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圣旨!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才干总算是要被众人看见了!
便是李氏也激动非常,主动放下架子对着顾瑾瑜一番嘘寒问暖:“大爷,这次除夕奉旨入宫可是大大的体面,大爷不如带我一并去,咱们也好在宫中为侯府长脸!”
见着李氏这副殷勤的嘴脸,顾瑾瑜呵笑一声:“宫中旨意明言,只说了让我同去,若是带了你,岂非抗旨?此事不妥,你还是好生留在府中吧。”
李氏有些不悦,却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本想着换个话题,却见顾瑾瑜已经起身偏房的方向去,又是一阵气闷。
正当此时,下人来传话:“大爷,侯爷请您过去一趟。”
顾瑾瑜心情越发畅快,大步流星跟着去了,走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宁氏第一时间喊来了沈诗琪,很是意外:“此事与你有关?”
这么一会儿时间里她已经细细打听过缘由,原是陈王献了一篇关于治水的策论到了御案之上,皇上阅后惊叹不已,问及才知晓这篇策论是出自顾瑾瑜之手,这才有了除夕宫宴的名额。
沈诗琪颔首。
“你哪里来的治水策?”宁氏皱眉。
沈诗琪心道,自家娘亲看问题倒是一针见血。
她眉宇上扬,笑眯眯不答反问:“娘亲不觉得那是顾瑾瑜自己写的?”
“他若是那块料,如今还有你什么事?”宁氏瞥一眼有些发飘的儿子,淡淡道。
沈诗琪:“......”好吧。
“自有才高者为我所用。只是,陈王将这篇策论安在了顾瑾瑜的身上,很明显也是想要与咱们家搭上线。”
宁氏看向沈诗琪,有些犹豫道:“其间分寸,你心中有数?”
若是放在了往日,她定要呵斥儿子胡闹。
但是经过了这几日的交谈,宁氏对儿子的印象有所改观。
这小子成了亲之后当真醍醐灌顶,终于开始操心起正经事儿了。
沈诗琪十分笃定的点头:“有数有数,娘你放心,除夕宫宴上我都准备好了!您若是觉得有什么必要的,可以多嘱咐嘱咐沈氏,为着除夕宫宴的事,沈氏很是紧张。”
宁氏摇头:“沈氏省心得很,倒是你。今日我与那张内官打听消息时,还得了个信儿。”
说罢停顿片刻,看向沈诗琪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除夕宴,端阳郡主也要来。”
端阳郡主?
沈诗琪皱眉,表情有些微妙。
这是一位性情古怪,“博爱苍生”的主儿。
原是救驾三次的忠烈的唯一遗孤,为此夏帝亲封了郡主。
端阳郡主儿时由太后亲自教养过两年,却不随太后信佛,更信道教,十岁那年拜师清一真人后,就随着真人一道去了山中修行。
如今归京,是皇后想起了她的年岁到了,该论及婚嫁之事,在夏帝面前提了一嘴,这才被召了回来。端阳本人对于婚嫁之事却是不甚在意,便是回京了以后也不爱住在宫中或京中御赐的宅邸,反倒喜欢住在道观,沉迷炼丹和卜卦,整个人神叨叨的。
前世,在她和赵青云头疼于时疫的时候,还曾和这位神叨叨的郡主在青州的道观打过一次照面,她正指挥自己的面首将符纸烧成灰末冲于水中,充作神水分给得病求药的富绅,价钱还不低。人没救活几个,钱倒是挣得盆满钵满。
那时沈诗琪为了筹银子都馋疯了,冥思苦想之后连夜造了个祥瑞从端阳郡主处“劫富济贫”了五千两,这是后话。
但未曾听说这位郡主与原本的世子有什么恩怨啊。
看自家亲娘这个态度,沈诗琪感觉很不对头,于是嘿嘿一笑,故作憨态:“娘有什么要嘱托的直说吧,我还能不信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