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组人都在血迹消失的地方汇合起来。
众人分别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除了风星雨,和四人组里的阮悦、王忆文这仨之外,其余六个人都是过第三次噩梦的人。
四人组里看起来比较像队长的人说道:“看起来,他是在这里被鬼划开喉咙的。”
矮个子平头男人叫蒲悬,接着那人的话道:“那这么说来,这个鬼有可以瞬间离开这里的能力吗?”
“瞬间移动也不至于,这地方离门口不算近,这个人起码爬了一分钟了,楼这么大,杀他的东西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个鬼为什么不在这里彻底弄死他呢……”
“晚上要把门锁死才行……”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天色已黑,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鬼刚才就在他们不远处,将爬到门口的男人的喉咙划开。
想一想,还是有些害怕的,总感觉漆黑的楼道尽头,那个鬼就看着他们。
众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纷纷上楼去往二楼的病房,先找住的地方。
将二楼的宿舍房间简单检查了一遍,所有人全部选择了靠北的,离楼梯最近的几间病房,这样万一出事儿,众人也能有个逃离的机会。
众人挑好房间,约定了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在三楼食堂里分享信息,之后便各自回房了。
杜成看着这个居住环境有些无话可说。
两张病床上的东西已经破败到无法使用,拍一拍床单,手电的灯光下飞起满屋子的灰尘。
杜成想把床单扯掉,想着只用床垫可能会好一些,掀开床单才发现,床垫已经破到里边的海绵顺着破洞往外挤出来一大坨的程度。
无奈的又把床单铺了上去,铺上去的时候又飞起一次漫天灰尘。
“好一招砂瀑送葬,只不过送走的是自己。”
风星雨在他掀床单之前就跑到楼道里躲得远远的,逃过了一劫。
在楼道里,和蒲悬一组的男人又检查了一遍环境,走过来和风星雨打了个招呼,回屋里去了。
杜成被自己掀起来的灰尘呛的不停咳嗽,丢下手里的床单也跑了出来:“我这程度,撑死是个沙奈?的沙衣之术。”
风星雨假装嫌弃的看着杜成:“那请你换上的紧身胸衣和渔网裤谢谢,这副装扮,也好意思装沙奈。”
“喂!你口味正常一点啊喂!”杜成不自觉的脑补出自己穿着风星雨刚说的衣服的样子,一阵恶心的大吼道。
只是杜成喊的声音好像稍微大了些,门又是开着的,所以他清晰的听到了隔壁的笑声。
“完了……我一世英名葬送在你嘴里……”
风星雨敷衍的重复着:“对对对,葬送在我嘴里……”
“你快闭嘴吧,求你了,为什么好好的话,在你嘴里能变的这么抽象。”杜成现在十分后悔答应和风星雨组队,还好没有酆铃府其他人来,否则自己真不如死在这噩梦里。
风星雨:“不抽象啊,只是因为……”
杜成:“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杜成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耳朵,一边很有节奏地晃着脑袋,一边用不知道是唱还是念的调子叨叨着:“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
等着风星雨双臂交叉摆在胸前,嘴巴不再动了,杜成连忙转移话题赶紧说道:
“确定要在这个屋里住吗,这个屋不打扫根本没法睡吧。”
“所有的屋子都看过了,不都一样。”风星雨也是很干脆的跳过了上一个话题,继续说道:
“把两个床单拿出来,稍微抖一抖,然后穿着衣服睡吧。”
两人处理好两个床单,反锁上门,用病房里的柜子挡住窗户。
杜成把背包丢在地上,上床躺下,揉了揉肩膀,这一包东西是真的不算轻,背着多少有些累人。
风星雨摸着下巴,模仿着电视剧里名侦探断案的动作建议道:“我觉得,我们这两天,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背着这个包比较好。”
杜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食物和光源和武器都在这个包里,万一丢了会出大问题,于是重新把包抱在怀里:“我觉得睡觉的时候也背在身前,这样更保险一点。”
躺在病床上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之前度过的噩梦里的危险经历,便慢慢的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晴天。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透过稀薄的云层,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
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头顶上方。
杜成起得早,一早将柜子挪开。
风星雨在四合院里待了这么久,也就只有在酆都城买菜的时候才能看到太阳。
机会难得,他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玻璃破碎的窗户,洒在满地灰尘的过道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窗外是一片荒芜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土地。
虽然天气不错,但奈何这大清早的,他就听见有人在楼道里吵架,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甚至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风星雨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烦躁,原本想要继续赖床享受片刻宁静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扒在门框上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成已经在门口看了半天了,看见风星雨醒来,连忙招呼他过去看。
吵得最凶的,是昨天那个叫蒲悬的矮个子。
杜成大概讲述了一遍他们吵架的内容,风星雨才明白过来。
他们是三个人一组,都是过了两次噩梦的人,其中解晓枫和石华是一对情侣,昨晚上分屋子的时候,便让蒲悬一个人住了一间房。
早上解晓枫和石华醒得早,敲蒲悬屋子的门,蒲悬好像在睡觉没听见,两人就结伴先去找线索了。
等蒲悬醒来,发现他们没叫自己,以为他们俩这是有了线索,成心瞒着他,这才吵了起来。
“啧,原来是请求三人行但大失败。”
风星雨对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十分不感兴趣,吐槽了一句,回到房间想要洗漱一下,但拧了几下墙角盥洗台的水龙头,完全没拧动,感觉是龙头锈死了,就背着自己的背包出了房间。
杜成跟在他身后:“我今天早上一直在想啊,我一直想歪你说的话,不是我自己心脏,是你真的有问题。”
风星雨:“我有没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啊。”
明明杜成知道风星雨说的是他没情绪的问题,但话从他嘴里出来,又变了味儿,所以杜成选择直接闭嘴。
这地方确实破旧得不成样子,但令人意外的是,厕所里的水龙头竟然还能用。
风星雨将水龙头中的污水排放干净后,两人开始洗漱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风星雨本能地猛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四人组中的那位新人。
他记得她似乎叫阮悦。
阮悦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风星雨的反应,点了点头表示歉意,轻声说道:
“抱歉,我们房间里的水龙头都坏掉了,听到这边有水声,所以想来这里洗漱一下。”
毕竟女生通常都比较注重个人卫生和清洁。
不过昨晚他们可能没有抖床单,此时阮悦的脸上左边一块右边一块的粘着灰尘,就和刚在大风天气里种树归来一般,模样有些滑稽可笑。
风星雨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好的。”
然后迅速让开位置,走出了厕所。
杜成也洗完出来:“你是不是个通讯录啊,姑娘和你说话,你这么冷淡。我和你说话,你骚话就没停过。”
“我要是个通讯录,你今天早上就是夹着腿捂着屁股出来的。”风星雨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