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告诉她,这里是驿站,还有别的当差者,地位比这些管流放的官差还要高。
若是被他们知道阮眠行贿,定会惩罚她们。
可她这么当面说出这些话,无疑在打官爷的脸!
下一刻官差头儿的鞭子就扬到了她身上。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刘氏吓得嗷嗷大叫,上前抱住齐琳,连连求饶。
“官爷,官爷!小女精神不好,你们莫要与她计较!”
官差头儿狠狠说道:“我看八成就是她偷吃了!交出来!”
刘氏大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官爷明察,我们可没有偷吃你们的东西啊,我发誓!若是吃了,天打雷劈!”
可话音刚落,方嬷嬷忽然就地跪下,指着齐琳告发。
“官爷!你们的肉干就是齐家小姐偷吃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此言一出,刘氏气得火冒三丈:“你这狗东西,怎能胡说!”
齐琳也没想到,伺候了母亲多年的方嬷嬷,竟然会告发自己??
明明已经让她封口了!
然而方嬷嬷虽惶恐,但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老奴亲眼所见,小姐去官爷们的马车上偷的东西,当时我还拦她来着,可她不愿听我的。我还知道肉干里没有吃下去的东西被她藏哪了。”
肉干里,还有其他东西??
这下伯府那群人可都听见了,那个王氏下意识看向阮眠,哼哧起来。
“我说几块肉干不至于,果然是耍心眼子的人,你们阮府啊,真是人才辈出!”她怒视着阮娇,言语凌厉。
“阮姨娘,你既有个如此厉害的姐姐,你不妨去你姐姐那弄点好吃的给霖哥儿,也不枉世子疼爱你一场!”
霖哥儿是王氏所出,可阮娇却不待见!
只是她没有胆子对抗王氏,因为她知道,这个主母,不是寻常人。
而此刻官差已经一把将齐琳一脚踹飞,扬着鞭子杀鸡儆猴:“竟敢偷我们的东西,你是真不想活了!”
齐琳此刻也是瑟瑟发抖,窝在一旁双目猩红地怒瞪阮眠,事到如今还不认清自己的境况,只有满身怒火。
“就因为阮眠贿赂了你们几粒金花生,你们就要……”
话还没说完,刘氏忽然给了她一巴掌!
打断她的话后转身对官差磕头:“官爷,小女年纪小,不懂事,说了不好的话,我来教训她!”
而齐琳捂着半边脸,万万没想到自己母亲还会打自己,猩红的双眼就跟要撕了谁一般。
那些官爷可不管那么多,先打了几鞭子,将她打到皮开肉绽,所有人看了都害怕后才罢手。
刘氏看到满身狼狈的女儿,连忙上前。
可不等她开口,齐琳已经将她一把推开,怒吼起来:“连你都打我??偷那肉干吃,是因为母亲你想吃!所以我才去偷的!可你竟然也打我?”
刘氏连忙解释:“琳琳,当时你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母亲也是为你好啊,你……”
可齐琳根本不听她解释,竟然生生把她踹开,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几乎是忍不住地弓起身子,嗷嗷哭喊起来。
“痛……痛……”
“琳琳,琳琳你怎么了!官爷,官爷!我家女儿出事了啊!快叫郎中!”
郭勇路过此地,皱起眉头一鞭子吓走了刘氏:“这可是流放!还想找郎中,你怎么不找阎王爷!”
这厢已经没人再搭理他们母女,刘氏只能呼唤自己以前的那些下人。
看到她冲他人怒吼的模样,阮眠忽然回想起刘氏对原主的虚伪。
当初对原主那是亲昵有加,事事顺着她,以至于原主真以为刘氏这个婆母有多好。
所以才心甘情愿倒贴自己的那些嫁妆,不惜都填补进了齐府的亏空。
如今他们的真面目浮出来,只觉得荒唐不已,阮眠也打心里为原主抱不平!
既如此,往后他们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才是!
这时翠珠疑惑地问她:“小姐,那齐琳是怎么了?看着像吃坏了肚子。”
阮眠浅浅一笑:“大概,她可能要拉上几天了。”
闻言,翠珠后知后觉!
“难道是小姐你……”
那些肉干还真不是给官差他们吃的,纯粹就是金花生的躯壳而已。
为了以防被人偷走又找不到证据,于是阮眠和官差私下说了,自己下了泻药在肉干上。
若是谁吃了,得拉上几天肚子。
这泻药,也是上次阮眠去自家药材铺看到的东西。
空间里囤了不少呢。
翠珠看到那齐琳那副模样,只觉得浑身都畅快了!
“活该!小姐你太厉害了!”
阮眠笑了笑。
另一边,方嬷嬷带着官差找到金花生后,不敢再回刘氏那支队伍,而是来到阮眠面前跪下。
“阮娘子!还望你能给老奴一条生路。”
她双手颤抖地连连磕头,阮眠将她扶起来。
当初这方嬷嬷对原主还是不错的,原主生病卧床时,曾好几次都受了嬷嬷的照料。
而且原书中这个方嬷嬷也是个勤快的人,戏份不多,但在很多名场景中都出现过。
就是胆子小了点。
这次被阮眠诈出来让齐琳吃了苦头,也算是有功。
阮眠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她和自己一个队伍,平日负责照顾阮氏两口子。
“只要嬷嬷你尽心尽力,我定会把你当阮府的人,吃穿用度少不了你的。”
有她这句话,方嬷嬷感激不已,立刻一口应下:“伺候人的事阮娘子放心好了,我定会竭尽全力!”
这样一来,至少父母身边有个贴身照顾的人,也是多了一份力。
虽然府中的下人也在,但贴心的那几个婆子,因为年事高,都被阮眠提前打发走了,所以方嬷嬷正好顶替这些婆子的位置。
对于阮眠来说,手握空间,再多几个方嬷嬷都养得起。
夜深。
驿站外下起了大雪,冷飕飕的,他们躺在冰冷的地上,相互靠着取暖。
反观阮眠,她让府内每个人都带了一些草席,自己又趁无人之际,从空间里拿出一捆稻草来,垫到地上。
阮府的人都是睡在暖和的稻草堆上,一点也不冷,更何况他们还有兽皮小马甲穿在身上,睡得香甜。
刘氏本就是一双老寒腿,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当初在齐府中都是让阮眠给她买上好的炭火炉子,一整个冬天都没断过的。
而今她连个草席子都没有!
她一脚把身边的婆子踹醒,低吼道。
“她都能在驿站找到稻草,你还不去找一些回来!就这么睡也不怕把你自个给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