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教完他们俩个之后,就轮到了我,我们又回了家。
来到院子里,爷爷让胖子搬来了一张木桌,又从仓库里搬出来一摞黄表纸放到桌子上,我以为爷爷是要我现场画符。
可是并没有,爷爷让我端坐在桌子前,然后盯着我的眼睛。
爷爷眼神犀利得像要穿透我的灵魂。
“那你说说,道法的根源何在?”
我思索片刻,觉得这不是电视里的桥段吗。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想,道法源于自然,是对天地万物运行规律的领悟和运用。顺应自然规律,借助天地之力,来调和阴阳,驱邪扶正,以达到平衡与和谐。
爷爷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的我心里发毛。
“你且先说说,对于阴阳五行的相生相克,你是如何理解的?”爷爷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定了定神,认真地回答道:“爷爷,阴阳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则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它们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维持着世间的平衡。”
爷爷微微颔首,接着问道:“那符咒的绘制,关键在于何处?”
我思索片刻,答道:“符咒绘制需心无杂念,笔画要流畅准确,灵力要灌注其中,而且每一笔每一划都有特定的含义和顺序。”
“如果在深夜遇到白衣女鬼,你当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回答道:“鬼属阴寒,若遇白衣女鬼,先以糯米撒其周围,再用桃木剑刺其心窝之处。”
爷爷听后微微点头。接着他又问道:“若是怨灵缠身,怨气弥漫整间屋子呢?”我略作思考回应道:“燃符纸,驱邪灵,再寻其怨念根源化解。”
爷爷双手抱胸,沉默片刻后说道:“最后一题,如果面对的是无形鬼魅,看不见摸不着却伤人于无形呢?”
我咬咬牙答道:“以自身灵力感知其方位,布下八卦阵困住它。”
爷爷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还算合格,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接下来我说一个符咒的名字你就要将他最快画出来。”
我拿着笔端正准备好。
“平安符”,我执起笔屏气凝神在黄表纸画出了平安符。
爷爷看看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我将符纸吹了吹放到了一旁。
“驱邪符……招魂符……镇鬼符……招魂符……”
爷爷说的我一一都画了出来,额头不断落下豆大的汗珠,后来越画越吃力但还是坚持着画完了。
爷爷看到我画了一桌子的符纸点点头,嘴角还露出我没有觉察到的笑意。
我正拿着胖子递给我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爷爷把我拉了过来。
向空中抛了一个苹果,我会意立刻启动掌心雷,朝着那个苹果劈去。
苹果瞬间被炸得粉碎,爷爷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控制的比之前精准多了。”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爷爷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不错,但道法之精髓,不仅在于技巧,更在于心。
心正,则道法通;心邪,则道法乱。你可明白?”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爷爷,我记住了。”
爷爷又朝着瘦猴和胖子看了看。
“我们也记住了”。
爷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好,那今日的考教便先到此,日后还需多加训练,不可懈怠。”
“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这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简单的吃了点饭我们三个就各自回屋了,爷爷又不知道去了哪。
我迫不及待拿起李宗长自传又看了起来。
这天李宗长来到了一个名为临摇镇的小镇上,终于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好久没踏踏实实睡过一个安稳觉的李宗长一进房间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
刚出了客栈就在附近找了家面摊坐了下来,要了一大碗阳春面。
李宗长还觉不够又去隔壁摊买了一只烧鸡。
只等面上来就可以大快朵颐了,李宗长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候李宗长听见了街上几个小孩子唱起了童谣谣,刚听了两句李宗长就觉得这童谣不太对。
“红嫁衣,白月光,新娘夜里哭断肠。
绣花鞋,步摇晃,阴风吹过心发慌。
红盖头,遮面庞,血泪滴滴湿衣裳。
入洞房,空喜床,新郎不知在何方。
乌鸦叫,阴云荡,新娘冤魂无处藏。
井中水,映惨状,生死茫茫无人帮。
怨魂绕,鬼声唱,谁解新娘心头伤。
莫回头,莫张望,沾上厄运命难长。”
李宗长听了这歌谣皱了皱眉头,正好面上来了李宗长就打听道:“店家,这歌谣听着怎么这么瘆的慌啊,听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摊主也是个健谈的人,见这会儿也没了客人,李宗长又这么感兴趣干脆在旁边坐了下来。
“小哥第一次来我们小镇上吧,没听过镇上的故事也正常,小哥这是住在哪啊?”
因为李宗长这次并没有做道士的打扮而是一身干练的短褂和裤子,所以摊主才会那么呼喊他,并且一直盯着李宗长英俊的脸庞看还好奇他住在哪里。
正是,我就住在前面的客栈。”李宗长朝落脚的客栈指了指。
“那还真是巧啊,那客栈之前和这童谣正好有些渊源。”摊主神秘的道。
李宗长面也不嗦了,烧鸡也放下了,拍拍手对着店家道:“愿闻其详!”
