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情你给我说了就罢了,万不能对外宣扬。”
沈诗琪能说什么呢,能大咧咧的说出自己在府中对人动用私刑的,也就小胖子没谁了。
不过经此一事沈诗琪倒是发现,这小胖子虽嘴上容易得罪人,但在挖消息这块,还真是颇具天赋。
仔细这么一回想,自她和小胖子相处以来,但凡是小胖子自己好奇想要知道的事情,还真就没有挖不出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府里也没几个人晓得,连我那蠢货庶弟都不知。”小胖子依旧是得意洋洋的。
“所以,今日令堂上门,想来也是知晓了这事的?”沈诗琪若有所思。
“那是自然,我娘说了,此等大事必得登门道谢。”
说到这里,小胖子的脸色竟然罕见的严肃起来,看向沈诗琪:“所以,你当前的打算是什么?”
沈诗琪未解其意:“什么打算?”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我如今可以算是过命的好兄弟了,往日里我可未见你多上心,这等事情你根本发现不了,怎么可能还主动提醒我。”小胖子昂着脑袋,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的神色看着沈诗琪。
“哦?”沈诗琪挑眉。
“你如今如此上心,定然心中有了计较,想要做些事情!”
“所以呢?”
“什么所以不所以的,往日里这等事情,你何时偷偷摸摸的瞒过兄弟我?我不管,我也要入伙!”小胖子理直气壮嚷嚷道。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你就要入伙?”沈诗琪笑了。
“你我惺惺相惜又志趣相投,你这般上心的能是什么坏事?无非酒色财气罢了,如今有了嫂子,花魁你不怎么抢了,酒也不怎么喝,也无甚意气之争,想来,便是生财之道!”
沈诗琪看向小胖子:“你的意思是,要同我一道做生意?”
“没错!我家虽富贵,但银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呢?我不懂什么经营,但可以入股啊!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沈诗琪打量小胖子的神色,看着对方满脸笑意却也不失认真的样子,便也收了几分闲侃的心思:“我家夫人说过一词,曰投资。乃提前下注之意。你应当知晓,咱们这样的人家,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如今令堂亲自带你登门,这便不是普通的生意了。”
说到此处,便已经是多了五分试探的意味。
小胖子虽纨绔,到底出身侯府,和她原身一样,乃是年少便由宣平侯亲自入宫请封的世子。
沈诗琪可不信他是个于家国之事全然不懂的傻子,即便耳濡目染,多少也比寻常人敏锐些。
韦氏短短两月数度登门,如今更是年下亲自拜访。
原本那些抢花魁一类的酒肉交情,和如今两府之间的走动,意味截然不同。
果然,小胖子的笑容收敛:“我知晓,我信你,顾兄。想当年你我还有徐老四,三人一并吃喝玩乐,就数你小子最机灵,鬼主意最多,闯的祸最大,偏偏受的罚最轻。”
“呵。”沈诗琪面无表情。
小胖子说到一半,忽觉不妥,开始找补:“这些不是重点。我是想说,从你救我那会儿我就看清楚了,如今这番混乱局势,我没那么大的聪明劲,应付不来,你就不同了,你是我讲义气的好兄弟,人还聪明定有一番作为,我跟在你身后混点好处得了。”
这话倒是开诚布公。
沈诗琪沉默片刻后问道:“你娘也是这个意思?”
“自然是,我只是提了一嘴,我娘立刻便应下了,还说定要亲自登门一趟。不过,我估摸着我娘知道的没我多,毕竟还是我更了解顾兄你,对吧。”
沈诗琪陷入沉思。
“顾兄?顾大哥?顾世子?”
...
...
送走宣平侯府母子俩,宁氏第一件事便是将沈诗琪叫去了春晖堂,一脸的异色。
“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掺和两禅寺的事情?!”
这小孽障,简直要气死她!
宣平侯夫人一脸动容的拉着她说了许多,她一头雾水。
若非凭着多年的经验拼凑猜测,还真想不到这小孽障背地里这么多心眼儿!真不让人省心啊!
沈诗琪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娘您误会了!您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