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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小说 >  深层隐意识 >   第4章

安杜伊斯骑在他的火蜥蜴背上,望向格朗加格之外的大海,目光落在远处的那座岛屿上,他的主人奥凯尔曾在那里与他的女主人萨特西娅交战。后者杀死了前者,但在濒死之际,奥凯尔在世界树上烧出了一道巨大的创口,直至现在那创口仍在向天空喷吐着火舌。这个创口必须被封住,否则这一分支遭受的破坏将不可估量。

要是安杜伊斯自己能做到这件事,他会去做的——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与生活在格朗加格上大大小小的所有生物的性命相比,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数字从不说谎。这正是萨特西娅把他扔进两个世界之间的虚空时没能领会的道理。她的暗夜侍女们的生命固然宝贵,但与他通过牺牲她们所获取的知识可能拯救的成千上万人的生命相比,孰轻孰重呢?评判一条生命的价值不该由安杜伊斯——或者萨特西娅,又或者其他任何人来决定。唯一重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

奥凯尔将他从两个世界之间的囚禁中解救出来后,安杜伊斯一心只想继续自己的研究。他的新主人原本很乐意让他对斯里卡西斯的斯卡拉赫施展他梦寐以求的操控术。但萨特西娅切断了他的魔力,让他的梦想破灭了。从各方面来说,安杜伊斯完全失去了力量。由于自身的状况,他甚至连普通德兰加尔的那种强健体魄都没有了。

所以如今,当一场灾难降临到世界树上,萨特西娅和杜根艰难地试图弥补他们造成的破坏时,他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风暴蜥蜴伊思卡拉格雷思一头扎进沸腾的大海。他看着杜根摇摇欲坠,萨特西娅将他留在了岛脚下。他看着萨特西娅艰难地一步步爬上山坡,站在火焰前,直至她那身由光铸阿尔格努姆制成的铠甲被烧尽。他看着她对熔化的阿尔利姆做了……些什么,使它凝固成了一个很像水晶花的结构。他看着他女主人那烧焦的躯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她没死。

安杜伊斯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没感觉到觉醒魔法的波动。他仍与她有契约绑定。只要这种绑定还在,他就永远无法再施展那些操控梦境的法术了。

与他可能拯救的所有生命相比,一条命算得了什么呢……?

安杜伊斯驱使他的蜥蜴降落在新形成的那座山上,蜥蜴站在那里,张着大嘴,等待他下达命令,好向他的女主人喷出蜥蜴之火。差一点,他就要下达这个命令了。但有什么东西让他止住了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像有冷水泼在脸上一样。

他虽与萨特西娅有契约绑定,但她也与他绑定着。她和他一样,都是梦境操控者。这使得她尤其容易受到他多年来研发的某些法术的影响。他以前曾在她身上用过这些法术,还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他怀疑,这才是她那么快就放逐他的真正原因。没了魔力,他无法施展那些法术,但她现在已经极度虚弱了……

安杜伊斯抱起那烧焦的躯壳,带着她离开了。

这花费了许多年的调养;重塑他自己的思想,以及潜藏在萨特西娅休眠形态表面之下的那个庞大生物的思想。她的身体自行慢慢愈合了,但借助炼金术、符文绑定以及他自己逐渐恢复的魔力,安杜伊斯得以让她的意识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现在,她被包裹在一个由符文加持的阿尔利姆制成的壳里,完全任由他摆布。

他当初留她一命是做对了。通过将她收揽侍从的能力与他自己操控梦境的法术相结合,他创造出了完美的工具,能够用来实现他为这个世界构想的宏伟计划。他的天选者具备了侍从所能拥有的一切特质,甚至更多。有了他们的帮助,安杜伊斯将会变得比萨特西娅曾经还要强大。他的影响力将遍及世界树的所有分支,他将开创一个秩序井然、繁荣昌盛的新时代。过去的愚蠢行径将被遗忘,所有人都会赞颂他的名字。