摊主看李宗长这么感兴趣哈哈笑了两声。
“那客栈原先还不是客栈而是小镇上的富户王家的宅子,原本是买来给儿子结婚用的新宅子,这王家的公子王景淮打小就跟温家的温婉定下了亲事 ,温家没搬离镇子的时候俩个小娃娃经常一块玩,看到的居民没有一个人说他们不般配的。
但后来温家不知为何出了什么变故,温家一家就搬走了,但是婚约依然在,只等两人到了嫁娶的年纪,就可以成亲。
这不嘛前几年两人就成亲了,成亲的当晚新郎竟然离家出走了,然后王家人就认为温婉是扫把星,将他们的儿子给克走了,当晚温婉也想不开自戕了。
之后啊那个宅子就经常能看见温婉穿着红嫁衣变成女鬼在宅子里来回飘荡找她的郎君,还伴随式悠悠的哭泣声,你说这谁能不害怕啊。
王家人害怕了就把那个房子给推倒了,可是推倒之后女鬼竟然跑出来了,每当快要中元节的时候就会在路上找他的郎君。
所以快到中元节这几天未成婚的年轻男子都要早早归家,紧闭房门,因为传说这一晚,这阴间的鬼新娘会出来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若有未婚男子夜晚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就会遇到一位身穿红色嫁衣的美丽女子,她便是温婉变得鬼新娘。
若男子与她对视,就会被她带走,成为她的冥婚伴侣。
等到鬼新娘找到如意郎君便会抓他一块去投胎。
七月半的这几天夜晚,你若听到了前面那首童谣,就是鬼新娘在找如意郎君。
若你听到的是这个:
“七月半,夜微凉,鬼新娘,要梳妆。
红嫁衣,白脸庞,幽幽泪,心已伤。
阴风吹,烛光晃,冥婚轿,过街巷。
谁若见,厄运降,莫出声,快躲藏。”
说明鬼新娘已经发现你了,要抬着鬼轿过来接人了,若她看上了你,也是躲不掉的。
当你听见听到童谣声,切勿跟随声音的来源去寻找,否则会被鬼新娘迷惑。
看到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独自在街头徘徊,千万不能直视其面容,否则会被勾走魂魄。
家中不可摆放与冥婚相关的物品,如红色的纸人、纸轿等,以免招来鬼新娘的注意。
经过荒废的古宅或墓地时,要保持安静,不可提及鬼新娘,否则会被其缠身。
若在路上看到有红色花瓣飘落,且周围无人,应迅速离开,这可能是鬼新娘出现的征兆。
这些啊都是小镇一直流传着的禁忌,我觉得为保万一还是晚上不要出门的好。
小哥快吃吧等会儿面凉了,待会就要天黑了我还要快点收摊回家呢。
哦,对了你在那客栈可小心一点,听说鬼新娘就是从那出来,然后没有找到如意郎君会天亮再回去客栈。
中元节这几天除了外地人其他人是不会住在那个客栈的。
所以晚上听到什么声音还是不要出来的好。”摊主语重心长说完就去收拾摊子去了。
李宗长快速扒拉完面条,在桌子上放了钱,拎着没吃完的烧鸡就开始在街道上慢悠悠的溜达。
一边逛一边啃着烧鸡,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大部分人都急匆匆的收拾着摊子着急回家。
很快街道上就只剩下了李宗长在晃悠,和被风吹得纷纷扬扬的纸钱。
原本想着等那鬼新娘出来一见,长长见识,但是现在李宗长的肚子绞痛,可能刚才在风中吃烧鸡,喝进去了凉风,现在就快要憋不住了。
没办法李宗长踏着七星罡步回的客栈,没想到七星罡步还有这样的作用。
李宗长瘫在客栈的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就这样盖上被子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童谣声吵醒的。
“红嫁衣,白月光,新娘夜里哭断肠。
绣花鞋,步摇晃,阴风吹过心发慌。
红盖头,遮面庞,血泪滴滴湿衣裳。……”
随着诡异的童谣声的不断吟唱,阴森的寒意悄然弥漫在整个客栈。
李宗长打了个冷战随着声音来到了窗前,月色朦胧中一阵阴风骤然吹起,夹带着一层白雾在客栈周围升腾而起。
客栈的后院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令人胆寒的铃铛声,还有女子幽幽哭泣的声音。
一个身影渐渐走入了李宗长的视线,那身影身穿一身华丽的红色喜服,身材婀娜,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虽盖着红盖头也难掩鬼新娘的妖艳和娇媚。
一串串铃铛系在纤细如柳的腰肢上,一直随着裙摆垂落下来,随着那身影不断挪动步伐,一步一晃,一走一响,清脆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更为这夜色增添一份诡异。
鬼新娘的手里捧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专门为掀起红盖头的“喜秤”。
看到这儿,李宗长觉得传言并不可信,这鬼新娘盖着红盖头怎么像摊主说的与她对视呢。
在寂静的夜晚随着鬼新娘的略显僵硬的移动,童谣声不断吟唱,盖头底下也传来了幽幽的哭泣声,确实是诡异至极。
鬼新娘一步一步的慢慢朝着客栈外走去,李宗长不紧不慢的跟在鬼新娘的后面来到了街道上。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朦胧的月光撒下,鬼新娘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端着托盘朝前走着。
嘴里时而幽幽哭泣时而如鬼魅般唤她的郎君。
李宗长好奇的跟了鬼新娘好几条街,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正准备回去,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啊!救命啊。”
鬼新娘被男子的尖叫声所惊动,迅速移动,不再是慢悠悠的踱步,而是迅速朝声音的来源飘了过去。
李宗长也紧跟其后,恰巧看到男子转身与鬼新娘对上。
鬼新娘捧着托盘顶着红盖头幽幽的出现在黑衣男子的身后。
男子感受到身后的阴冷不再“鬼叫”,而是缓缓转过了头。
“啊!救命啊!有鬼啊!”
李宗长站在房梁上啧啧感叹着这个男的叫的比这个鬼还难听。
男子看到鬼新娘迅速单腿蹦着后退几步,但由于脚上还被老鼠夹夹着,所以根本挪不动步伐。
黑衣男子金鸡独立蹦着后退,鬼新娘则一步步的上前,嘴里喊着:“郎君~郎君~”。
李宗长听了这个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衣男子见鬼新娘步步紧逼,害怕的哆嗦了起来,两条腿也打起了快板,牙齿也不由的跟快板唱起了合奏。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男子上下牙齿打架发出咔咔的颤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