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李存孝,是晋王李克用旗下一名先锋将军。”来人拱手对尹天志说道。
尹天志听闻对方自称李存孝,竟是晋王李克用的义子,心脏猛地一缩,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清楚李存孝在这乱世中的赫赫威名,其勇猛善战,在沙场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如今自己竟如此近距离与之相对而坐,而自己身负着探查墨渊宝刀下落的机密任务,
一旦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但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迅速稳住心神,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不露分毫惊慌之色。
李存孝看到尹天志这般镇定,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再次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后说道:“尹兄弟,这晋阳城里鱼龙混杂,像你我这般投缘的可不多见。我李存孝向来直爽,今日与你交谈,只觉痛快!”说罢,他重重地把酒杯搁在桌上,酒液都溅出了些许。
尹天志连忙端起酒杯回应道:“李兄过奖了,天志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能得李兄这般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
嘴上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这李存孝主动亲近,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自己必须步步为营,绝不能露出破绽。
两人你来我往,几杯酒下肚,李存孝的话愈发多了起来,从他的言语间,尹天志能感受到他那豪爽不羁的性格。
李存孝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战场上的厮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尹兄弟,你是没见过那场面,我手持长枪,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那些敌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尹天志一边附和着,一边暗自思索着如何从这交谈中获取有用的信息,同时又不能让李存孝起疑。
他适时地露出钦佩的神情,说道:“李兄如此神勇,实在是令人敬仰。天志虽在江湖闯荡,但和李兄的经历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李存孝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尹天志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尹天志微微一晃。
李存孝接着说道:“尹兄弟,你别谦虚。我看你也绝非等闲之辈,你这气质,这谈吐,肯定也有不少故事。”
尹天志心中一紧,担心自己的伪装被识破,赶忙说道:“李兄谬赞了,天志不过是四处漂泊,见识了一些江湖琐事罢了,哪能和李兄相提并论。”
随着交谈的深入,李存孝对尹天志的好感似乎愈发浓厚。他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尹天志,说道:“尹兄弟,我李存孝闯荡半生,最看重的就是情义。今日与你相见,我心里就有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尹天志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李兄但说无妨,天志听着呢。”
李存孝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想与你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晋阳城里,有我李存孝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尹天志闻言,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与李存孝结拜,这意味着自己将更深地卷入这复杂的局势之中。
一方面,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借此接近李嗣源,获取墨渊宝刀的线索;可另一方面,一旦结拜,自己的身份就如同悬在刀刃上,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他犹豫了一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李兄,您身份尊贵,我只是个普通江湖人,与您结拜,我怕自己高攀不上,还会给您带来麻烦。”尹天志试图以退为进,看看李存孝的反应。
李存孝一听,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说道:“尹兄弟,你这是看不起我李存孝吗?我李某人行事,只看情义,不看身份。今日我真心想和你结拜,你要是不应,就是不给我面子!”
尹天志见他这般坚持,心中一横,心想:“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且先与他结拜,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自己小心谨慎,或许能化险为夷。”
想到这里,尹天志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李存孝深深一拜,说道:“李兄如此厚爱,天志若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从今往后,天志愿与李兄结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
李存孝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拉起尹天志,说道:“好!好!今日我们就在这酒馆里结拜。老板,拿香来!”
酒馆老板见此情形,连忙拿来了香。李存孝和尹天志在酒馆中央摆好香案,对着天地拜了八拜。
李存孝率先说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存孝今日与尹天志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尹天志也跟着说道:“我尹天志今日与李存孝兄结为兄弟,定当恪守誓言,不离不弃。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结拜完毕,李存孝一把搂住尹天志的肩膀,高兴地说道:“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李存孝的亲弟弟,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尹天志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的担忧,又有一丝完成任务的希望。他强颜欢笑,说道:“多谢大哥厚爱,天志今后定当追随大哥。”
此时,他突然想起还在客栈等待消息的游红裳,心中暗自叫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该如何向她解释?而结拜之后,面对李存孝,自己又该如何小心翼翼地探寻墨渊宝刀的下落,同时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结拜完毕,李存孝兴致颇高,拉着尹天志又连喝了几杯酒。他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道:“兄弟,今日咱既然成了兄弟,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往后在这晋阳城里,你有啥难处,尽管跟大哥说。”
尹天志心中暗暗思索,这或许是个套话的好机会,便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
“大哥,实不相瞒,小弟近日听闻李嗣源将军府中似乎有一件绝世珍宝,小弟对这些奇珍异宝向来有些好奇,只是不知真假。大哥你在这军中,可曾听说过此事?”
尹天志表面上说得随意,可眼睛却紧紧盯着李存孝的表情,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