一阵轻柔的门铃声将他从遐想中拉了出来。是拉格诺尔德来送他的晚餐了。这些日子,安杜伊斯常常忘了吃饭,但他的老朋友从不会让他挨饿。

安杜伊斯接过递来的托盘,说道:“谢谢你,拉格诺尔德。”

这话其实没必要说。说实话,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面色苍白、光头的矮人身上,已经没剩下多少拉格诺尔德原本的样子了。他长期存在于他的天选者们的意识中,产生了一个奇特的副作用,那就是他们的身体开始呈现出他自己的一些身体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思想也和他的融为一体了。现在,他能像感觉到自己的手一样感觉到拉格诺尔德的存在。这感觉既让人安心,又让人不安。他怀念他的老朋友。他怀念那些笑话、欢笑和情谊——尽管当时他没怎么表现出对这些的珍视。

但没有牺牲就不会有收获。安杜伊斯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他的全部自我。而现在这个世界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它。

萨斯基娅从梦境中醒来,花了点时间梳理刚刚经历的一切。她早就怀疑安杜伊斯就是阿贝利翁,而刚刚的梦境几乎证实了这一点。她之前一直没弄明白——尽管也许本该明白的——就是他是怎么变得如此强大的。

嗯,现在她知道答案了。安杜伊斯从未停止过做萨特西娅的侍从。萨特西娅还活着,而他的力量就来源于她。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如果萨斯基娅能找到办法将萨特西娅从被诱导的沉睡中唤醒,阿贝利翁的统治就将结束。萨特西娅会把他放逐到两个世界之间的虚空,或者直接杀了他。而他所有的天选者都会变回普通侍从。

在这些较低分支上磨蹭的时间结束了。是时候前往世界之冠,彻底解决阿贝利翁了。

只有两个人可能有不同意见。果然,他们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永恒之厅。”加兰说道。

她的一些霜精灵侍从追踪到克松罗斯回到了他的老巢。他甚至都没费心去隐藏自己,所以萨斯基娅怀疑他是想引她去那里。

“我同意我们应该去那儿——但得在我们解决了世界之冠的阿贝利翁之后。如果克松罗斯在永恒之厅,那就意味着他没在守护阿贝利翁。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一旦我们除掉了世界树之神,这位原始者就不再是天选者了。到时候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他会杀了我们的孩子的,萨斯基娅。”努伊尔说。

“他不会的,”萨斯基娅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担心得要命,但试着冷静思考一下。如果他想杀了她,他本可以毁掉那个蛋的。他没那么做,而是把蛋拿走了。”

她没有详细说明,但她还有其他理由相信克松罗斯不会毁掉那个蛋。她遇到的其他天选者在成为天选者前后都保留了一些自己原本的目标和偏好。提亚赫林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连泡杯咖啡都可能会闹出人命。弗雷吉在被同化前后都热衷于杀害精灵。就萨斯基娅所知,克松罗斯一直希望那个永恒之子能够在永恒之厅出生并长大。除非这与阿贝利翁的目标直接冲突,否则没理由认为他成为天选者后这么快就改变了这个目标。

“也许吧,”加兰说,“但你也不确定啊。而且就算他不杀她,也可能会做出更糟糕的事。要是他把她变成天选者了怎么办?”

“我……觉得那不太可能,”萨斯基娅说,“目前她还太小,都还没形成能够被腐蚀的心智呢。不管怎样,咱们听听其他人怎么说吧。不管我们做何决定,我们都会把你们的孩子救回来的,别担心。”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哪怕拼上性命。

“我支持萨斯基娅,”鲁希尔德说,“我们要是按照敌人想让我们去的地方走,那就太傻了。原始者拿走蛋就是想引我们去他的老巢,那可是他最强的地方。”

