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亲兄妹又如何,只要想要她的小命,就不是什么好鸟。
秉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云青悦可怜兮兮的扬起了小脸,皱着鼻子。
抓住云霆寒一只大手,“父皇,太子哥哥不喜欢悦儿,今日,在尚书房下学的间隙,他又一次说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可是父皇,悦儿真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悦儿宁愿不出生,省的讨人心烦。”
“还有,父皇你可不知道,太子哥哥,他想弄死你女儿,去给母后偿命。”
云青悦缩了缩脖子,颇为害怕的说着,一点也不像假的。
几句话听的德顺不知不觉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公主这话,可是在给自己找坟墓啊。
云霆寒有些头疼,这个女儿,自从元后去世后,他就带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养着,感情自然深厚,如今这话,他听听的同时,暗暗留心一分。
近日太子和王皇后走的太近,也要找时间敲打一番了。
“你们一母同胞,你哪里得知,他想要了你的命?”
云霆寒似笑非笑,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这话,太子每每在他面前,规矩的很,就是说到去世的元后时,那隐忍的两滴泪像是要溢出来,看的他心疼。
云青悦直直的扬起了脑袋,丝毫不畏惧,“就是,父皇,你可不知道,他私下看我的眼神,毒如蛇蝎,恨不得要吃了人一样。”
云霆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毒如蛇蝎?等父皇找时间,敲打敲打他一番,不行,朕一会儿就得教训他,还有你,身为公主,也别动不动就和人打架,像什么样子,对了。”
话到此,云霆寒突然严肃起来,他蹲下身,同云青悦视线齐平,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谆谆教导。
“悦儿,不管太子怎么说,你始终都是朕疼爱的女儿,你要记住,你母后的死,不在你,若真要怪,也只能怪朕一不小心让你母后有了你,所以,往后太子若不听教训,依然如此,你可千万不要将责任归咎于自己。”
“你是朕的女儿,朕会保你一路坦途,必定不会让有心之人欺负了你。”
对于元后的死,在云霆寒心中,已经成了任何人不可触动的逆鳞,整个皇宫,唯有太子和云青悦提起元后,云霆寒才不至于大发雷霆。
皇室中人皆薄情寡恩,对于元后,云霆寒想,他给的也不全是爱,宠在前罢了,可即便如此,元后在他心中依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当今的继后是比不过的。
这话,要说感动,当然也感动,要说不敢动,那也是真的。
因为,此时,云霆寒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一脸的严厉。
“所以呢,父皇,儿臣现在可以跑了吧!”
要说云青悦,在后宫中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就是太医院,每次一有个小毛病,太医院都要废上一番功夫,往往都是云霆寒在身边压制着,她才会乖乖的让太医诊治。
“跑什么跑?云青悦,朕数三个数,你自己乖乖过去,让太医看看你的脸,否则,朕就......”
云霆寒眯了眯眼睛,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猛不丁的吓了云青悦一个哆嗦,四岁时因为生病偷偷倒药,一个普通的风寒生生拖了半个月也不见好的时候,云霆寒发落了好几位太医,逼得她自己说出倒了药。
气的云霆寒直接将她拽进内殿,一顿好打,德顺只听得里面孩子的哭声,急得在外面团团转,最后,看到一脸黑的云霆寒出来,胳膊弯里还夹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饿了要吃好吃的云青悦的时候,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话,原来,皇上教训孩子,也会关上门啊。
不过,这句话,在后来的几年里,彻底的将德顺脸打的啪啪作响。
因为,公主长大了,皇上根本就说不过公主。
“别,别,父皇,女儿这就去,这就让太医看。”
“这是抹的,这是吃的。”
太医斟酌一番,开了方子,从药箱里拿出一枚白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云青悦皱了皱鼻子,刚想反驳,转而看到耷拉下脸的云霆寒,歪歪扭扭的向他跑了过来,窝在人怀里。
“父皇,我吃药,女儿吃药,可是混蛋太子那,您必须得给女儿一个公道。”
云青悦鼓起了嘴巴,双手抱拳,委屈巴巴的在云霆寒怀里抱怨着。
“什么混蛋太子,悦儿,那是你兄长,说话注意点分寸,还有,不要随意说脏话。”
云霆寒隐忍着脾气,在云青悦额头上点了点,却不料,云青悦反而得寸进尺了。
“我才不要,父皇,他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日日欺负我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挠花我的脸,他是猫吗他。”
“我明明在好好的读书学习,他凭什么一上来就说女儿是个丧门星,说女儿克死了母后,他那是大逆不道,不能因为他是太子,就能抵消了他的大逆不道,虽然是女儿先动的手,可我也不理亏。”
说罢,云青悦拧过了身子,给他一个后脑袋。
“你......”
云霆寒伸手指着她,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作非常无奈的一句。
“罢了罢了,今日,是太子不对,不过,事情经过怎么样,朕已经派人去查了,若真如你说那般,朕一定狠狠的惩罚他。”
对于这一双儿女,云霆寒了解甚多,不过,凡事讲究这证据,再就是,太子这段时日,同王家走的太近了,本来王家和元家在朝廷上分庭抗礼,若现在太子倒戈王家,必定会使得王家一家独大。
“那就好。”
云青悦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她轻飘飘移到云霆寒后面,给他揉起了肩膀,笑眯眯的道。
“父皇,这个力道可不可以啊,舒服吗?”
对于女儿的孝心,云霆寒乐意享受,正准备美滋滋的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父慈子孝时,他穆然瞪大双眼,一把将云青悦拽到身前,随手拿过太医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