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尾,恋综心动之夜也没有特别热搜。
林清辞在心动小屋收拾物品,江淮柚借口郁闷来花园里溜达。
她躲着工作人员,踩着昂贵仿石板闲庭信步。
忽然--
“言逸,这三册剧本是你很喜欢的吗?”
女声落下,紧接着是男嗓:
“我比较欣赏张松和小鹤共同编导的《喜煞》,片场会公开选角,希望可以参演。”
“经纪人给我过这本戏份,我是原着粉,所以我们说不定会携手参演...”
话到半截,江淮柚觉得无趣就换方向走回。
空气散发湿冷,她蹙蹙眉,脚步加快。
“江江?!”
身前响起讶然的男声。
江淮柚直接掠过,“谢谢,借过。”
冷漠态度让鹤云生微愣,等思绪回归时,柑橘香气早已淡得微不可察。
周围被凝视的粘腻感愈发强烈,江淮柚踉跄着登上楼。
她难得有些暴躁,前额浅浅冒出薄汗。
躲到四楼隔断层旁,眼睛不断搜索四周,她深深低头,喃喃:
“有人要害我?他们是不是知道些秘密,不对、不对、定然是...”
她停住,仰头缓缓盯着吸顶灯,直至眼眶干涩流泪才合眼。
约莫十分钟,隐隐有呼喊声钻入耳边。
江淮柚睁眼,缓缓僵硬转身,躲得更深。
大理石砖过于冰冷,她后颈泛起丝丝凉意。
“阿柚,在哪里?”
江淮柚蓦地睁眼,不确定性地晃晃头。
“节目组工作人员不在,现在只有我们。”
林清辞仿佛十分了解她的所知所想,解释。
说完这话,林清辞站在拐角静静等待。
她看着张导实时传过来的监控画面,远眺着上方。
她看见女孩将帽衫兜住半张脸,微微佝偻着身躯。
女孩背着阳光,走近她,“回家。”
阴影模糊她的表情,林清辞从镇定语气里嗅出一点不同寻常。
“阿柚,明天你要去参加预赛,要不要我送你?就当补偿。”
“什么补偿?我不用你送。”
拒绝在林清辞预料之中,她淡笑着跟在她身旁,“可能会很久不见,送送你也不行么?”
“招摇。你不休息?”
“剧本打磨需要时间,休息显得很宽松。”
林清辞拍拍她的肩膀,“老婆能收画,为什么不让送呢。”
“...有狗仔怎么办?”将兜帽压得更低。
“官宣呗。”
林清辞眨眨眼,“老婆很缺钱么?”
预判金钱诱惑,江淮柚有点无奈,肩膀不自觉放轻松:
“一句谣言引发的血案。”
思维跨度如此跳跃,林清辞像是很不能理解,“什么?”
“恶言会先杀死某个人的精神,再迫害他肉体。”
“阿柚,我心灵没有那么脆弱。”
江淮柚侧目看着她,眸底阴沉无色,眼里嘹亮灰暗遍布:
“爱情使人快乐,痛苦不算。”
试探结果堪称完美,林清辞丝毫不吝啬笑容,朝着她笑。
不知嘀咕了句什么,江淮柚回头,“事业比爱情重要,况且我们关系还达不到坚不可摧的程度。”
话语间并不否认“关系”,林清辞和她并肩。
一左一右。
日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影子偶尔凑近些又迅速撤离。
像羽毛飘舞。
...
系统再次告诫江淮柚要积极完成双线任务。
虽然她唠叨说这是“正能量霸凌”,但系统劝阻后突然发现宿主在捂脸轻笑。
她嘴型无声比划着,看着有些疯癫。
江淮柚还是同意林清辞送她。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两人一直维持着基本礼貌,气氛倒也和谐。
下车后,江淮柚隔着墨镜看看四周,转身朝跑车挥挥手。
黑车双闪示意,她也点点头果断进入。
有前世比赛经验,江淮柚并无紧张反而松弛有度。
偌大等候室内,鸦雀无声。
扩声喇叭穿出主持人声音:
“音乐是世界的共同语言,音乐是广袤无垠的创造力。”
“《乐坛好声音》欢迎直播间内各位网友。”
“...接下来有请华北东城分赛区第一位参赛选手!”
江淮柚翻着卡片,看着第182位轻声叹息。
拢共就250位选手,她索性挂着耳机,随处溜达。
直播间倒也没有人在意。
走廊不时有后勤人员忙碌,江淮柚干脆对照着前台显示地图,登上二楼观望台。
蹲坐在墙边,灰眸掩藏在墨镜下却仍旧不安乱转着。
侧前方是挡板,江淮柚仰面小憩。
比赛紧锣密鼓进行中,她在给林清辞报平安和慰问以后就没有动作。
她身形藏在阴翳里,像中世纪古老雕刻品。
“溪溪,别讨厌我,算我糊涂说醉话,别...”
伴随着深浅不同的脚步,女声和着冷风。
另一道女声饱含厌恶和惊愕:
“真是和你名字一样,你妄想!你怎么会喜欢我,恶不恶心?”
话落,江淮柚慢慢睁开眼,幽幽望向声源。
“溪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女声再次被打断: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的拎包狗,你怎么敢!”
啪--
高个子女生重重掌掴矮个子女生。
眼神阴寒逼仄,江淮柚把玩着玻璃珠,连耳机都没有摘掉:
“喂,你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周围只有玻璃珠碰撞摩擦的响声。
“你管得着么?”高个子女生看着比她高半头的江淮柚,语气不自觉变弱。
“喂,我跟你说话呢!”
江淮柚无视她急躁喊声,弯腰扶起跌倒的女孩,冷脸递给她一根棒棒糖。
“你知道我是谁吗?”高个子女生神态鄙夷。
江淮柚站起身,变换成不同音色,“没教养的废物。”
她衣袖处有拉力,她低头。
唇色苍白的女孩啜泣,“谢谢你,她是东城叶式集团董事独生女叶溪,我们惹不起,你快走。”
江淮柚叼着棒棒糖,缓缓走向叶溪。
关节压迫的咔嚓声游荡在四周。
“你、你给我等着。”
叶溪拍几张照片,识时务地跑走。
江淮柚就只想吓吓她,也不至于做蠢事,更懒得追上去。
“谢谢你,我,呜呜呜...”
女孩靠着墙,掩面哭泣。
江淮柚一下子咬碎橘子糖,神色略微不耐。
等待矮个子女孩熄声,她捏着塑料棍,问:
“你叫什么名字?报答我给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