“对呀,”巴尔德雷格说,“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那个坐在琥珀王座上的暴君没把原始者留在身边,这可是犯了个大错。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倒是在想……”克维尔德说。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克维尔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阿贝利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没什么……”

萨斯基娅皱起了眉头。这是个好问题。阿贝利翁为什么要让他的天选者和龙待在永恒之厅,而不是让他们来守护自己呢?除非……

“你觉得他是不是在世界之冠又给我们设了个陷阱?”她说,“要是他想让我们做出显而易见的选择,直接去找他呢?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那儿呢?他有可能藏在永恒之厅的那些天选者当中啊。”

“或者,”加兰说,“原始者克松罗斯可能就是阿贝利翁。”

萨斯基娅用力地摇了摇头,说:“不,阿贝利翁是萨特西娅的老侍从安杜伊斯。我确定就是他。”

她迅速地给大家讲了一下她在最近这个梦里的经历。

流浪狗点了点头,说:“这就解释得通了。而且如果萨特西娅还活着……”

“我们或许就能把她唤醒了。”萨斯基娅说。

“如果克松罗斯拥有每颗世界种子的魔力,那他也会拥有梦境方面的魔力,”加兰说,“安杜伊斯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而且可能做得更多。”

“也许是这样,”她说,“但那我为什么刚刚梦到的是安杜伊斯呢?看起来安杜伊斯变成阿贝利翁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不是克松罗斯。阿贝利翁同化了原始者,就像他同化其他所有天选者一样。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我真的不确定,”加兰承认道,“我们什么都没法确定。”

“所以我们就根据我们自认为知道的情况尽力而为吧,”她说,“这可能是个陷阱,也可能存在一些我们还没想到的情况。实际上,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某种陷阱。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我们还没去调查世界之冠就直接去永恒之厅会对我们有利。”

除了那两位即将为人父母的,其他人都齐声表示赞同。

努伊尔厌恶地低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加兰向萨斯基娅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赶忙追了上去。萨斯基娅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但在营地另一头都能听到他们提高的嗓门。

等他们终于回来时,加兰宣布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决定,她也不喜欢。但如果你答应我们一解决阿贝利翁就帮我们救回孩子,我们就接受你的决定。”

“当然,”萨斯基娅说,心里想着:要是我们能活下来的话。

岁月流转,王朝更迭。他的身体渐渐枯萎,而他则梦到遥远的地方和形形色色的人生。

在早期岁月里,他巧妙地重塑了这个世界。他的族人德兰加里,被他塑造成了一个新的种族,也就是后来被称为阿尔瓦里的种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分化成了不同的亚种,散布在几个分支上。慢慢地,他对他们的兴趣减弱了,开始不太插手追随者们的事务了。

他所观察的大多数生命都没什么意思。国王也好,强盗也罢,农夫、小偷、战士、奴隶,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他们的生活不会扰乱他精心营造的平衡。曾经身为梦境操控者的安杜伊斯也和他们一样:微不足道。他不再是安杜伊斯了,他是阿贝利翁,世界树的唯一真神。

但有一些个体格外引起他的关注。其中之一就是一个名叫卡尔伯恩的自命不凡的矮人,他是位奥术大师。卡尔伯恩成了个麻烦。他拥有阿贝利翁前所未见的知识和能力。由于他的所作所为,辛迪尔的阿尔瓦里人被征服了,乌鲁格米里帝国崛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的船只航行在各个分支之间的天空中,他们的军队侵入了本不属于他们的土地。

而一直以来,世界树都在痛苦地抗议着。

阿贝利翁偶尔仍能感觉到自己衰老身体传来的遥远疼痛,但与世界树的痛苦相比,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世界树的痛苦就像啃噬般的剧痛。乌鲁格米里的鲜血助长了扩张的火焰,随着它的空气渗入虚空,这一分支也逐渐冰封。

单是矮人可没法造成如此迅速的衰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把乌鲁格米里榨干。是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

