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刚需要医生,就有一个医生出现在家门口。
哪怕神经大条如夏瑾萱,也意识到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她朝江若看了过去,等待江若抉择。
江若似乎在思考什么,“医生……你是大夫,对吗?”
这个说法有些奇怪,大夫,现在已经几乎没人用这个称呼。
季云深顿了顿,想起众人对江若‘公主殿下’的称呼,改口道:“或者,你可以叫我神医。”
“神医。”江若的眼眸亮了亮,明显对他有了几分兴趣。
季云深知道刚才的话说对了。
他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微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再次开口为自己增加筹码。
“对,神医,我的医术很高,可以为你排忧解难。”
江若满意的颔首,“你进来吧,如果能治好他,本殿下不会亏待你。”
本殿下……
季云深听着江若的说话方式,觉得怪异的同时,又觉得十分有趣。
江若带季云深来到夏庆生面前,指着他的腿问道:“你看看你能治吗?”
季云深戴上白手套之后开始检查夏庆生的伤口,一开始不是很严重,如果能得到有效治疗,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养好了。
但现在恶化太严重了,需要先将那些腐烂的肉剔除掉,然后再上药包扎。
一番检查过后,季云深道:“可以治,但我医药箱里药不够。”
江若问:“缺什么?”
季云深:“麻药,他这种情况必须要剔除这些腐烂的肉,直接剔除的话他受不了,需要打麻药。”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药,但那里丧尸很多,取药很危险。”
前几日,刀哥那伙人就打过那个地方的主意,但仅仅尝试了一次,就改变了主意,去了其他地方。
丧尸太多了,并且还有进阶丧尸,那种拥有异能的丧尸。
去那里拿药,得不偿失。
一旁的夏瑾萱紧张的问答:“丧尸很多?有多少?”
季云深淡淡道:“几十只吧,聚在一起,有进阶丧尸。”
夏瑾萱嘶了一声,想当初,他们四个人被围堵在店里时,遇到的不过是十几只普通丧尸,就能把他们逼上绝路了,现在要去的地方有几十只丧尸,并且其中还有进阶丧尸……
躺在床上的夏庆生听到他们的话,顿时紧张起来,“这也太危险了,我的腿不要紧,不用那么麻烦……实在不行直接把腐肉挖掉,我能忍得住。”
直接挖肉那得有多疼呀,夏瑾萱眼圈发红,“爸,你别急,等会儿我去那边看看情况,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就一只一只引出来,逐个击破。”
原剧情里,没有江若保驾护航,夏瑾萱一行人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来到这里时,夏庆生已经死了,夏瑾萱只好带着夏妈妈一起离开。
她很伤心,但在夏妈妈身边,在所有人面前,装作一副很坚强的样子。
她不是在痛哭中长大,而是在一次次失去却没有痛哭时长大。
江若没有说话,但她不是在权衡利弊,也不是在思考值不值得。
她只是因为双方不停的争执吵架,脑袋陷入一瞬间的放空状态。
眼神短暂的迷茫后,公主殿下最后拍板定案。
“什么地方?神医,你带本殿下过去。”
夏瑾萱呆住了,一路同行,她自然知道江若疯了之后是什么性格。
这样自找麻烦的事情是江若绝对不会主动做的事。
她愣愣的开口:“公主殿下……”
江若抬起眼眸:“何事?”
夏瑾萱感动的喉咙哽咽,“你…你不用帮我到这种地步,这…这太危险了……”
看见她要哭,江若顿时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哭哭啼啼,没出息,真难看。”
她语气依旧傲然的说道:“夏嬷嬷,你是本殿下的人,以后这种令人不喜的话不必再说。”
夏瑾萱立马伸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我不哭了。”
江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季云深,“麻烦神医带路了,他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速战速决。”
季云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笑容,“好。”
两人转身就往楼下走。
三两句就定下了这么危险的行程,把其他人搞蒙了。
路星宇目瞪口呆:“不是,这就走了吗?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
夏妈妈也懵了,“萱萱啊,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回事啊?妈妈知道她是好心,但她一个小姑娘,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啊。”
眼看两人要走远了,夏瑾萱咬了咬牙对夏妈妈说道:“妈,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公主殿下快走远了,我得先跟过去,等我回来了再跟你好好解释,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们回来!”
说完,她就小跑着跟了过去。
让公主殿下为了她爸的药以身犯险,她自己坐享其成,她做不到,说什么也要一起跟着。
洛川,路星宇两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跟向妈妈道别之后,跟着夏瑾萱一起跑出去了。
夏妈妈叫也叫不住他们,最后只能忐忑无比的守在家里。
希望这些孩子们都没事。
……
江若不会开车,也没打算开车,她的目光落在旁边闲着没事儿干啄丧尸的小黑身上。
“过来,让本殿下上去。”
小黑的鸡眼瞬间瞪大了,什么?这个人类说什么?她竟然敢妄想踩它鸡哥的身体?活的不耐烦了。
江若眼眸微眯,周身寒气散发。
小黑直接复刻了之前的动作,鸡爪朝两边滑去,整只鸡都趴在了地上,要多服帖有多服帖。
公主殿下请上鸡。
不过就算这样,小黑的背对江若来说也太高了,正常来说她上不去。
但没关系,江若会自己打造台阶。
冰霜蔓延,从江若的脚底下一路蔓延到小黑的背上,形成了一阶阶的透明台阶。
江若就踩着这些台阶,动作优雅的走了上去。
踩在小黑背上,江若手持权杖,居高临下的看着季云深,“神医,事从紧急,你也一起上来吧。”
季云深唇角含笑:“好。”
寻常人走在冰阶上,不说脚底打滑,也走的颤颤巍巍,害怕摔了。
但季云深不一样,他走的十分稳当。
闲庭信步,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