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白这次有点儿不淡定了,他才刚刚觉得今天晚上这个男人不会做什么,对方就来了这么一出。
“我还是想回家!”
墨非白一咬牙一闭眼,直接“傻”到“精神不正常”了,他就不信,这男的还能对他这样一个傻子下得去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冷笑一声,手指收紧,“我原本是想着,你乖乖听话,不让我明天难堪,我会好好疼你,给你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可你自找不痛快。”
墨非白瞪大了眼睛,不是,大哥你那句会好好疼我,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说得那么让人误会干什么,吓死老子了!
墨非白感觉再跟这个男人多说几句话,他都要被对方给吓唬成真傻子了,“呜呜呜,我乖,我很乖的,我好饿,你会给我好吃的吗?”
去厨房,或者这个男人去厨房!
再说下去,他真得傻了。
正好也赶紧找准机会先接收原剧情和原主记忆。
可下一刻,墨非白就绝望地看到,男人只是松开了他,转手按下了他轮椅上的一个按钮,“胡叔,你让刘姨做碗面送过来。”
墨非白身体一瘫,抱着被子朝他撇嘴。
“怎么,不想吃面?”
男人松开了他的下巴,身体后靠,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冷冰冰地看着他。
好像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真的把人扔出去喂狗一样。
“面条最好吃啦,我要吃面条条!”
墨非白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往下演这个傻子了,到现在他都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接收剧情。
男人不言不语,就那么抱着胳膊,冷沉沉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好像连眼睛都没眨过。
被他盯着看的墨非白汗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洞幺,我是不是哪里露馅儿了?”
他是还没有接收剧情和记忆,可至少洞幺知道啊,关键时候洞幺还是应该提醒的。
洞幺也是声音茫然,“应该没有啊。”
终于,在墨非白都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男人总算收敛目光,开了口。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快要凝结成冰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丝丝化裂。
一个中年模样的阿姨端着一碗面条推门走了进来,“大少爷,您的面条好了。”
她说着,便要放到离着男人最近的那张桌子上。
“放那边儿。”
男人操控着轮椅在桌子一边停下,然后抬手指了指桌子对面。
阿姨一愣,接着扫了一眼床上的墨非白,又很快收回视线,“好的,大少爷。”
墨非白眉心微蹙,大少爷?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刚才他已经留意房间的装潢了,绝对也是有钱人家。
而且听起来又有管家又有保姆的。
男人身上的西装也是一眼就看得出价值不菲。
上个世界他跟季天逸在一起,也是没少接触这种层面的人,这男人家里的装潢,比季天逸家也差不到哪里去。
难不成这次,又碰上个有钱有势不好惹的?
“过来。”
男人朝着墨非白招了招手。
墨非白一心一意装傻子,于是他看向面条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一个骨碌爬下了床。
“啊!”
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身上穿的还是婚纱。
美,是美,可裙摆很大,也拖拖拉拉。
他一脚踩空,整个人就朝前栽了下去。
洞幺几乎拍案叫绝,“宿主演的傻子跟真的一样,为此不惜假摔——”
“演你妹!”
墨非白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下一刻,只见男人的轮椅竟然快速转了个方向。
咦?
不疼?
没能抓住什么,已经做好了摔一跤的心理准备的墨非白愣了一下,接着差点儿跳起来!
他被男人接在了怀里!?
一个有手有脚的大好人,差点儿摔个狗啃泥,却被一个坐轮椅的接在了怀里?
墨非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下意识地就想从男人怀里爬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动弹,男人就像触电一样猛地把他推了起来,“站好了!”
该死,他刚才是昏了头了吗,竟然下意识地要接住这个傻子,而且还真的接住了?
墨非白委委屈屈地站直了,眼泪巴巴地就往下掉,“你凶我……”
男人皱眉甩开脸不想再看他,声音都再次冷了下来,“你还吃不吃面?”
“吃吃吃!我好饿!”
墨非白提着裙摆就颠颠的去坐下了。
他暗暗挑了挑眉,“洞幺,我怎么看他像个傲娇?你看,他好像是耳朵发红了。”
洞幺干笑,“我倒看他像个病娇。”
墨非白嘶了一声,“病不病娇的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病。”
洞幺成功把天聊死,“宿主这话说的,没病也不能坐轮椅啊。”
墨非白:“……”
男人又慢慢把轮椅转到了桌子一面,跟墨非白面对面,“明天,陪我回一趟老宅。只要你乖,以后每一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而且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或者凶——”
他顿了顿,“你乖,我就不凶你。”
墨非白低头只顾秃噜面条,仿佛听不懂他的话。
看他只顾着吃,男人眉头一皱,伸手就把面条碗拉过来了,“你先听我说完,才可以吃。”
墨非白嘴里还挂着面条,瞪着眼睛看他几秒,然后——
“哇呜呜呜,大坏蛋抢我的饭!我要闹了我要闹了!”
男人:“……”
洞幺:“……”
宿主大人,您这实在是戏瘾有点儿大了啊。
“别哭了!再哭就把你扔进山里喂狼!”
男人被他哭得脑壳都发痛,把面条往回一推就控制轮椅退远了一步,“墨非白,我也不要求你完全听懂我的话了。我只要求你,明天好好跟着我,一句话都不要说。”
墨非白低头继续秃噜面条的动作一顿,差点儿呛到,“怎么,洞幺,原主又叫墨非白?”
两次了,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