当阿贝利翁终于瞥见卡尔伯恩在做什么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梦境中所呈现的景象。在乌鲁格米里的地表深处,卡尔伯恩正在将这一分支的生命之血吸进自己体内。多得超乎想象——如海洋般浩瀚的珍贵的、赋予生命的阿尔利姆——正源源不断地流入他体内。

这无疑证实了他日益加深的怀疑:卡尔伯恩和所谓的旧神——萨特西娅、奥凯尔、莫格尔——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曾制造过纷争,但没有一个像这个矮人恶魔这么具有破坏力。

卡尔伯恩必须死。别无他法。

但阿贝利翁行动太迟了,召集军队的速度也太慢了。等他们抵达乌鲁格米里时,空气已经几乎无法呼吸,大海也已冰封,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几个绝望的矮人和一群行尸走肉。

当阿贝利翁的追随者们围攻彭图斯城时,那个恶魔消失在了乌鲁格米里的深处,吸干了它最后的内层空洞。阿贝利翁的族人与他们所对抗的矮人一同窒息而亡。

卡尔伯恩没能活着庆祝自己的胜利,这算是个小小的安慰吧。回到地面后,他最终还是被自己的愚蠢行为害了。

也许这恶魔从一开始的意图就是:把这一分支榨干,然后再去掠夺另一个世界。他这么做,毁掉了世界树的一整个分支,其恶行之恶劣,简直令人难以理解。

阿贝利翁绝不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尽管他很清楚,并非所有矮人都追随了毁灭世界树的卡尔伯恩——而且大多数追随他的矮人都已经死了——但还是得拿他们杀鸡儆猴。乌鲁格米里帝国的所有痕迹都将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文化——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科技——都将成为禁忌。

要是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恶魔,他必将落得个迅速而惨烈的下场。

萨斯基娅眨了眨眼睛,驱散了睡意,心中的矛盾感比以往更甚。如果她刚刚经历的那段记忆接近真实的话,那她父亲可要好好解释一番了。要是她当时还活着,她肯定会站在阿贝利翁这边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就会对世界树之神网开一面。阿贝利翁曾试图杀了她,同化她和她的朋友们。他对辛迪尔的末日灾难几乎没采取什么阻止措施,还刚刚蹂躏了格朗加格和卢米乌姆。但至少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她了。

即便扎里和霜精灵风暴使尽全力,飞往世界之冠也至少得花上几天时间。风暴龙及其骑手们花费的时间会更久。

这段时间足够她反复纠结于那不断变长的疑虑和担忧清单了。她这是在把朋友们引向死亡吗?她自己能撑过这段旅程吗?这具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她能感觉到病魔正慢慢侵入体内。每隔一两天她就会发作一次癫痫。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自从那次失去一个月记忆的大昏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严重的失忆情况了。他们最乐观的猜测是,那只是暂时的情况——是收流浪狗为侍从带来的副作用,再加上她本身的疾病以及近期事件带来的压力导致的。但要是他们猜错了呢?要是她与阿贝利翁对峙时,却忘了自己为什么在那儿,该怎么办?要是她忘了朋友们呢?

这个想法比其他任何事都更让她害怕。当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结束时,她所拥有的就只剩鲁希尔德和自己的记忆了。对她来说,这些记忆比她可能带到未来转世中的任何力量或能力都要珍贵得多。失去那些记忆是……无法接受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萨斯基,”鲁希尔德在伊思卡拉格雷思的舱室里坐在她身旁说道,“你不会忘记的。就算你忘了,我也会在旁边提醒你的。”

“要是我忘了你是我的朋友呢?”萨斯基娅说着,感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那我就再和你做朋友呀,你这个大笨蛋巨怪。”

萨斯基娅吸了吸鼻子,说:“你知道吗,下次我可能就不是巨怪了,也可能不再是大块头了。我可能会变成很小的东西,比如霍比特人——我是说半身人,或者地精——杰布林,又或者是拟人化的松鼠。那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没关系。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大笨蛋。”

