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没造出来,姑母连营销手段都想好了。
“但这玩意需求不高,若平常售卖,卖不起量不说,价格也抬不起来。不如……咱们给它编个故事,再包装一下,让它成为高端物品,这就是所谓的品牌价值。但凡人们看到哪个田庄内能有此物,一定会觉得这庄子的主人是个非富即贵的。”
“如此一来,那些商户谁不想拥有啊?商户不就是缺被社会认可的地位么?”
“不过这推销的法子,我得再好好想想。”
阮眠忍俊不禁,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和阮瑾修一起,指导着取水车的完成。
他们还特意去了临汾河岸,因为麦田的起始端,便在河岸旁不远处。
也是当初选址的时候,考虑到灌溉方便。
他们用竹木制造成大型的立轮,被横轴架起来,放在水边上。
水车的上半部分立于河岸之上,而下半部分则浸入水中。
那水轮的周围,斜着装上十几个小木桶。选址在临汾河岸湍急的水域,只要湍急的河水冲刷水车,那些轮子便会转动,因此那些小木桶就提起了河中之水,被倒入水槽中,流入水渠,通过不同水渠汇入农田。
经过他们反复的实践和改进,最终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才将此物彻底造好。
当然,这么大的取水车,立于河岸,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虽说这里和村子还有些距离,可是路过此地的村民也不少,众人看到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纷纷从村里出来竞相观看,尤其是亲眼见到河水就这样被引入水渠后,众人震惊不已。
“没想到阮娘子还能造出此物!真是神人啊!咱们往后也不必再费神一桶接着一桶水的倒入水渠了,真是太好了!”
“阮娘子,咱们村里有你是福气啊,大伙都是受到你的福泽庇护,当真感谢!”
“可不是么,咱们村以后定是啥都不缺,这可比在京都还过得好呢!”
众人夸赞之际,林大人也闻讯赶来,亲自验收这取水车。
他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到最后带着欣慰地眼神,长吁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阮眠看到他眼底的真心流露,能看出来,这人真是为民着想的好官。
与此前自己所遇到过的那些贪官来说,林大人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事事想着如何让武恒城发展,如何让百姓避苦,但从扩展麦田一事,阮眠便知林大人绝对值得自己投入。
有他相辅相成,建设武恒城的任务轻了不少。
如今城中基建十分合理,粮食产业也起来了,甚至还在调动人手,修建更多的路。
前段时间还特意来金铩村,请教阮眠当初是如何修路的,他们以此借鉴。
如今这取水车完成,他这欣慰之意,骗不了人。
“阮娘子,你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些,实属让老夫钦佩至极啊,这世间,又能有几个女子能像你这样?我是……”
“大人此言差矣。”阮眠打断他的话,“我不过是比寻常女子更胆大了一些,世俗常理我本不顾罢了。但凡这世道对女子宽容一些,定能出现更多自身就是‘金子’的女性。”
听闻这话,林大人摸着胡子,很是同意地点点头,短短几句,却是让他醍醐灌顶。
“阮娘子说的是,是啊。”
感慨之际,翠珠和云修匆忙赶来,只见翠珠脸色不佳地告诉她一个消息。
“姑娘,又有肖小鼠辈作妖了,魏娘子负责的果园,如今还没结果呢,就被人翻了根!还有咱们种人参的基地,也是被人浇了过量肥!”
听她这么一说,阮眠立刻拧起眉头来。
虽说翠珠他们都及时补救了,但这些人明显是故意为之,就担心是那文蔷之人。
“可抓到了人?”
云修立刻上前:“我已经将人控制了,就等姐姐发落。”
而一旁的林大人也听到了这话,脸色晦暗,心气一上来,怒不可遏:“竟还有此事!!我现在就随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些故意毁坏财物者,我定不会放过!”
然而知晓那些人身份时,阮眠反倒放了心。
几个还都是熟悉的面孔,曾经在林场做活的时候打过交道。
只是他们都是生活在城内的流民,按理说现在大部分都已经编入户籍,怎么好端端的来村子作孽?
他们还没露面,阮眠便听到那些人怒火中烧的怒骂起来。
“同为流犯,处境一样,你们竟如此欺凌我们!”
“那阮氏难道真和某些人说那般,有了点势力就想当地头蛇不成!!当初修路还有咱们的一份力呢?如今说不要就不要吗?哪有如此过河拆桥的道理?!”
听闻此言,阮眠果断上前,打断他们的吐槽。
“欺凌?我何时欺凌,又是如何欺凌你们的?不如展开来说说。”
“正好,今日知府大人也在,就让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此事。”
那些人见到大步而来的知府,脸色微变,然而下一刻却是纷纷跪地,大喊起来:“大人!大人你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
他们几人纷纷跪在林大人面前,面容凄惨的开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几日我们见阮娘子那货运行招工,咱们哥几人寻思着去那找份工来糊口,咱们以前也是帮这阮氏修过路的。可是,可是这阮氏货运行的伙计,却不招我们哥几个,还想问问缘由,那人竟直接将咱们给赶出来!还扬言我们是一群没人要的乞丐!”
“大人,小的们兢兢业业,从流民入籍,从未偷也从未抢过,他们不让我们招工就罢了,还如此出言不逊侮辱我们!咱们岂能容忍啊!”
一听只是这点小事,阮眠和林大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知府更是将为首之人扶起来:“兴许是有些误会,再说,就算人家不招工,也不至于你们如此破坏他人财物。”
“你们瞧瞧这些果园,还有那些药材,被你们这么一弄,岂不是要损失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