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
江靖尘敞开黑色外套,双手插兜姿态散漫从大厅走来。
“三少爷。”
佣人们一一鞠躬迎接。
“着急找我什么事?”
江靖尘无视几人的虎视眈眈,往沙发上一靠,修长的腿翘起来,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江楚乔手里拿着几张纸,“靖尘,解释一下吧。”
说罢,往茶几上一抛。
江靖尘视线跟着落下,距离太远,他懒得去拿,看着江楚乔,“你的遗嘱?用不着给我过目。”
“......”
江楚乔忍着怒意,“江靖尘,你老婆根本没有怀孕。”
她脸上难掩得意,“我已经去医院调查了,你老婆上次肚子痛根本不是小产,只是普通的痛经,我就请问你,怀孕的人怎么还会痛经?”
“没来过月经,”江靖尘指尖摸着下巴,笑得邪气,“我也不太清楚。”
“......”江楚乔怒道:“江靖尘,你少装蒜,你老婆根本就没有怀孕,你居然敢用假怀孕来欺骗大家。”
江清影接话:“真亏得你想得出来,爸让你去联姻,你就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还害得姑姑被奶奶打了一顿。”
她看向黑沉着脸的江楚天,“爸,这事不能轻易算了。”
叶琼拍了一下江清影手臂,“要你多嘴,楚天,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靖尘。”
她看向依旧漫不经心的江靖尘,“不过,你陷害姑姑弄掉你们的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江言礼跟着说:“靖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跟爸爸解释清楚。”
江靖尘清冷一笑:“搞半天,着急让我回来就是为这事?”
江楚乔:“这事还不够大吗?”
江靖尘散漫的目光看过去,“江楚乔,你是不是闲得慌?”
江楚乔:“江靖尘,我是你姑姑,你眼里还有没有尊敬长辈几个字?”
江靖尘轻蔑道:“我眼里连沙子都容不得,哪里放得下这么多字。”
江楚乔:“你少胡扯,你倒是说说,你老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怀孕?”
“是啊。”江靖尘答。
江楚乔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爽快,“哥,你听到了,他承认了,我就说那个死丫头肚子有问题。”
江靖尘接着说:“孩子不是你弄掉的吗?”
闻言,江楚乔看过来,“你胡说什么?”
江靖尘:“那天的家法还不够,你这是要来第二次?”
江楚乔:“我看要受家法的应该是你吧。”
江靖尘浅浅勾唇,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让人进来。”
不多久,进来一个男人。
江楚乔一眼就认出是给林月浅看病的医生,“孙医生,你来得正好,你说说看,那天他们去医院,那个死丫头是不是痛经?”
“对不起,江大小姐。”孙医生抱歉鞠躬,“我真的不能为了钱诬陷江三少。”
江楚乔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孙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对不起,大小姐,你给我的卡我还给你,这事我真的做不了。”
“什么?”江楚乔震惊一秒,目光扫过众人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最后落到一人身上。
江靖尘眼眸漆黑,透着股阴沉的冷,像只豺狼盯着猎物,满是狡邪之意。
江楚乔站起身,指着孙医生,“你诬陷我!”
孙医生朝江楚天卑微鞠躬,“江董事长,真的很抱歉,我不想卷入贵府的纷争,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江三少的夫人的确是小产,那天江大小姐来找我,非要我联合她,诬陷江三少,还硬塞给我一笔钱。”
江楚乔:“你胡说!”
江楚天冷沉的目光瞟了一眼江靖尘,又望向江楚乔。
两人一直不对付,也不难保证,江楚乔会不会因为挨了家法,故意找茬对江靖尘打击报复。
“行了,你先走。”
江楚天蹙眉道。
江楚乔看着孙医生离开,欲言又止,最后望向江靖尘,“你个死野种,故意设个局陷害我。”
江言礼:“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琼将江楚乔拉下来,“你也真是的,靖尘怎么会拿怀孕这种事开玩笑。”
江清影担忧看向江楚乔,当初就让她别插手这事,“姑姑,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死野种害我!”
江楚乔一口咬死。
江靖尘眼眸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你可真有意思,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至于让我费心力?”
江楚乔咬牙:“江靖尘!”
“江董事长。”江靖尘把难题丢给他,“这都不来一套家法, 是不是过不去?”
江楚乔:“你!你个死野种!”
江靖尘不怒反笑,“江楚乔,知不知道你骂我一句,连同播种的那个人一起骂了,要不然哪里来我这个野种?”
江楚乔连忙看了一眼江楚天,吓得缩回目光,愤愤望向不可一世的江靖尘。
“奶奶。”江清影喊着进来之人。
江楚乔立马跑过去喊冤:“妈,你快来给我评评理,我真的没有诬陷他。”
谢松珍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件事告一段落。”
“怎么?”江靖尘不服看过去,“这就完了?我还等着看家法伺候呢。”
江楚乔正要说什么,谢松珍拦住,她显得有些疲惫,“靖尘,你跟我过来。”
两人回到别院书房,关上门。
谢松珍背对着他,沉沉说了句:“跪下。”
江靖尘双手插兜懒散站着,“老夫人,你们江家人是不是有病?站着不能说话是吗?”
谢松珍回过头,怒道:“给我跪下!”
以前就算他怎么胡闹,谢松珍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凶过。
江靖尘冷目道:“做梦。”
谢松珍举起旁边的拐杖,朝他身上一挥。
江靖尘眼见棍子落下,硬生生挨了一下,一声不吭,等到下一棍挥过来的时候,被他一把擒住,他没用力,担心拉倒她,只是握紧不放。
“老夫人。”江靖尘目光冰冷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差不多行了。”
他心里猜到了什么。
挨一棍算是赔罪。
谢松珍扯不回来,干脆甩手,“靖尘,我知道这么多年你流落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所以你回到江家,不管你怎么胡闹折腾,和小四怎么打,我都没有怪责你半句话,可是这次,你真的做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