时光之河永不停息地流淌着。尽管与萨特西娅的契约联系让阿贝利翁拥有了超乎常人的长寿,而梦境操控更是进一步延长了他的寿命,但他并非长生不老。他那萎缩身体持续不断的隐痛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然而他还不能放手,现在还不行。他走了之后,谁来照看这个世界呢?没有他,这里只会陷入混乱。他不相信别人能做好必须要做的事,能为了所有人的利益做出必要的牺牲。

当毁灭世界树者的继承人出现在辛迪尔,腐蚀知识的种子,在神谕者中散播疯狂时,这几乎让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件事能让他从日益加深的绝望中转移一下注意力了,一个看似可以解决的问题。他所要做的就是杀了她,把她送回两个世界之间的虚空,这样她就没办法像她的前任那样继续腐蚀这个世界的人了。

然而,杀死这个恶魔萨斯基娅,比他预想的要困难得多。她招揽了强大的盟友,抵抗他的梦境操控,还杀了他的天选者。

随着他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她的力量日益增强,他有了一个奇怪的认识。他乐在其中,享受这场较量。他不想让它结束。他身上奥凯尔的影子比他意识到的还要多。有一段时间,他还动过把这个恶魔变成天选者的念头。这或许是可行的,尽管并不容易。

这个计划也是一败涂地,导致他最强大的刺客之一弗雷吉死亡,还让圣会的新成员巴尔德雷格叛变了。这是第一次有天选者不是被简单地杀掉,而是从他手中被夺走,这让他的内心涌起一阵恐惧。他原本以为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巴尔德雷格的晋升并不完全,而且他如此激烈地拒绝了阿贝利翁,以至于契约被打破了。

萨斯基娅和她的盟友们正来找他算账。试图同化她是个愚蠢的举动,她必须得死。

他用龙把她引入陷阱,重创了她的舰队,但她还是设法逃脱了。于是阿贝利翁想到了一样被证明能消灭她这类人的东西:一种后来被称为“奥凯尔之祸”的物质。奥凯尔死后很久,他的神谕者们才得知这种毒药。他们追根溯源,发现它来自萨特西娅宫殿中一个被遗忘的侧翼。它在那儿搁置了许久,一直未被使用。

终于,算是取得了某种程度的成功。就像萨特西娅对奥凯尔做的那样,阿贝利翁骗萨斯基娅让这种致命毒药进入了她的体内。她这么做等于是自寻死路。然而即便现在,他的这场胜利也味同嚼蜡。一直守在萨斯基娅身边的那个亡灵做了些什么,减缓了毒药的效果。毒药还是会要了她的命,但也许不会那么快了。

阿贝利翁可以派他的龙去追她,但它们能行吗?他不再确定了。似乎每次他加剧冲突,她相应地就会变得更强大。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或许能迅速而果断地结束这场战争。

所谓的永恒之种在漫长岁月里一直是诸多传说的主题。大多数凡人都认为它只是个神话——如果他们还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话。但阿贝利翁心里清楚。他的老伙伴杜根如今看起来和他们初次见面时几乎没什么变化。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这个巨怪的不老容颜呢?可惜阿贝利翁一直没能把杜根变成天选者。他试过好几次,但这个古老的巨怪总是抵抗他的梦境操控。

现在阿贝利翁已经得知永恒者们一直藏在哪里了。也许他们也有足够的意志力来抵抗他,但要是他能同化他们中的一个……

了解敌人本该是件好事,但这些梦境着实没让她感觉好受些。她可不想体会阿贝利翁每次计划被挫败时那种既沮丧又……兴奋的复杂心情。他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当个邪恶、神秘莫测的霸主呢?要是那样的话,她杀起他来心里会好受得多。

