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白突然陷入emo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小鬼灯也缓缓抬起了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余白来。
好看到不似真人的容颜,银色长发随风轻轻飘动,如同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那双璀璨夺目的金瞳,更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他身上的衣物,虽然款式奇特,但所用的布料显然不是凡品,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雅致。
小鬼灯心中暗自惊叹,这无疑是他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为美丽的人。如此人物,真的只是凡人吗?而且刚才那三个家伙好像看不见他的样子。
妖怪?幽灵?
这些念头在小鬼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于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突然陷入沉默疑似幽灵的人。小鬼灯凝视着余白那张失落而哀伤的脸庞,不由得想起刚才这人的那个挡在自己身上,试图用身体护住自己,为自己遮挡拳脚的情景。
这是他自父母离世后,第一次遇到愿意伸出援手、向他散发善意的人。
自从父母去世后,小鬼灯便不得不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每当他肚子饿的时候,都会上山寻找食物。
然而,这片土地早已被干旱所困扰,雨水稀少,粮食歉收,就连山上的动物也变得异常稀少。
小鬼灯时常饿得头晕眼花,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在最艰难的时刻,他只能被迫采摘一些野草或树根,勉强填饱肚子。
这也就导致了,小鬼灯明明是十一岁的年纪,但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因为自己和父母本来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原住民,更别提他的父母在鬼灯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要不是当时鬼灯已经有五岁,再加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的鬼灯就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小鬼灯怕是活不到现在。
村子里的大人们对他虽然也有一些恶意或者看不起他的,但更多的是以一种冷漠的态度和无形中的排挤来对待他。
在这人都快活不起的时代,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关注自己这个无父无母的外村人,更多的是叮嘱自己家的孩子不要和那个名为丁的孩子玩。
这也就到导致了,村子里很多的孩子在排挤他的同时,这一行为也慢慢的变成了另一种现象。
孩童间的排挤,往往容易演化成欺凌,一旦有人率先发难,其余孩子便会群起效尤。
鬼灯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当场报复回去,但今天,他只是因为对方人数众多而陷入了劣势。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见一个想要帮助自己的幽灵,当时余白想要以身挡在他的身前阻挡那些拳头的时候,他自然是看的很清楚。
尽管不清楚对方为何要帮助自己,但这份难得的善意却触动了鬼灯长久以来麻木的内心,引发了一丝微妙的动摇。
想到这,他就不想让眼前这位长的十分好看的幽灵?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小鬼灯轻轻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些稚嫩,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
“?!”
听见这一声询问余白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在确定小鬼灯此刻的眼睛正在直视着他的时候,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能看得见我?”
“当然,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的人吗?”
对于眼前这人因为自己能看见过他,而开心的神情,小鬼灯有些更加确定,面前这人可能就是一个幽灵的存在了。
在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灵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看见,小鬼的心里也不禁闪过一丝难过的情绪。
如此美好的人,竟也会这么早逝去吗?总觉得,眼前这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原来你真的能看见我!”
得到了小鬼灯肯定的答复后,余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自穿越后的第一个笑容。
“我是余白,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知道眼前的小孩就是鬼灯人类的时候,但这时的鬼灯还不认识自己,所以余白还是装作不认识鬼灯的样子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我是丁。”丁的回答简洁而平静。
可能因为年幼失去双亲的经历,以及见惯了村里人的冷漠相待,让他学会了隐藏情绪,小小年纪的鬼灯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即便是面对一个想要与自己建立联系的幽灵,他的表情也依旧波澜不惊。
“丁?””余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略感意外。
不是鬼灯吗?
余白听见眼前的男孩说出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鬼灯这两个字,完全就是鬼火+丁组合,看来鬼灯好像在成为鬼神前,不是叫鬼灯,而是叫丁。
再加上鬼灯之前说过自己成为鬼神是因为结合了鬼火以及自身的怨气转化而来了,这让余白哪还不明白鬼灯这个名字的由来?
虽然知道了鬼灯的名字,但余白还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无他,只因“丁”这个名字在小樱花国,通常是仆人才会拥有的名字。
“丁啊,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得?”
“我本无名,村里人随意称呼,久而久之,‘丁’便成了我的名字。不过,我对此并不在意,毕竟,真正呼唤我名字的人并不多。”丁淡淡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超乎年龄的成熟与淡然。
对于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仆人的名字,丁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会叫他名字的人也不是很多。
大多数时候,村里人要么无视他,要么用“那个孩子”或“不祥之人”来指代他。
想到这丁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十分核善的表情,只是一秒,随后又快速的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双手合十,丁在心中默默念叨:没错,我一点都不在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哦!
……
余白:太好了,不愧是我认定的好友,竟然能看见我!
丁(鬼灯):以为余白已经死了,并且为余白的“死”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