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衙役们领命,冲进了兰香楼,四处搜寻了起来。
“都别动!”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闻言,那些原本滞留在楼里的倒霉蛋哪还敢多呆,纷纷低头掩面快速地跑了出去。
生怕被门外的人认出来,毕竟白日逛青楼怎么都说不过去。要是被熟人看到了,免不得被戳个三五年的脊梁骨了。
“站住!我让你站住,没听到吗?”一个衙役看着不远处的宝蓝色长衫,头系着一顶墨色的软脚幞头,上面还别着一朵艳丽的紫红色牡丹花。
一张粉妆白面的面上,透着青黑的沉气,是挡也挡不住。
那人张了涂抹殷红的唇,“区区无品捕快也敢来命令本公子吗,让你们主子来!”
他话音陡地一扬,衙役们被他惊到,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这人莫不是大有来头,竟然这么嚣张。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门口的吴驰,“吴师爷,这...”
吴驰合上了扇子,用扇柄挑开了遮挡在头顶的层层五彩斑斓的碎玉珠帘,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子躺在了不远处铺着软木地板的走廊上,罗裙上沾满了道道殷红的刀痕,露出来的皓腕和秀白的面上依稀可见遍布的青黑色伤痕,死状极其凄惨。
看衙役们围着这站在大厅中央的男子,吴驰不急不慌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夏日炎热,兄台何故如此暴躁啊。”
“你就是管事的?”见他出头,男子并没有回复他的问题,心道看来他就是这文德州的父母官了。懒洋洋地抬了目子,打量了吴驰。
如此文气,看来是个不会武的。既如此,又怎么拦得住他。“问你呢?”
看眼前人没有回他,男子又气焰嚣张地又质问了吴驰一句。
吴驰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装作不经意才听到的样子,“公子是在问在下?”
“废话,不是你开口跟我说话的吗,不问你问谁!”
“奥,原来公子就是这么问人问题的啊,也罢,那在下就礼尚往来。请公子去文德州府衙一趟,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啊?”
府衙?“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走。我告诉你,我爹是礼部尚书!”
“嗯。”吴驰闻言,神色淡淡,没有半点起伏。下令,“带走。”
竟然不管用,那人以为吴驰没听清,又要重复,“我爹是礼部尚...”
“尚书家的公子就可以随意闹事了,这位公子你是我大魏子民吗?”
吴驰抛给了个他个问题,那人怔愣,迟疑地回复了,“是。”
“既是大魏子民,那自然要遵循我大魏律法。如今,我大魏差役押解你去府衙,有何异议?”
这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男子心中一颤,万没想到,这偏僻之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抬剑,扔了自己佩剑的剑鞘指了吴驰,“本公子偏不愿呢,你又能奈我何。”
看男子身后三五个仆人一起将自己围了起来,吴驰冷笑。嘴角挂了一抹极其温柔的弧度,在场的衙役们额头冷跳。
不好,看来师爷生气了。
每次大人审案,有犯人不满闹事时,师爷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纷纷拔了佩刀,依样将对面围了起来,和他们的人形成了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