这天,他们飞到了标志着世界之冠外围的众多较细分支之中。有些分支上有新的伤痕。看着那些划痕、烧焦的痕迹——还有早已半被藤蔓覆盖的龙骨——一阵懊悔涌上她的心头。这里就是她的入侵舰队中的巨怪们对抗火龙的最后战场。

她眨了眨眼睛,把新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该死的,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随着他们飞得更高,朝着阿贝利翁领地中心的那簇分支往里飞去,萨斯基娅总觉得自上次来到这里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那道屏障的光,”坐在她对面的努伊尔说,“消失了。”

“对呀!”萨斯基娅说,“这就是现在不一样的地方。我刚才还一直在想是哪儿不一样,都快把自己想疯了。”他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周围的分支都笼罩在由那道屏障——或者屏障后面的什么东西——投射出的温暖的琥珀色光芒之中。而这次,这片区域唯一的光源就是太阳了。

“如果光消失了,”克维尔德说,“你觉得那道屏障会不会……?”

没过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答案。之前让努伊尔的目光无法直视屏障、看不到它的那种魔法消失了。而屏障本身也不见踪影了。阿贝利翁的密室,顶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眼前:那是一个宽阔平坦的圆盘,坐落在众多分支之间,顶部矗立着白色的尖塔和绿色的树木。

“这……?”萨斯基娅说,“你们觉得这是个陷阱吗?”

“嗯,是陷阱。”鲁希尔德说。

“毫无疑问。”加兰说。

“很好,”萨斯基娅说,“我就是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疑神疑鬼。”她第一次派霜精灵间谍来这儿的时候,是没有屏障的。阿贝利翁很容易就能在他们身后升起屏障,把他们困在里面——把他们的盟友挡在外面。或者——她一想到这个就不寒而栗——也许当他们飞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能升起屏障,把伊思卡拉格雷思切成两半。“那么……我们还是要进去吗?”

“嗯,进去。”鲁希尔德说。

“毫无疑问。”加兰说。

为了保险起见,萨斯基娅让一个刚重新成为她侍从的霜精灵等在远远超出屏障范围的地方。如果她被困在里面,而且其他通讯渠道都被切断了,他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家。

扎里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引导他们越过了那道门槛。

还活着?很好。

当他们朝着顶点的尖塔飞得更近时,身后依然没有出现屏障,也没有龙出来阻拦他们,萨斯基娅长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又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在电影或游戏里,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她坐在那儿,不敢放松,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沉重打击降临。

流浪狗开始给她揉肩膀。她轻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公主,你就像一条盘起来的蛇。冷静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我就是怕这个呀。”

“是我看花眼了,还是那些尖塔看起来有点……烧焦了?”韦兰迪尔说道。

萨斯基娅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建筑物顶部的石块上有一道道黑色痕迹,看上去像是曾经熔化、下陷,然后又重新凝固了一样。而且不是只有几处是这样,整座城市到处都能看到类似的景象。没有明火,也没有烟雾,但近期遭受破坏的迹象很明显。

“不是你看花眼了。”鲁希尔德说。

“也许阿贝利翁对他的龙管控得没我们以为的那么严。”萨斯基娅说。

到现在都还没人攻击他们,这着实挺让人意外的。就算龙此刻不在这里,地面上以及那些破败建筑里的敌人也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她在地图上能看到他们在下面,数量比她预计的要少得多,但红色和橙色的标记确实存在着。

就在这时,她在地图上发现了一样东西,惊得她下巴都快掉了。那是一群蓝色的标记。

盟友!

在敌人领地的核心地带,他们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盟友呢?

