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睡了吗?”
墨非白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墨非白顿时紧绷,大晚上的,宫渊来干什么?
这些天他都找了各种借口,没有跟宫渊睡一个房间,可要是时间再久了,他也快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躲过同睡一张床的命运。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脱身,离开这里,也摆脱这段“婚姻”。
对,这段“婚姻”在墨非白的内心里,是要狠狠的打上个双引号的,这也是目前为止,他最庆幸的事。
这样他脱身就没那么困难。
原来,由于Z国同性婚姻还没有合法化,墨家为了堵住宫渊的嘴塞进来的这个傻儿子,只是跟宫渊完成了众人眼中的婚礼,还并没有结婚证。
所以他们只是通俗意义上的结婚了,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
墨非白有些忐忑地开门把宫渊放了进来,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到墨非白差点儿忘记了装傻,“去医院?老宫你生病了吗?”
太好了太好了?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宫渊天天盯着他,他还真不是那么好计划脱身的。
这要是宫渊能去医院,可是大大给了自己空间来准备跑路的!
就是这钱,嗯,怎么想办法跟宫渊套一笔呢?
还得再看看。
宫渊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不是生病了,嗯,也算生病了吧,老公啊,是想去医院再看看腿,非白会在家好好等我的,对吗?”
墨非白眸色闪了闪,还让他在家?
那就更是机不可失了。
不过,看腿……墨非白歪着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老宫的腿,是可以治好了嘛,可以陪非白去游乐场了对不对?”
宫渊眸色骤然暗淡,“不是,只是该去做几天康复了。”
重新站起来?
那是他极力想,可是现在却根本没得想的事情。
几乎没有希望了吧?
可就算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墨非白既然进了他的家门,还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想摆脱他!
他真是个傻子,那他就继续这样疼他宠他。
他要不是个傻子……那么,就算把他的腿也打断了,也不能让这个骗得他已经动了心思的骗子跑掉。
“那非白一定会乖乖在家等哒!”
墨非白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甚至不敢假惺惺说一句我陪你去吧,生怕宫渊一个点头,真就让他也去医院了。
宫渊往前探了探身体,展开胳膊将他抱进了怀里,看起来满是不舍,“乖,我会很快回来,等到我回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墨非白抬眸,星光满眼,“什么礼物呀?”
宫渊微笑,“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墨非白眉头微蹙,什么玩意儿,还卖关子?
钱?
不。
那,会是什么?
他可真恨不得当场揪着宫渊的衣领告诉他,多给我点钱钱我就很开心了,老宫同志。
可是这样的话显然是只能在内心想想。
他知道,要想跑路,就不能对这份儿所谓的礼物太过好奇。
甚至,实在不行,就连从宫渊手里掏钱,都可以放弃,走字才是上策,才是重中之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
让墨非白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宫渊走得还挺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起来吃饭的时候,竟然就已经看不到宫渊的影子了。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刘姨一个人。
墨非白当然没有心思在刘姨面前还要阿巴阿巴,干脆就是不说话,吃完就回卧室。
刘姨也不会发现他什么。
“洞幺,来这个世界好多天了,我还没有去看看这个世界怎么样呢。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一下了。”
这几天除了晚上睡觉,他基本脱离不了宫渊的视线,再这样下去,他都快憋疯了。
洞幺惊慌道,“您要出去?可是刘姨还在呢,她一定会告诉宫渊的吧?而且要是出去了,我们怎么回来,门不锁也是不行啊?”
墨非白挑起了一边眉毛,“你还真以为,这几天,我就只顾着装傻子了?”
他已经观察过,刘姨中午一到一点,就要午睡,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左右。
而晚上,她就更是九点就早早去二楼尽头她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一晚上都不会下来的。
九点,九点哎!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吗。
“而至于房门锁?”墨非白就更是不担心了,“这两天也跟着宫渊出去了两次,回来后胡叔开门,密码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
洞幺明白了,“宿主真是用心了。”
墨非白哼笑,“难不成我还真只顾着装傻?”
…
“大少爷,怎么了?您其实还是不放心夫人一个人在家的吧?”
胡叔看到自从上了车,宫渊就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更看到,他还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并没有避开胡叔,只是胡叔不明白,“您昨天还说不需要另外找人照顾夫人,今天却又打电话找了人去盯着?”
“只是,”他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我老头子不明白了,为什么不是直接让人进去陪着,而是要暗中盯着呢?”
宫渊收回了视线,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我在等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也许要等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更久,就要看他的这位夫人,耐性是高是低了。
胡叔越听越是一头雾水了,宫渊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胡叔,我的这位夫人,恐怕很快就会给我一个惊喜了当然,也可能是惊吓。”
胡叔终于从他的表情里隐约猜到了什么,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少爷,您是怀疑——”
宫渊眯了眯眼,重新看向了车窗外的沿途风景,声音轻飘,“不可说,佛曰,不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