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记不得了为什么会这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渔嘴里嘟囔着断断续续的话,叫人琢磨不透。
毕潞潞推推身旁费俞,低声笑道:“坠入情网之人真是难以应对啊,你是高手,有何妙计助她脱困?”
费俞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无奈摇头:“我要是情场高手还会被尤金妮撵得到处跑?你也不逊色半分,追你的俊俏小伙只怕都挤破门了吧。”
“那是造谣!”
毕潞潞急忙否认,脸涨得通红,确实不乏倾慕者相邀,只是没想到费俞竟也知晓些传言。
趁势挣脱开来,哪知对方反而使起了坏劲不让走开。
“哎呀,尤金妮来了!”
灵机一动,大喊一声吓到对方赶紧放手揽过细腰装出温柔模样。
费俞行云流水般的举动惹得她忍俊不禁:“耍我呢你!”
男子目光深邃稍纵即逝,转瞬换作坏笑开始撩拨腰间,而女方却毫不在意依旧挺立脊背挑战般地望向他。
“又如何?”
费俞猛力将其拉近怀里,几乎鼻尖相触。
“信不信我”
费俞刚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不自然,毕潞潞的脸上也泛起了阵阵红晕。
“对、对不起。”
费俞的手臂松开了,毕潞潞脑袋里轰的一响,不由得仰起下巴,捧着他的脸落下一吻。
巧的是,这个时候尤金妮恰好赶了过来。
“费俞!”
小公主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费俞急忙缩回手,反而更紧地搂住了毕潞潞的腰,加深了那个吻。尤金妮气得转身离去,任凭罗森在后面怎么叫唤,这位小公主都不理不睬。
啵~
毕潞潞赶紧推开费俞,两人的嘴唇分开时竟然还发出了一声让人尴尬的声响。费俞的大脑瞬间混乱,本来只是打算装装样子,可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我、那个,我去处理一下事情,医院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
费俞的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乱指着,毕潞潞则平静地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我也看到个朋友,我要去找她。”
费俞如释重负,迅速转头离开,毕潞潞的脖子上慢慢染上了一抹粉红,就像喝醉酒般的微醺,此刻仿佛飘在云端站不稳一般。
“然然姐?她这是咋了?”
楚渔在与费俞纠缠的时候,许望舒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了过来。沈傅樱不解地看着嘴里念叨胡话的楚渔。
“她刚才去见了霍璇沛,感觉有点不对劲。”
许望舒淡淡的眼中焦点渐渐凝聚。
“她好像被人催眠过,而且不止一次。”
楚渔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急切的求助神色。
“我把他忘了,帮我记起来好不好?”
沈傅樱惊讶不已,什么时候楚渔被催眠过?霍璇沛还对她做了些什么?
许望舒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执业资格,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的话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无助。沈傅樱安慰地笑了笑。
“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谢谢望舒。”
“这都是小事,我和爷爷应该做的,等这事完了,我们就回国休整一番,国内还有一些需要处理的事。”
除了沈傅樱的抄袭案和那突如其来的案件外,国内还有一桩震动社会的诈骗案,李墨已死,没人能够举证那个外国人约翰,如何让他开口也是个问题。
“到时候如果需要证据,我可以提供。还有,不用叫我‘然然姐姐’,太见外了,直接叫名字就好。”
听到许望舒这么说,沈傅樱微微一笑,眼中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散落的星子,温柔而又宁静。
警察匆匆赶到,交接后便将霍璇沛带走。
霍修鸿与国王王后谈过后,晚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回家吧,王室答应会继续查下去。”
霍修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老羊皮袄,沈傅樱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碎花裙子,刚才还不觉得冷,这会儿披上袄子才觉出寒风刺骨。沈傅樱不由自主地缩进了霍修鸿的怀里,越是经历风雨飘摇,越是渴望温暖与平静。
“这事也给布莱南公主敲响了警钟,我想王宫那边以后定会对A国多加防备。”
两人间的自然亲昵逗得一旁的许望舒捂嘴偷笑。“你俩还真是甜腻腻的,都快齁着我这孤家寡人啦!我去寻爷爷去,再看非得眼红不行!”
沈傅樱羞涩地咬了咬唇,心知不能因贪恋温暖便忽视了许教授的好意。“我同你一块去,这些日子就留我这儿住,安排好一切事宜。”
后半句话当然是对着大老板说的,他也该识点相。
夜已深沉,法兰克府门前车辆稀少。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散了,明天报纸上又要爆出怎样的新闻呢?霍修鸿他们一行是最后离开王府的,尽管初春的Y国夜晚依旧寒气逼人。
沈傅樱紧紧裹住身上的老皮袄,一行人尽显疲态。几小时前个个神采奕奕地踏入门槛,又有谁能料到一顿饭的工夫,竟生出这般风波。只见不远处的红瓦房顶上有一抹猩红色闪动——枪管!
冰冷的帽檐下露出一双无情的眼,手指缓缓收紧扳机。
砰!
子弹如利箭破空而出,直直射向法兰克王府门前众人。
“卧倒!” 霍修鸿即便反应再快也难敌射手迅捷的速度。
空气中响起细微而恐怖的声音。不顾安危,他立刻转头查看,却见许望舒软软地倒下了。她那条白裙子上迅速晕开了一朵血色玫瑰。
“望舒——” “快叫救护车!”
顿时四周一片慌乱,沈傅樱赶忙撑住几乎要倒下的许教授:“快送她去医院,这里交给我。”
护卫们已在第一时间追赶杀手而去,没人能预料这才是今晚最血腥的落幕。许教授痛心得手捂胸口再度病发,沈傅樱急忙从地上捡起许望舒掉落的小包寻找急救药丸。
“老师挺住,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城市中心医院
等沈傅樱等人赶到时,许望舒已经被推进手术室。门外等候的霍修鸿西服上浸染了一大片殷红,即便是隔着距离沈傅樱也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