝着圣火,完成了最后一拜。
流云对于这独属于破灭道的浪漫,也是心有感触。
拜礼结束,石破天握着流云的拳头,举向高天,面朝台下所有弟子高声呼道:“今日起,我石破天与聂流云结拜为异姓兄弟!”
流云也是被这气氛感染,也是高声喊道:“我聂流云与石破天结拜为异姓兄弟!”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弟!”
“大哥!”
两人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紧紧抱在了一起。台下也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庆之声。
随着两人正式成为结拜兄弟,炼火塔的重启仪式,也是开启。两人退到座位上,在长老的主持下,八名弟子,围绕着火炬,跳着古老的舞蹈,吟唱着晦涩的歌曲。
古万风看着流云与石破天结拜,心中也很是开心。之后,流云去北地,他便留在破灭道了,一方面可以养伤,一方面,也可作为联系桑楚国那边的穹岭代表,时刻掌握玄天宗的动向。
几刻钟之后,炼火塔的大门终于开启,第一批的七十名弟子,身着紫黑色衣袍,右臂还绑着红色的绸带。
萧离也是其中的一人。
几个月不见,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元府境的落魄天才,如今,竟然直接跟他们的道祖成为了兄弟,而他的实力,也早已与自己有了云泥之别。
在步入炼火塔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台上的流云,内心极其复杂,不过最后的一个蹙眉,预示着他最终的坚定决心。
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今日之后,破灭道的炼火塔重启之事,会逐渐传遍整个穹岭。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古剑门正是前车之鉴,云啸天才突破至通玄后期,就被玄天宗灭了门,破灭道一旦拥有了炼火塔的助力,恐怕距离玄天宗上门就不远了。
不过好在破灭道的护山大阵还在,玄天宗还不敢轻举妄动,这段时间,破灭道只要做好防备,不让玄天宗有奸细渗透,便可无惧。
另外,聂流云的名字,也将会刻在每一个人的脑子里,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破灭道祖的结拜兄弟,破灭道的流云道祖!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易动他分毫,除非他想不开。
到此,流云的破灭道之行,也算到一段落,他还得继续向北,寻找那深藏在厚厚的冰原之下的北幽海棠。
典礼结束之后,流云和沐晓便准备离开破灭道,石破天和古万风两人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山门外。
石破天拍拍流云的肩膀,“二弟,日后在穹岭,恐怕没有人再敢招惹你,只是一旦到了冰原,穹岭的一切规则,便不再有效,那里是真正的弱肉强食,没有规则,没有法度,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活下来。”
“谢大哥!我知道了。”
“希望你早日归来,我给你接风!”石破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哼!小气鬼,这么大的典礼,没有酒喝!”小菊趴在流云的脑袋上,脑袋一歪,赌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不是有一千坛好酒吗,还贪起我的酒来了?”
“我那酒不能喝,喝一次,睡几天,都错过了好几次冒险了,不划算,哼!我决定让这些好酒继续深藏下去,等到无险可冒的时候再喝。”
“那你可得戒酒了,你那破酒量,喝什么酒不都是睡好几天?”旁边的小貂也是丝毫不惯着他。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本神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只小兽的争吵似乎才是最纯真的快乐,几人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气氛差不多的时候,流云一声保重,结束了欢笑。又转而向古万风跪地一拜。
看着流云和沐晓离去的背影,石破天和古万风都是久久都不舍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在山林的掩蔽之下彻底消失不见,两人才转身,缓缓步入山门。
这时,一名信使急匆匆赶来,“拜见道祖,玄天宗有消息!”说着,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石破天。
石破天看了看字条,眼神一凛,手中的字条瞬间化作灰烬。
“这帮混账,着急了吗?”
——
流云和沐晓离开了破灭道之后,便一路向北,前往那完全未知的龚奴冰原。有了石破天给的地图,流云便可少走许多冤枉路
破灭道本就在穹岭以北,再往北,已经没有玄天宗的势力了,两人赶路的速度也可更快,只是三天时间,两人便离开了穹岭的范围,进入冰原了。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宗门势力。
踏入龚奴冰原最大的感受,就是气温骤降几度,流云和沐晓也是换上了比较厚的大衣。倒不是真的怕冷,仿佛只有这么穿,才比较应景。不然,穿着单薄的纱衣在北地乱晃,谁都知道你来自南方。
也许是这里只是冰原的边缘地带,目前,还没有看到冰雪满地的情景。不过视野所至,在远方,显然是有不少被冰雪覆盖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