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山庄既然有武林第一的财富,那么自然少不了各种大大小小装着财宝的宝库。
只见金满堂拿起一把梳子,那梳子是玉质的,光润晶莹,看起来价值不菲,梳身更是刻有几道凹槽,比起用来梳头挽髻,它更像是某种特质的钥匙。
果然,金满堂摆弄了下书房一角,就听一阵响动,书架徐徐向两侧移动,露出一面石墙。墙上正中有一处狭小的细缝。金满堂将那把玉梳往里一插,就听“咔嚓咔嚓”响了几声,一股腐朽的尘土气味扑面而来。
乔婉娩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金满堂,道:“就是这里?”
金满堂陪着笑:“正是,乔院主您请。”
“不必了,”乔婉娩朝里看了一眼,“这里面不见天日,说不定有不少机关,若是我进去了,你趁机把这门关了,我岂不是插翅难逃?”
“您多虑了,我胆小,您可是百川院的院主,我怎么敢对您做出这种事?”金满堂的姿态甚是低微。
可越是如此,乔婉娩越不敢进去了。
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以身犯险。
只见她回身拉开了把椅子坐下,微微挑眉,淡淡道:“金庄主,我就坐这里,你想让我看什么,拿出来也是一样的。”
金满堂没想到将乔婉娩诱骗入密室的计划就这样轻易地失败了,但他确实不愿就此罢手,可那百试百灵的“无心槐”居然对乔婉娩无可奈何确实是大大出乎了意料。
无心槐,南胤三大秘宝之一,极为珍稀,由其制成的迷香,可使人陷入愉悦的幻境中,从而“心甘情愿”地任人宰割。除此之外,无心槐更可散人功力,极为恶毒。
金满堂在踏入密室之前,又偷偷打量了乔婉娩好几眼,却始终未从她身上发现一丝一毫中了无心槐的迹象。难道,果真如她所说,无心槐真的失效了?还是说,用量不够?金满堂不由有些后悔,即使服过了解药,可无心槐到底是要放置在他的衣袖中,而且由于心疼无心槐已经所余不多,怕是只够再用上四五十年,所以在估量了乔婉娩的武功后,他还是只带了往日惯用的份量。
没想到,功亏一篑。
金满堂绝不信无心槐当真无用,除非是分量不够而乔婉娩的内功超出他所料。
内功?是了,他忽而想起了一个人,那人的内功心法据说能解百毒,他还特意请了来见识了一番。当时,那人饮下“人头酒”,兴致不错,随手便为他展示了一下“东风催花”的神奇。金满堂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株芙蓉就此从小小花苞,眨眼间绚烂绽放,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如此生机盎然的心法,人间居然能得一见,可惜……这样奇妙的武功,也救不了他祖传的疫病。那样的病症,一旦显露,立时暴露他们的来历,只怕,那人会立时斩杀了他们去。除非,能想个法子,夺了来……
然而更可惜的是,还未等他想出法子来,这门心法就随着那人葬身东海,真是神明不佑!
没想到,金满堂暗自思忖,这位乔院主如今安然无恙,会不会是得了那人的传授呢?毕竟,天下谁人不知,李门主爱乔美人至深。
既是如此,他可要调整下计划了。
就在他心下计谋层出不穷之时,忽然一股剧痛从腰上传来,金满堂扑倒在地,睁大眼惊恐地看着乔婉娩不知何时冲进了密室,还夺了他手中的玉梳子。
“我说过,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似乎忌惮密室里的机关,她飞速地向后掠去。
只听“轰隆”一声,密室门已闭上了。
金满堂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此时才想从地上爬起。奈何乔婉娩那一脚很是用了几分力气,他的腰椎骨似乎都移了位……金满堂手脚并爬到那道沉沉铁门前,想要求得一丝生路,可惜连一丝一毫的呼喊都传不出去。
这个密室本就是他精心设计的牢笼,他自然知道厉害。
除了遥遥一点透气孔,无处可逃。
他不知在这里困住了多少宝物的主人,满室珍宝此刻在微弱的一点烛火下看起来冷森森的,仿佛每一件上都附着一缕冤魂,阴惨惨似要向他复仇。
他一向不许任何人未经允许就进入这个书房,今日为了神不知鬼不觉,更是还在密室里偷偷放了数只染了疫病的老鼠。那疫病还是他精心选过的,不出七日就足以令人暴病身亡,这样,就算后续百川院追查过来,他也不怕。
没想到,乔婉娩非但不踏入这个陷阱,甚至还把他关了进来。
当真是小瞧了她……金满堂越发后悔起来,为何会觉得乔婉娩好对付的很好呢?难道是因为当年李相夷在他面前提起时,总是心心念念要好好保护,让他误以为乔婉娩不过是个柔弱的美貌女子?
以至于让他今日掉以轻心,吃了大亏?
这时,只听暗处传来数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小动物正在靠近。
金满堂扑倒在地,连连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人头神护佑,人头神护佑……”
然而,密室门的另一头,乔婉娩忽觉眼前一黑,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