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玉枝脚步匆匆地赶回了甘泉宫,一进殿内,便瞧见皇后正坐在榻上,手中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书卷,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见玉枝回来了,皇后赶忙放下书卷,急切问道:“玉枝,姜婉和德妃都走了吗?”
玉枝赶忙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已经上路了,奴婢亲眼看着的。” 皇后微微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紧张起来,追问道:“她们临死前可有要把本宫抖出来的迹象?”
玉枝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瞧着,似乎并没有抖出皇后娘娘您来,不然的话,这会儿皇上早就宣娘娘您去问话了。”
皇后听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靠向身后的靠枕,脸上却满是惋惜之色,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好,只是可惜本宫的左膀右臂就这样被那宁贵妃给断掉了,本宫这心里啊,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德妃虽说有时候做事莽撞了些,可到底也是为本宫出了不少力,如今就这么没了,还有姜婉,也是个能在皇上面前周旋的,唉,都折在这一场里了。”
玉枝上前一步,轻声劝道:“娘娘,如今那宁贵妃气势正盛,我们不好跟她正面冲突呀。她现在深得皇上宠爱,又刚刚除掉了德妃和姜婉,风头一时无两,咱们要是贸然行事,怕是会引火烧身呢。”
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着牙说道:“那是自然,本宫又怎会不知。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宫中耀武扬威,一步步威胁到本宫的后位不成?本宫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的,必须要除掉她,否则本宫往后在这宫中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大太监张顺脚步沉稳地走进御书房,恭敬地朝着皇上行了个礼,而后回禀道:“皇上,德妃和姜婕妤已经上路了。”皇上听闻,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冷淡地说道:“那就好,这两个毒妇,心思歹毒,死有余辜。”
张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但是,奴才去查看德妃之时,发现德妃临死前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玉镯子,那模样,好像有什么执念一样,奴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斗胆将那镯子带了回来呈给皇上您瞧瞧。”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好奇地看向张顺手中的镯子,伸手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一边看一边问道:“哦?是吗?这镯子是什么来历?”
张顺赶忙回道:“奴才打听过了,这镯子是当初皇后娘娘赐给宁贵妃娘娘和德妃一人一对的,想来是个寻常的赏赐之物,只是德妃临死前那般模样,奴才想着或许这镯子没那么简单。”
皇上听后,沉思片刻,然后对张顺说道:“你拿这个镯子去查一查,看一看有什么问题,朕总觉得这里面怕是藏着什么隐情。”张顺应了一声:“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张顺不敢耽搁,赶忙带着镯子前往太医院。太医院的院判听闻是皇上交办的事儿,自是不敢怠慢,召集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太医,对着那镯子细细查验起来。
没过多久,张顺便匆匆返回了御书房,再次行礼后,向皇上禀报道:“皇上,奴才拿这镯子去太医院问过了,几位太医查验后发现,这镯子似乎里面蕴含有一些能使妇女不孕甚至滑胎的东西。里面的药物分量虽说不多,但是极容易保存,妇女如果日积月累地戴着,很容易不孕,甚至导致滑胎呀。”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什么?竟有此事!那皇后为何要赐这样的镯子给她们?”张顺低着头,不敢吭声,御书房内一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皇上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疑云密布,对皇后的疑心开始滋生起来。他喃喃自语道:“皇后平日里看着端庄大度,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她暗中竟做出这般狠毒之事,若真是如此,那这后宫岂不是被她搅得乌烟瘴气。”
过了一会儿,皇上对着张顺吩咐道:“你去把皇后宣来,朕要当面问问她,这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顺应道:“是,皇上。”便赶忙去甘泉宫传旨了。
皇后正在甘泉宫中和玉枝商议着事儿,听闻皇上宣她,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耽搁,整理了下衣裳就随着张顺来到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皇后便察觉到气氛不对,皇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赶忙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宣臣妾前来所为何事呀?”
皇上冷冷地看着皇后,将那玉镯子扔到她面前,质问道:“皇后,你看看这镯子,可认得?”皇后看着地上的镯子,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说道:“回皇上,这镯子臣妾认得,是臣妾之前赏赐给德妃和宁贵妃的,怎会在皇上这儿呢?”
皇上冷哼一声:“哼,你倒是承认得爽快。你可知这镯子里面被人做了手脚,含有致使女子不孕滑胎的药物,你为何要赐这样的镯子给她们?”
皇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解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这镯子有问题呀,当初赏赐之时,只是想着那玉质温润,样式精美,是个好物,想着让妹妹们欢喜,这才赐了下去,臣妾怎会做出这等狠毒之事呢。”
皇上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不知?哼,这后宫诸事皆在你管辖之下,这赏赐之物你会不仔细查验?莫不是你故意为之,想要谋害朕的子嗣,好稳固你那后位吧!”
皇后吓得赶忙跪下,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哭着说道:“皇上,臣妾对天发誓,臣妾绝无此意啊!定是有人暗中陷害臣妾,想离间臣妾与皇上您的感情,还望皇上明察呀。如今德妃已死,死无对证,可臣妾确实是清白的呀,怎能仅凭这镯子就定臣妾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