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人就商定好了具体的事宜。
秦诗南家里的那块自留地借给陈肃种菜。
租金是一个月两块钱。
这地一个月绝对种不出来两块钱的菜，秦诗南准备到时候做点手脚。
偷偷把秘境里的菜移一点放到菜地里去。
要不然陈肃亏得太多，以后就不会再要他家的地了，就少了笔额外的收入。
回到家里，秦诗南告诉何素薇陈肃想租地的事情。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何素薇对此事有些抗拒。
秦诗南解释了一番关于陈肃跟人秘密交易的事情。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而且他能搞到肥料，要是能多弄些收成，多的还会给我们呢。”
这事说得挺好，跟做梦似的。
要是天底下的所有事都这么简单该多好。
何素薇还是觉得不靠谱。
每一户都只有那么一点自留地，糊弄一下嘴巴本来就不容易。
“嘿，你这也是当上地主了。”
秦诗南也跟着笑了笑。
最终何素薇还是答应了。
小白菜的周期最短，三四个月左右就能收获。
要真的让他租上四个月，岂不就是八块钱？
这钱在没什么收入的时候真不少了。
不仅有钱拿，还有菜。
陈肃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提到这个，秦诗南还是很佩服陈肃。
能够认识一个靠谱的，而且有需求的人就很不容易了。
而且他还把这附近的地形全都摸了一遍。
既能认识人，又能熟悉地。
有这样的毅力，他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秦诗南不禁开始思考。
他不太喜欢周旋在别人之间，那样玩脑筋太累了。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
要是陈肃能让他入股就好了，目前可以先跟他一块干。
反正别人家的地，是肯定不会租给他的，更不会在半夜的时候偷偷长出很多菜。
鞭炮声开始响了。
远处的村落，更远处的城镇。
以及近处的，同一个大队的乡亲们。
从早到晚，此起彼伏声就没有停止过。
大家的门前都已经扫干净了雪，又贴上了红红的对联。
秦诗南家里的对联是请隔壁的何娟写的。
“瞧瞧娟子这字，真是太好看了。”
何素薇拿着对联爱不释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羡慕。
她在过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全家人的新衣服。
还戴上了秦诗南给她带回来的围巾。
“也就那样吧。”
秦诗南对这些的要求就高的多了，他不觉得何娟写的好看。
写字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了，而且她写的根本不算什么书法。
顶多只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何素薇买了一挂鞭炮，初一要放半挂，初七的时候再放半挂。
在秦明谦的软磨硬泡之下，咬咬牙又给他买了点炮仗。
“老娘以后绝不会再带你出来买东西了。”
向来辛劳节俭的母亲有些心疼钱。
秦明谦早已拿着炮仗跑远了。
“谢谢妈！”
“谢你妈！”
何素薇说完之后，忽然反应过来，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骂自己，真是造孽。”
秦诗南又去了知青所。
这次他是去邀请戴游和陈肃一起去他家里过年的。
他现在要跟陈肃打好关系。
至于戴游。
纯纯是为了报答他之前帮忙偷鸡的恩情。
秦诗南了解他们，也知道知青所也有小团体。
巧合的是，这两人都不在那小团体之中。
如果没有自己的邀请，他们过年的时候会很孤单无聊。
戴游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的。
他原本就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秦诗南对他特别好，他已经很感激了。
现在竟然还有地方过年。
知青所里，大家虽然维持着还不错的关系，不过都是表面功夫。
这两天他们不是在给家里人写信，就是在跟下乡之后相熟的人家串门。
“秦诗南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了。”
“你好好干活好好吃饭，就算是回报了。”
秦诗南的要求并不高。
他希望戴游能活到明年。
活到下一批小鸡出生的时候。
再给他弄点出来。
嘻嘻。
相比之下，陈肃就淡定多了。
但他走路的小动作都多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仍然很激动。
邀请他们过来过年，何素薇也是赞同的。
她没跟陈肃接触过，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跟她儿子玩的那么好。
主要是还能开出一个月两块钱租金这种绝好条件的，她更是从未见过。
心灵手巧的人家会自己扎红灯笼挂在门口。
红色的装饰品很多。
何素薇就很会扎灯笼。
秦诗南把两人带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宋继昌来找他。
“这两天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宋继昌感慨着。
家里还从来都没有一次来这么多人过，拥挤异常。
何素薇多搬了两个椅子出来给他们坐。
秦诗南给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戴游和陈肃可能不认识宋继昌，但是后者绝对知道他们。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对了秦诗南，你那天说看到有贼到我家里去，然后提醒了我爷爷。”
“他老人家说非常感谢你，他不好意思当面跟你说。”
宋继昌说着，感叹秦诗南警觉性真是太好了。
“也还好你看到了，要不然我真担心，我爷爷一个人在家里，大过年的……”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全家人都要难受死。
光是预想一下那个场面都受不了。
其实宋家的家长还准备了谢礼要给秦诗南的。
只是不方便被别人看到。
所以决定等过年的时候，假借拜年的名义把礼物送到他们家去。
“小问题，就是举手之劳。”
秦诗南没多想，摆了摆手。
反正宋爷爷也没追究那个小偷的身份和目的。
什么消息也没有爆出来，看来小偷要么没偷东西，要么很守武德偷的特别少。
有趣的是，宋继昌在说这些的时候，秦诗南注意到陈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他是刚好眼睛不舒服，还是小偷的事情跟他有关。
秦诗南并未纠结这事。
正主都不计较，他更不可能计较了。
但是想到那个可能性，他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会不会就是陈肃呢？
可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干的事情。
也难怪要把全身都捂得那么严实了。
秦明谦并没有一口气把所有的炮仗都玩完。
他留了一些给秦诗南和秦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