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软软愣住了,帝熙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从这个角度看待师父的死,如果是师父赢了,那么……死的会是帝熙吗?
会的吧!她不敢保证。
但一想到师父,她又觉得帝熙无论如何都不该下此毒手。
“就算有理由,你也不该杀了他!”兔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且你之后对我做的那些事,又怎么算?”
那些被帝熙羞辱、欺负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每一幕都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帝熙听到兔软软的话,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他的目光低垂,神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帝熙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固执:“我不管,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照顾了他们,你也得照顾我,你欠我的。”
兔软软瞪大了眼睛,愤怒挣扎着,拒绝着:“不可能,放开我,我才不要照顾你!”
帝熙紧紧的抓住她,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声音中满是威胁:“你没得选,乖乖听话,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说到说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困兽,试图用最后的威胁来控制局面。
兔软软一听他这话,身体瞬间僵住了,她知道的,她太了解帝熙了。
他的残忍与疯狂是没有底线的,他绝对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
帝熙看着不再挣扎的兔软软,满意地说道:“这才乖。”
果然只有凶她的时候,她才会听话。
他松开了紧紧抓住她双肩的手,但依旧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前,像是在守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不容他人染指。
兔软软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帝熙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自己的偏执所掩盖。
他轻轻将身体再次压向她,脸蹭了蹭她的脸,最后埋进她的脖间,兔软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与他平日里凉飕飕的身体截然不同,此刻的高温仿佛要将她一同点燃。
帝熙在她脖间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寻找一丝慰藉,那动作竟带着一丝罕见的亲昵与脆弱,与他刚刚偏执凶狠截然不同。
兔软软不敢动,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脖间亲昵地蹭着,她的内心却五味杂陈。
帝熙似乎在她脖间寻得了些许安慰,渐渐平静下来,高烧带来的疲惫感也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却依然紧紧挨着她,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兔软软被帝熙沉重的身体压着,只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她实在难受极了,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你很重,能不能挪一挪。”
帝熙听到兔软软的话,身体微微抬了一下,兔软软顿时感觉胸口的压迫感减轻了些许。
此时,她感觉到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黑夜中,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确定那不是泪。
毕竟她觉得帝熙是不会哭,也不会哭。
那液体带着丝丝凉意,与帝熙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而帝熙,在短暂的挪动之后,侧身躺下她身边,又沉沉睡去,双手却紧紧的把她强行的搂进怀里,他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兔软软的耳畔,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此刻的她,却依然被困在他的身边,无法逃离。
过了一会儿,兔软软发现帝熙身体越来越烫,烫得感觉像是着火了一般。
兔软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帝熙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猛地一揪,刚想推开他,突然耳边传来帝熙的声音。
“帝月……帝洛……帝祁……我们一起走……”
兔软软听着他的呓语,心中满是疑惑。
帝月?帝洛?帝祁?帝熙?
有点像是兄弟。
看来真的很严重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挣扎起来,想着要给他擦个身体,真的再烧下去真的会傻的。
她在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又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高烧而失去理智,毕竟他与帝祁有着血缘关系,她不想让帝祁伤心。
兔软软一动,帝熙抱得更紧了,她疼得不禁出声,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急如焚,她咬了咬牙,强行推开他的手。
“别走……”帝熙抱得更紧了。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给你降降温,不然你会有危险的。”兔软软无奈的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
帝熙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双手微微松开了些。
兔软软趁机起身,掀开一旁用兽皮盖着的珍珠,兽皮一掀开,洞穴瞬间就亮了起来。
只见帝熙脸红得离谱,嘴中不停的说着话,鼻间有干了的血迹。
她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所以刚刚他是流鼻血了?
她连忙拿来兽皮蘸了些水,轻轻擦拭着帝熙的额头、脸颊和身体,然后她发现他身上好多的伤,都很深,蛇身一处,伤口更深,虽然被白泽的蛛网包扎了,但那血迹还是渗了出来。
帝熙是话迷迷糊糊的,有些她听不清楚,但偶尔会提高音量。
“帝月,你说过我们一起走的……为什么……”帝熙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在微光中很很明显,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与迷茫,仿佛被困在了过去某段黑暗的时光里无法自拔。
兔软软身体一僵,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来帝熙也会流泪,她伸出手用兽皮轻轻擦掉了那滴泪,心里五味杂陈。
她开始好奇,在他坚硬的外壳下,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和秘密。
“部落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帝熙咬牙切齿地嘟囔着,那仇恨的情绪即便在睡梦中也浓烈得化不开。
兔软软听着帝熙在梦中的呢喃,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看来这帝月和帝洛应该是被部落的兽人给杀了。
挺可怜的。
她继续仔细地为帝熙擦拭着身体,从开始的有些粗鲁到了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