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再看陈父一脸得意,挂满了你问我的表情,尉锦泽会心一笑,迎上陈母看过来的视线。
“妈,那就麻烦您了。”
经过一天的相处,陈母感受到尉锦泽对自家闺女的在乎。
还有对她和老陈的尊重关爱,她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不麻烦,妈都好久没有摸过纸张了,手痒呢?”
陈父成功的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行,能耐啊,不接招,话套不上就算了,还把我方队友拉走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给闺女夹菜的尉锦泽,目光意味深长的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这小子想法不少,不想让他们搅和进去。
但又怎样,背着他们拐自家妮子还不通报,一想到这看他一眼都来气,陈父瞪着尉锦泽狠狠扒了一口饭。
臭小子,坏得很。
“蜜蜜,晚上让你男人去招待所,你待在医院。”
陈蜜蜜一个手抖,筷子上的米饭掉在了衣服上。
来了来了,神仙打架,猴子遭殃,一顿饭她话没说一句,还是没躲过。
一边是老爸,一边是丈夫,帮哪边都不行,陈蜜蜜干巴巴的对陈父笑笑。
“爸,现在情况复杂,外面还有沈家对我们虎视眈眈,你忍心我和我妈陷入险地吗?泽哥在你也能放心,是吧,泽哥。”
她用的是肯定句,语调还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小得意。
尉锦泽认真注视着陈蜜蜜水汪汪的大眼睛,应和着她的话。
“蜜蜜说得对。”
然后一脸淡定的道,“爸,涛子去招待所就行,我来时已经向医院反映过您们两老需要照顾离不开人,我留下来陪护。”
李二涛忙着刨自己碗里的饭,听到自己的名字,抽空应了一声。
“嗯,我去。”
陈蜜蜜脑袋打铁,不小心站了队。
“就是啊,爸,你和泽哥才相处一天,有我了解他吗?”
话一出口,陈蜜蜜忙捂住嘴,原本爸就不待见泽哥,她还话里话外的提醒她下乡后就和他呆在一起,爸现在肯定恼了。
陈父气麻爪了,筛子都没这个女婿的心眼多。
自家妮子还说话气他,不经过他同意就在一起这个坎过不去了,越想越来气,陈父没好气的瞪了陈蜜蜜一眼。
陈蜜蜜夹起掉落在衣服上的米饭送进嘴里,不能浪费粮食,经历过饥荒年代,她深知粮食的重要性。
咽下嘴里的饭,陈蜜蜜试图挽救。
“爸,你别生气,听我狡辩。”
秃噜嘴了,“不是,听我解释,我是说泽哥很有孝心。”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一下子得了这么大的儿子,你应该开心……开心。”
看着陈父逐渐阴沉下来的脸,陈蜜蜜讪讪的不说了,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饭。
得,多说多错。
尉锦泽看她埋下脑袋的小样儿,眼里漾出笑意。
淡定的在陈父眼前夹起一筷子凉拌猪耳朵放陈蜜蜜碗里,不慌不忙的看着陈父。
岳父是爱女心切,担心蜜蜜吃亏,这是老父亲的通病,理解。
尉锦泽明白这一点,他放下碗筷,起身拿过陈蜜蜜的双肩包,当着陈父陈母的面打开,翻出了里面的存折、钱票。
“爸妈,您们放心,经济大权都在蜜蜜手上,我赚的钱都上交,绝不让蜜蜜吃一点苦。”
他脸上的神色极为认真,带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染力。
陈母忍俊不禁,女婿真是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老陈的软肋,现在话都崩不出一句,聪明得不得了。
知道陈父的性子,陈母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行了,你多大年纪了,还和小辈计较,害不害臊。”
陈父咧着嘴,“吃饭吃饭。”
说完还抬头看了尉锦泽一眼,态度没有之前的尖锐,像是对待后辈一样。
“今天的菜不错,下饭,你吃完饭去弄床被褥回来,睡个好觉,其它的事情明天再说。”
尉锦泽手里的筷子伸向碟子里的肉末豆腐,就着米饭送了一口进嘴。
“您老负责养好身体就行,事情我能解决。”
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陈蜜蜜和陈母就默默的吃着饭听他们聊。
随着话题的深入,陈父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了,或许他应该相信闺女的眼光, 再者有他们看着顾着,蜜蜜不吃亏就行了。
如果他真的看走了眼,想到这,陈父摇摇头,心思如此缜密的大小伙子不会有心思和他们兜圈子。
想通后,陈父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对着尉锦泽一口一个小泽,喊得甭提多亲切了。
其余三人足足停顿了一秒才放下已经见底的碗筷,就挺突然的,一顿饭瓮婿两个的关系就拉近了这么多。
饭后,尉锦泽带着李二涛出去弄了两张木板回来加宽了病床,然后打发李二涛自己去招待所。
“时候不早了,涛子你自己找个招待所对付一晚,明天早上记得买早餐过来。”
李二涛抱着尉锦泽塞到他怀里的包,眼睁睁的看着门在他眼前合上了,“……。”
“泽哥真损哪,用完就丢。”
话音传到病房,陈蜜蜜不由好笑的道,“泽哥,这样让涛子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病房里陈母已经睡到了陈父的那张病床上,陈蜜蜜抖开被褥整理另一张床。
尉锦泽笑了笑,不予置否,他低头看着整理床铺的陈蜜蜜,和她一起收拾起来。
忙了一天,躺在床上,尉锦泽将缩在床上的陈蜜蜜揽进怀里。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倦意渐渐席上来,没一会儿眼皮一合,酣睡声在屋里响起。
尉锦泽睡着了,陈父身体虚弱,抵不住睡意,也睡了过去。
周围的环境寂静安全,陈母有了心绪想下乡的事情。
相比京市乡下发展滞后,不清楚生产大队的人会不会排挤他们,听下乡插队的学生回来说乡下也有剃阴阳头的。
陈母担心的不行,躺在病床上,左右来回翻身。
陈蜜蜜听到悉悉索索的翻转声,轻声开口。
“妈,怎么还不睡,想什么呢?”
陈母把事情压在心里面觉得难受,索性就说了。
“蜜蜜,大队的人会不会不欢迎我和你爸过去。”
陈蜜蜜后背靠着尉锦泽,朝陈母的方向看过去,低着嗓音道。
“妈你放心吧,大队的人很淳朴,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还有这些事你女婿会安排好。”
“你和爸就负责养好身体,真有品行不好的人使绊子,别说你女婿,我公公婆婆都不会放过他。”
陈母被她逗笑了,放下心来,母女俩聊到后半夜才睡去。
……
协和医院的VIp病房里,一个妇女坐在病床前哭泣。
“都怪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会遭报应的。”
“现在报应在小牧身上,你满意了吧,啊,你满意了吧!”
沈家栋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儿子,狠狠的捶了一下墙。
“我不信报应,小牧绝对被人阴了,等小牧过了危险期,我一定斗死陈文宣一家子。”
敢动他儿子,不好意思,搭上一家人来赔吧!
乍一听他的话,沈母埋头哭得更大声。
“你存心不想让我们娘俩好过,你做的这些事,迟早有天会被人扒出来,你不想想自己就算了,你忍心看我和小牧出事吗?”
沈家栋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没忍住吼了一句。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啥,老子还没死呢,谁敢动你们。”
沈母被他的吼声吓得一个哆嗦,鹌鹑似的缩在床边,心疼的看向病床上的儿子不敢再发一言。
沈家栋看着重新变温顺的妻子,懊恼不已,深知自己又吓到她了”
“未免自己再开口吓到她,他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外抽了一晚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