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过半,景怡正在低头看符,门外匆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老汉扑通跪地:“草民李柱求仙师救救我女儿”。
景怡一抬头,一旁的老汉眼神一亮:“秦小姐,我是庄金”。
“金叔您来了,快坐”,起身上前扶起李老汉:“叔也坐,有什么事仔细讲来”,心下叹了口气,黑鱼精造了大孽了。
李老汉死活不坐,抹了把泪哽咽道:“仙师,草民祖上世代采珠,有一年老祖救了条受伤的小蛇,他肉眼凡胎哪知那是条渡劫失败的小白龙,一个月的华珠把白龙救活了,白龙为报恩送了老祖一块它身上的龙鳞。有了这块龙鳞之后世代采珠衣食丰厚,每日皆可采到好珠。大半个月前我跟老伴回到家里,女儿……女儿一身无挂昏睡不醒,女婿不知去向,家里珍藏的这块龙鳞不翼而飞,草民以为女儿让人……便等她醒来追问,结果女儿什么也不知道,只说夫妻合房后她便睡了。女婿半月未归,我怕他偷走龙鳞再不回头,女儿也日日啼哭,她怕女婿让人给害了,今日我实在是心不落地,便来县城,正碰上金弟,他说诛邪联盟在一品街,草民这才斗胆求仙师相助”。
庄金叹了口气:“秦小姐……秦仙师,您也见过他女儿女婿,也就是咱们离开那日发生的事”。
景怡点了点头:“李叔,您孙子几岁?谁平日带着他?”
老汉一愣:“孩子一直女儿带着,一年前女婿说女儿太过娇惯孩子,她娘就把孩子接到身边我们老两口带着。白天就跟我们去海边,这一年都是我们带,孩子今年五岁,这段日子家里出事就没出海,孩子我老伴带着呢,女儿整日啼哭已经顾不得孩子”。
“一日八百两……您不缺银子,在县城安宅吧,开个小铺子,把孙子带大,远离海边李姐心情也会好些”,说完看了一眼庄金:“叔记得朱老四那块大蚌吧”。
“记得”,庄金一脸凝重:“您下车我没反应过来,回家也没往心里去,第二天早上出门我突然想起来了,您下车光抱了一个蚌,十袋子珍珠您没拿车上也没有,当时吓出我一身汗”。
景怡苦笑道:“朱老四财迷心窍包藏祸心,他仗着自己救过一个渡劫失败的大蚌,后来每有私人买珍珠的他就卖这只蚌,他自以为聪明让蚌偷走别人的珠子,岂不知这蚌报恩是假,借机偷华珠是真,偷给他的是干珠,空有其表已无华蕴,那十袋子珍珠就是被大蚌偷走的,回来这半个月我也总算是死里逃生把它给灭了,此蚌体内双珠,还有一个老蚌精寄居它体内,也都一起灭了……我们临出门之时叔的女婿突然告知朱老四卖蚌,说明他原委尽知”,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二人:“叔女婿一年前开始嫌弃自己的孩子,说明那时他已不是他……这是条化形的黑鱼精,你女婿一年前已经让他吃了,此后化形成你女婿的样子入住伺机夺宝。叔慢慢回忆自会发现端倪,如今他抢了龙鳞自然化形远走高飞,您再找不到他了,朱老四良心不正不可与之为邻,尽早搬来这里,我护你周全……对外只说女婿溺水而亡,日后有合适的姐再走一步,他有龙息护体我眼下也寻不到他,再一化形世人难识”。
李老汉脸色惨白,合目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难怪一年前老伴炖了次黑鱼他无缘无故大发雷霆,日后家中再没吃过鱼,多谢仙师指点,您是真仙师,小老儿马上在县城安宅,从今以后再不采珠,朱老四不得善终”。
千恩万谢,死活留下个锦盒领着庄金走了出去。
送走二人,刚回铺子墨江从后院走进来一脸凝重:“师妹连番遇险,日后记得告知师兄,我虽法力低微至少也做个伴,今日你处理得当比师兄强”。
景怡苦笑着点头应下递过锦盒:“他的谢礼您上账吧”。
接过锦盒仔细打量了一下登记上册:“师妹,两颗大珠,按规矩联盟与个人平分,你自留一颗”。
“好”,收下一珠打了个哀声:“师兄,三日前您安宅我遇到的那个男子便是黑鱼精化形,就是他,他为了了断因果送了我一匣珠,我还浑然不知他是妖……程祖说我们打不过他,闹市一动法力百姓遭殃,此时他怕早远走高飞了”。
“师兄猜到了,什么也不说了,日后好好修炼,他给的珠子莫动,师兄帮你处理一下卖了”,实不放心。
忙取出木匣:“有劳师兄”。
墨江收好物品大步流星回了后院,一刻钟后匆匆离开院子。
景怡心大的继续探究手上的符文。
傍晚时分墨江回了铺子里:“师妹,陈师叔说你处理的甚好,他已经听伯父告诉他了,朱老四勾结妖蚌盗人财物已经处死,搜宅搜出百袋珍珠十五万两银票,县太爷已经差人送往京城。伯父说珠子只剩半成华蕴。朱老四供认不讳签字画押就地处死,朱婆子同谋也处死了,联盟奖励你一千两”,说完取出银票递过来:“一匣珠我法力有限处理不了,陈师伯直接将珠子用奇火化去,日后你与他再无因果牵绊,遇之即斩”。
“多谢师兄相助”,心头火大,稀里糊涂的收了匣珠竟惹来因果牵绊,这黑鱼精忒损了。
又说了几句话,雷十三走了进来:“盟主、师妹,师姐让收铺子赶紧吃饭,今天怎么样?”
墨江递过来一个锦盒:“师妹今日挣了个珠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联盟奖励了一千两银票”。
“好家伙……真的假的啊”,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啧啧啧,最少一百两,明日我压力可大了”。
景怡叹了口气:“第一天给我一闷棍,胡乱收别人的东西容易有因果报应,盟主帮我把报应消除了”。
墨江憋不住的笑:“我也不懂又不放心才跑去找师叔,总算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