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心中一声轻叹,罢了,就让于这小女子一棵冰棱花吧,早点回宗,也省得他夜长梦多,又被那长孙辟给逮到。
他跟在林阿满后面,也低着头假模假样开始寻找一番,暗地里将身上的冰凌花拿在了手中。
不多时,众人就将四周翻了个遍,仍一无所获。
蓝溪月绷着脸,心中一阵失落,看来,这冰凌花与她无缘了。
她正惆怅之际,林子安走了过来,站到了面前,将手伸出,“溪月师叔,你看看,是不是这种小白花?”
蓝溪月本来就心烦意乱了,她可不觉得这么多人都找不到的冰凌花,能让林子安给轻易找了去,她正要一把推开林子安的手,一下子又呆住了,眼睛睁着老大,那耷拉着细碎冰晶的小白花,正静静卧在林子安手上。
她赶紧将花接了过来,这白花上凝挂着点点冰晶,确实是冰棱花无疑。
林阿满也在一旁觉得奇怪,这林子安明明紧跟着他后面,这冰凌花要说被发现,也应该是他先发现,怎么反而被林子安抢了先。
不过,冰凌花找到了,众人一脸高兴和轻松,并没有多想。
蓝溪月也一扫心中郁闷,喜逐颜开的放出轻舟,五人乘上小舟立刻飞出高山,返回宗门。
那长孙辟躲在罗刹山附近一脸愤怒,那小子贼精,一直紧贴着风隐宗的几位弟子,他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等了半天,却只等到小舟飞离上天,变成黑点越飘越远,他知道自己那寻仙令算是彻底没戏了。
他内心愤怒之余,将林子安的面貌牢牢记在心中,这才恨恨离去。
林子安也结下了他在这冥东大陆的第一位仇家。
虽然蓝溪月心中仍对林子安万般看不起,但好歹人家帮她找寻了冰凌花,她面上不再冷眼相待,脸上终于带着丝丝笑容,也客气了很多。
逾半月后,小舟来到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处,四周群峰环抱,层峦叠嶂,山势陡峭,岩石嶙峋。
一条形似银龙的瀑布自万仞高峰飞泻而下,溅起水花无数,轰鸣的水声中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灵动,宛如天界之河落入凡间,滋养着周遭的万物。
云雾缭绕于飞瀑山峰之间,时隐时现,如同水墨画卷般淡雅而深邃,而风隐宗就隐匿于其间。
小舟越往里,一些古朴的楼宇,广场也慢慢隐现在各山峰之巅。
“时宏师侄,我已传音给师弟通知了凌长老,想必他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林阿满贴切的说道。
林子安又躬了躬身,谢道:“谢谢阿满师叔一路照拂,待我家舅老祖到了,定叫他好好谢谢你。”
小舟最终在一座山谷中的白玉广场落下。这里只是外门弟子所在的地方,小舟停在此处,只是先行将林子安放下。
蓝溪月,郝真和孙颜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待,此次就由林阿满陪同林子安。
他们三人向林子安简短打了个招呼,互诉离别。
待二人下了小舟后,小舟又再次飞起,向另一座山峰疾驰而去。
白玉广场上也不时有风隐宗弟子走过,却迟迟不见那形似宗门长老的身影。林子安并不认得那凌长老,但他晓得这林阿满定能识得宗门长老,所以并不焦急。
两人等了一会,却并无人前来接应。
这下,林子安傻眼了。
莫非这凌长老并不看重自家外甥孙。
他正想着,广场内急匆匆走来一个人影,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看其道袍,应是个外门执事弟子。
那人一看到林阿满,立刻拱手恭敬问好道:“师叔好!”
林阿满点了点头。
那人又看了看林阿满身旁的林子安,拱手询问道:“请问是时宏师弟吗?”
“正是在下。”林子安应声道。
“时宏师弟,在下是执事阁李洪。凌长老驻守在外执行宗门任务,还有半年才能回宗,他特通知我来带师弟入宗。”
见到有人前来接应林子安,林阿满也放下心来,他拍拍林子安肩道:“时宏师侄,你且随李洪前去办理入宗事宜吧,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说罢,他身子一跃,朝着内门弟子所在的山峰御空飞行而去。
“多谢阿满师叔。”林子安拱手恭送林阿满离开后,这才跟着李洪朝里走去。
这李洪眼见林子安是由真传弟子林阿满亲自相送而来,两人关系看似也十分熟络,而且他背后还有个凌长老这个舅老祖,他言行上也不敢怠慢,一路上都和颜悦声,客客气气。
风隐宗作为大宗,其门下弟子数量惊人,光外门弟子就有万人左右,所以,这外门弟子的地位在宗门内一向不高,办理外门弟子的事宜,自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凭着寻仙令,那执事长老就能办理。
但李洪看到林子安这位新来的外门弟子家世显赫,他也有心结交,特意将他带到了风隐宗掌门处,由其亲自办理。
二人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向内,里面的大殿渐渐显露,皆是由青砖黛瓦筑成,飞檐翘角,古韵盎然。这里面的殿堂和厢房,无一不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内心平和。
李洪将其带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内,跨过高高的门槛,里面正中央高台上坐着一个神态庄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是风隐宗掌门吴应。
“禀掌门,宗门凌长老的外甥孙持寻仙令一枚,特来宗门报到。”李洪低着头,躬着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吴掌门抬起了头,他向林子安扫了一眼,林子安立刻从身上拿出寻仙令,上前递到那风隐宗掌门手上。
那吴掌门扫了一眼寻仙令,将其放在桌上。
他向李洪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
这下,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他二人在内。
吴掌门抬头看向林子安,淡淡说道:“你就是凌长老的外甥孙?”
林子安本欲见到凌长老后,就将那时宏所托之事道出,恢复自己本来的身份。但这凌长老此时并不在宗内,这下他是骑虎难下,思虑片刻,最后只得也学着李洪的样,躬着身子硬着头皮道:“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