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桁低头擦完嘴,一抬头发现奥利弗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林清桁有点不适应的往后靠了靠。
林清桁的小动作落在奥利弗的眼里,但是他却没有后退,维持自己的温柔人设。
他反而又更凑近了一点,对林清桁说,
“感觉好点了吗?林。”
距离很近。
近到林清桁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味,闻起来还挺让人放松的。
奥利弗的眼睛也是淡淡的绿色,此刻正关心的看着林清桁的眼睛。
“多亏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好多了,谢谢你。”
林清桁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个人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不用这么客气的,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奥利弗仿佛这时才看出林清桁的不适,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他站在床边,将林清桁吃完的东西收拾好后,又过来替林清桁掖了掖被子,随后拿来了一套叠好的衣服放在林清桁枕边。
“你出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划烂了,所以我替你换了一套衣服。”
林清桁听见这话才发现,自己之前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的里衣。
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把他全身都看光了?
太……羞耻了,啊啊啊!
他是南方人,也没什么搓澡文化,所以除了小时候父母看过,长大之后,也就之前泽维尔非要帮他洗澡,被看过一次,还有就是这次了。
他瞬间从脸到耳朵尖都红透了。
不过人家是情有可原,而且都是同性,林清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仍然有一种被陌生人看光的尴尬在心间。
“好的……”
林清桁此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奥利弗看见林清桁一瞬间脸从耳朵尖都红了,他是在…害羞吗?
还挺可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奥利弗心里居然会冒出这个念头,他对人类一向没有好感,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里居住。
人类的劣根性让他嗤之以鼻,所以他才会选择成为一名德鲁伊,与自然为伴。
“一会如果你要起来,就换上这身衣服吧,不然会着凉。”
好在奥利弗没有多说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打开门出去了,留林清桁一个人在屋内。
林清桁在床上靠着休息了一下,穿上了奥利弗给他准备的衣服。
这衣服,还挺有自然气息的。
深绿色的外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朵,下摆还有立体的藤蔓环绕,林清桁穿上之后意外的合身。
而且他感觉穿上这件衣服,自己都变清新了,有种被自然环绕的感觉。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他还真想看看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
林清桁从床上下来,奥利弗贴心的连鞋子都给他准备好了。
他稍微活动了下好几天没动过的身体,躺在床上久了,突然着地,身体都有些发软。
他站在原地稍微适应了一下,朝门口走去,他想看看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一推开门,林清桁直接惊了。
这是给他干到原始丛林来了?!
这跟之前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来的树林完全就是两回事啊。
首先门的两边的一个小花圃,用围栏围起来的,里面种了不少东西。
然后眼前是一条石子小路延伸出去,小路一眼看不到底,旁边是一眼望不到头,高耸的,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
而且周边好像就这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没有任何其余人生活的气息。
不会吧。
他第一个想的是,奥利弗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做出三明治?
第二个想的是,这要怎么完成任务啊,这地方不知道离城镇有多远,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
他瞬间又有点绝望了。
看来只能找奥利弗问一问,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了。
他在房子的四周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奥利弗的影子。
他出去了吗?
林清桁想了想,决定沿着眼前的石子路朝前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他。
走过了房外一小截路,在踏进森林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温度突然降低了。
树林里面好像比木屋外面要冷上几度。
现在虽然只是刚过中午,但是林清桁却感觉这里面的阳光只漏进来了几丝,抬头看是遮天蔽日的树冠,几乎要将阳光遮挡完。
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林清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拿什么防身的东西,希望最好不要遇到意外吧。
不过这里既然铺了石子路,就代表这里肯定是人经常会走的路,估计也遇不到什么危险。
林清桁刚这样想,石子路在前方就突然断开了。
林清桁走到断开的位置,朝后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小木屋的位置了,自己已经走出很长一截路了。
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遇见奥利弗,他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自己刚刚在木屋周围也没有看见他,那他应该只会在森林里了,而通往森林里得只有这么一条路……
林清桁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继续朝前走走看,他再往前走一段路,如果前面没有奥利弗的身影,自己再原路返回。
他从旁边捡了一块小石头,在树上做了记号,这才继续向前。
“奥利弗,你在吗?”
他一路走,一路叫奥利弗的名字,就在他都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奥利弗。
他正坐在一棵树下,靠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绿,差点都跟背后的一片绿色融为一体了,林清桁差点都没有发现。
“谢天谢地,奥利弗,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清桁连忙朝他走近。
“林。”奥利弗抬头,朝林清桁笑了笑。
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多了点虚弱,林清桁这才发现,他的状态好像很不好。
奥利弗的右手正压着左手手腕,还渗出了一丝丝血迹。
“你怎么了?”
林清桁连忙蹲下来,想查看奥利弗手怎么了。
奥利弗也配合的把右手松开,给林清桁看。
是一个咬痕,伤口还在渗出丝丝鲜血。
“这是?”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我刚刚本来想出来找点吃的,看见地上有野菜,打算挖一点回去,晚上还可以给你做个汤。”
“结果没注意,从背后窜出一条蛇,把我的手给咬了。”
“这蛇好像有毒,我可能回不去了。”
奥利弗朝林清桁露出一个带着凄惨又温柔的笑容,配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林清桁心里面的愧疚简直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