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犹豫后,徐北魁打算不再扭捏。
“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于是,徐北魁轻咳一声,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没有意见。感谢你们的赠与。”
如果能由此变强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
毕竟,猎狼人的“异想武装”性能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得到了充分表现,那个跟灰毛狼人战斗的大叔穿着的应该就是“异想武装”的一种。
“嗯。”
听到他答应下来,伊丽莎白稍许放松了下来,沙哑的嗓音颇有磁性,“……只是,关于具体的细节,或许得后续商量了。”
“因为现在……我们需要收拾现场了。”
伊丽莎白默然转身,看着远处一片狼藉的战后现场,“这个过程会有些繁琐,但是不得不做。”
那群狼裔携尸体离开了这片区域,想来短期不会再折返,今夜发生的这场战斗算是彻底结束了。
“嗯。”
徐北魁听到这里,自知今晚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便打算离开了。
伦敦的狼裔似乎已经潜入了黑暗,目前杳无音讯,而伤亡惨重的猎狼人,也需要重新整顿心情,自己不作为任何一方的人,自然失去了逗留在这里的意义。
就在徐北魁要转身离开时,维莎忽然叫住了他。
“谢谢你的帮忙。”
维莎好奇地注视着他,心里隐隐有着一丝特殊的异样,“还有就是……尽管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
徐北魁顿了顿,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心里也有了一丝做超级英雄的感觉。
对味了,这样才对味嘛。徐北魁想。
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徐北魁沉吟答道,“名字并不重要,女士。
你还是叫我……“夜蛛侠”吧。”
说完之后,他一转身,迎着雨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跟斗,解除了兽化形态,变回双臂抬手朝着远处射出蛛丝,在雨夜的空中摆荡离开,很快消失不见……
“……真是个……奇怪的人。”
屋檐之下,维莎的视线直至他消失在黑夜之中,还停留了好一会,才被伊丽莎白用手肘戳了戳她的肩膀。
“虽然有些奇怪,也不愿意暴露自身,但毋容置疑……”
伊丽莎白沙哑地嗓音笑了笑,“是个好人。”
“嗯。”
比伊丽莎白跟他相处的更久一点的维莎转头,微笑着点点头,“没错,是个好人。”
“那么,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要开始了。”
伊丽莎白的视线低垂,语气低落了不少,“……唉,那群家伙还在赶来途中,可眼下这个局面实在不好跟他们解释。
罢了,来了再说吧。”
此时詹姆不在,作为权限最高的也就是副队长伊丽莎白,因此由她全权负责当地的猎狼人。
“我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伊丽莎白嗓音沙哑地咒骂着,“该死的怪物……今夜的事,我一定会找你们报仇的。”
当受伤之后,默默的舔舐伤口,于沉默之中筹备复仇的野兽(猎狼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相较于第一次战斗,野兽积蓄了更多的愤怒,身背死去同伴的重任,会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
(徐北魁视角)
二十分钟后,当我摆荡得手都要酸了的时候,我终于回到了酒店的窗户。
那里正如我离开之前一样,安静无比,没有人进来过,唯有半开的窗户把房间的地板打湿以外,没有任何改变。
趴在窗边停下,我看了一眼四周并没人活动,朝翻身从窗户跳了进去。
落地之后立马关紧窗户,背靠在窗边,我才呼了口气,解除了武装覆盖的形态。
随着贴在胸口的圆形物件被取下,我原本的穿着也从战衣之下出现。
由于出去时被雨淋过,战衣之下的衣服理所当然地湿透了。
“早知道就变了身再出去……”
卸下武装之后,我的声音也恢复了先前的音色,不再是低沉的冷冽嗓音,“不过,异想武装的效果比预想中的还要好用,果然是白教授的制品……”
把湿透的衣物脱下,丢进洗衣机启动,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始反思今晚的战斗,想了好一会后,我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终究还是,太弱了。”
无论是面对那头高大的怪物时,心中涌现的压迫感,亦或是被发现身影的窘迫,都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孱弱。
林大哥说的没有错,遇到事情之前,需要更多的思考,不能让鲁莽支配自己的理智。
今晚的事情,就是基于这个想法而去付诸行动的,只挑自己能帮上忙的事情去竭力地做,而对那头最强的怪物避之不及。
“虽然我知道这是为了保住性命无可奈何,但是放任怪物去杀人,终究还是让我感到心里有些抑郁……”
坐在床边,我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有林大哥那么强就好了……
如果今晚有他在的话,结局恐怕会截然不同吧……
“罢了,洗澡去……”发了好一会呆后,我叹了口气,起身洗澡。
……
深夜23:28分,我洗完澡搓着头出来的时候,忽然从门外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嗯,是,我知道了,爸,没事的,我已经到了休息的地方,就这样挂了哈……”
一道清脆地女声从门外走过,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个声音是……呃,那个叫维莎的女警?”我打开蜘蛛感应,透过墙面感知到,那道身影居然在我的旁边房间走了进去。
“哈……真累啊。”
“噗通。”倒在床上的声音,“哈啊,差点忘记要洗澡了……真是糟糕的夜晚。”
说完之后,起身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噔噔噔地脚步声过后,盥洗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我赶紧关了蜘蛛感应,再听下去可就不礼貌了。
“怎么会这么巧……”我哭笑不得地在心里吐槽。
——那个叫维莎的女警居然也在隔壁房间休息?!
是临时借宿,还是故意的?难道说我的身份被发现了吗?我不禁如此想着,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才对。
“算了,还是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她的身份是警员,总不至于对我下手吧,我可是守序好市民……”
一边胡思乱想着,我躺回了床上,开始斟酌字句,想着该如何跟林大哥说今晚的事。
——伦敦的雨夜,有一头巨大的灰狼盘踞在暗处,一切都得万分小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