萨斯基娅将意识探入其中一位意外盟友的脑海中,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儿降落!马上!”她指了指方向。

他们的盟友躲在一座较高尖塔的阴影下。扎里操控着伊思卡拉格雷思降落在那座建筑的底部,萨斯基娅和流浪狗随即跳下龙背,去迎接……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身形消瘦、浑身血迹的艾蕾公主咆哮道。萨斯基娅上次见到这位金爪公主时,有条龙正对着她喷吐火焰呢。至少当时她是这么以为的。而现在,在阿贝利翁的密室深处,艾蕾和另外十八个巨怪站在一起,周围是死去的斯卡拉赫和精灵的尸体。巨怪们看上去疲惫不堪,身上有伤,从箭伤到处肢缺臂的都有。但他们还活着。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萨斯基娅说,“真的很抱歉。要是我早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艾蕾没有立刻回答。相反,她朝流浪狗扑了过去,像七鳃鳗一样紧紧抱住他。不过没咬他,嗯,还是咬了几下的,但只是轻轻咬了一小口,流浪狗则带着一丝好笑的微笑默默忍受着。“公主,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他说。

艾蕾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也是呀。”他说。

看到接下来两人毫不避讳地亲昵举动,萨斯基娅尽量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艾蕾公主显然经历了地狱般的磨难。要是这样能让她好受些,那也行吧。不过,哎呀,她心想,你们俩好歹找个私密点的地方呀。

慢慢地,艾蕾这一伙人是如何活下来,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故事浮出了水面。简而言之,她劫持了一条龙。她杀了龙背上的骑手,然后又干掉了那条龙。在龙临死挣扎时,驮着她远离了战场。其他一些巨怪也有着类似不可思议的幸存经历。有的就是躲在死去的朋友或敌人的尸体下面,一直等到战斗结束。活下来的巨怪数量比萨斯基娅原本以为的要多得多。之后,他们又重新集结起来,试图在所处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去。

在世界之冠生存可不容易。起初,他们一直远远避开顶点,但即便如此,生存也仍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世界之冠这里有一些连巨怪都难以轻易对付的掠食者。食物稀缺,而且很难获取。他们还得躲避频繁出没的龙巡逻队。谢天谢地,过了一阵子,那些巡逻队就不再出现了。然后……

“五天前,那些蜥蜴回来了,”艾蕾说,“一大群,至少和我们在大战中遇到的那群一样多,这次是朝着顶点飞过来的。在那之后不久,屏障就消失了。最后,我们想着反正横竖都是死在这儿了,不如试着去找那个暴君算账。但等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却发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瓦砾和半熔化的建筑。

“这些不是你们干的?”萨斯基娅问。

“我倒希望是我们干的呢。嗯,那些家伙,”她指了指街上的尸体,“是我们干掉的,还有我们进来路上遇到的一些敌人。但在我们到这儿之前,这座城市就已经沦陷了。大多数幸存者都各顾各的,所以我们也没去招惹他们。除了阿贝利翁。”艾蕾怒吼了一声,“等我们找到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萨斯基娅开始好奇,等他们进入阿贝利翁的王座厅会发现什么。前提是他有王座厅的话。如果他还在这里,会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吗?看起来更有可能的是,他和克松罗斯一起在永恒之厅,而有人趁他不在发动了政变。不过这次她没说出自己的怀疑,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情况。

“那你听了肯定会高兴,这正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萨斯基娅说,“加入我们吧,我们来彻底了结此事。不过在攻打他的城堡之前,我们最好等援军到了再说。我们的其他人很快就会到了。而且我们还有龙呢。”

“咱们现在就去吧,”艾蕾说,“我们每拖延一天,暴君就多一天逃跑的机会,或者他的援军就有可能赶来帮他。”

“我同意她的看法,”巴尔德雷格说道,他和其他人一起出来听了艾蕾的故事,“那些天选者现在不在这儿保护他——暂时不在。要是我们等下去,情况可能就变了。我们很强,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干掉那个混蛋。所以咱们赶紧动手吧。”

“不行,”萨斯基娅说,“这可能还是个陷阱。我们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贸然冲进去。别担心,我们的其他人很快就会到的。”

果然,没过多久,天空中就布满了风暴龙,城里的幸存者们见状纷纷找地方躲藏起来。

着陆后,瓦斯克和流浪狗一样热情地跟艾蕾打了招呼。不过他们没在地面上停留太久。世界树之神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受死。

结果发现,阿贝利翁并不住在城堡里,甚至都不是住在塔楼里。他最核心的据点是一棵高大树木顶部的白色穹顶建筑。这棵树的叶子原本是红色的,可现在大部分都变黑枯萎了。一条宽阔的坡道绕着树蜿蜒而上,尽头是一个平台,通向穹顶建筑唯一的入口。

那扇门已经被炸飞了。

龙们围着树盘旋,准备随时抓住任何试图逃跑的狡猾神明。萨斯基娅坚持要和第一批人一起进入穹顶建筑。她可不想错过这场最终对决。

进到里面,他们看到一堆堆的灰烬,还有靠着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墙壁摆放的、黑乎乎的、疑似人形的轮廓。

“这地方简直就是座坟墓。”韦兰迪尔小声嘀咕道。

萨斯基娅对此表示认同。这里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要是有天选者从四面八方拿着剑、施展着魔法朝他们攻过来,她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些。这本该是会发生的情况,对吧?这里应该是游戏的最后关卡,最终boSS所在之处呀。但看起来,有人抢先一步到这儿了。她心里一阵难受,意识到那个人是谁了。

哦,对了,她心想,来了。这就是那沉重的打击。

当她走进王座厅,看着那闪着蓝光的墙壁,以及位于厅中央的黑色方尖碑时,一种超现实的感觉笼罩了她。这里是个控制室。

王座在房间的尽头。它不是她预想中的琥珀色,也不是蓝色。而是用白色木材雕刻而成的,简约而优雅。王座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身影,身上裹着一件轻薄的白色长袍。他脸上和手上干燥、布满皱纹的皮肤松垮地挂在脆弱的骨头上。阿贝利翁的头向后仰着,嘴巴大张,双眼深陷在眼窝里,空洞无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有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劲。起初,这个永恒者克松罗斯是那么温顺。他似乎还挺急切地想要成为天选者。但现在他加入了圣会,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听从阿贝利翁的指令了。阿贝利翁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意志正在被另一个人的意志所吞噬。

不可能!掌控圣会的是阿贝利翁,而不是他的天选者!不管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有多强大的力量,阿贝利翁才是梦境的主宰。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然而克松罗斯正在挑战这个事实。当阿贝利翁感觉自己的决心开始动摇,思绪渐渐陷入虚空时,他不禁觉得,在这梦境之中,这个永恒者……比他更强大。

不只是个永恒者。这个认知就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他的脊梁。克松罗斯是个梦境操控者!尽管这看起来不可思议,但这个家伙掌控着两颗世界种子的力量。

不,不止两颗。当阿贝利翁更深入地审视这位新晋升的天选者,看到他体内翻腾着的浩瀚力量之海时,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

原始者。他们就是这么称呼他的。这称呼很贴切。这个存在和世界本身一样古老。与他相比,阿贝利翁就像个孩子。甚至连孩子都算不上。

就是只蝼蚁。

“现在你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了,”原始者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现在,你得给你的新世界树之神让位了。”

他的蜥蜴振翅飞起,却不是听从他的命令,而是受另一个意志的驱使。它们朝他飞来,而他除了徒劳地对着即将降临的厄运怒吼,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蜥蜴摧毁了他的城市和子民。原始者独自进入阿贝利翁的密室,有条不紊地消灭了他所有最强大的守卫。直到这时,他才走进王座厅,面对静静坐在王座上那干瘪的身影。

阿贝利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那被忽视了太久的身体啊,现在再也无法忽视了。好痛,好痛啊!岁月积累的所有重负都朝他脑袋压来,仿佛要将他撕裂。

当他的意识开始破碎,身体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伸手去触碰那潜藏在世界表面之下的庞大存在。

“萨特西娅,我真的很抱歉。我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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