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骜哥,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把钱追回来了,不过我先给刚子打个电话。”
“让他过来支援吗?”
“支援个屁,从常石过来黄瓜菜都凉了;我让他从公司预支400万出去把阿姨那个窟窿填上,万一五天内咱们搞不定也不至于东窗事发。”
赵佗闻言愣怔了片刻,一瞬间眼圈竟有些发热,随后道:
“哥,谢谢你。”
“谢啥谢,挣了钱要是不能用在难处那还有什么意义。”
说话间,他已经打通了,给刚子简单嘱咐了两句后便说清楚了,而这边刚挂没一会儿,赵妈的电话又来了,道:
“小骜啊,我接到一笔很大的转账,和我丢的那笔钱数目一样,你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回来,是不是你垫的啊?”
“嗯,阿姨你先用着,把困难撑过去再说;银行的款子我俩会给你找回来的。”
随后如何千恩万谢不用说,只是在问了问要怎么找后,项骜回道:
“我有我的办法,您不用担心;现在时间紧迫,就不跟您说了。”
“好好好,你们先忙着。”
“嗯,阿姨再见。”
收好手机,两人一边往机场外走,赵佗说:
“骜哥,咱俩这么瞎找肯定不行,经侦警察只能确定国家,再确定到具体区域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还用想吗?找余杭。”
前者怔了一下,随后道:
“对啊!他爸干的好像是和网络有关的这一块!”
“嗯,这两年他家发展的很不错,他爸是国内第一批搞互联网的鼻祖,现在依托资讯类网站和一个人气很火的论坛上市了。
论坛里面还有个专门讲鬼故事的板块特别火。
如果说以前余杭是个有点小钱的富二代,那现在就是有大钱了。”
“听说他谈了个对象不咋地,惹了一身骚,这也算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吧?”
“这算什么职场得意,那是他爸的成绩。”
“也对,余杭自己可没有这份儿创业的本事;不过能多有钱?有骜哥你有钱吗?”
“目前应该还没有,但如果他们家中间不出现什么家道中落的难,未来一定会远超我的。”
“为什么?”
“国内互联网刚刚兴起,发展空间太高了,这个时候攻城略地拿下市场份额,等这一行完全成熟起来了那就是躺着数钱,到时候余杭老爹挣钱就得论十位数起步算。”
赵佗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九位数是多少,在确定后惊愕道:
“十几亿啊?”
“嗯。别说这些了,赶紧说正事吧”。
刚才项骜聊这些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在通讯录里翻运余杭的手机号,但一下翻到了好几个,期间在判断哪个是能立马联系到的。
最后选择了最近通过一次话的那个拨了过去。
电话一直响到即将自动挂断时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接了起来,并道:
“喂——谁啊?”
听着动静就知道是宿醉还没醒,眼下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的饭点,这人要不是这通铃声,还不知道得睡到几点。
“我,项骜。”
后面两个字让对面反应了一会儿,接着好像一记醒酒药,让余杭的声音迅速恢复到接近正常,并道:
“骜哥?!哎呦,稀客啊,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这阵子我听说你混的可真不赖,又是开公司又是办厂的,好像还当上了道儿上公认的老九,现在走到那儿凡是江湖中人,都得叫你一声‘九哥’。”
“我这点事都传到南方去了吗?”
“哎,这话说得,我虽然在江南上学,但老家的事总得知道点对吧?
而且骜哥你是不知道,这江南水乡的妹子真是漂亮,个顶个的水灵,那吴侬软语听着别提多舒服了,比常石都有点彪悍的姑娘强。
你和水欢怎么样?要是谈崩了的话,我给你从这儿介绍一个?”
“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听说你家最近也很不错,未来你要学业无成,可就要被迫继承亿万家产了。”
“哪有这么多,两三千万差不多怎么可能有上亿呢,而且我爸说了,最多给我一笔启动资金,要是啥也干不成那剩下的钱哪怕捐给慈善机构也不给我这个败家子,还说目前外面遍地是黄金,白手起家发大财的都一大帮,我这有帮衬的若还不行,就不配当他的儿子,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爹呢。”
“大伯也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即便不能成龙成凤,也别让他糟心就行。”
“这话说的是,我要有你这两下子,我爹非得乐疯了不可,得在被窝里半夜翻跟头。”
“我当这个‘老九’也是不得已,没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我今天也算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给你打电话,有点冒昧,但的确是碰上难事了,想求你搭把手。”
寒暄了一番,终于说到了正题,而余杭闻言直接从靠在床头半坐半躺的姿势完全坐直了,随后道:
“骜哥,你这措辞已经不是生分的问题可,是妥妥的打我脸啊!既然能找到我,说明我肯定帮得上忙,说吧,看我给你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办的妥妥帖帖的就是了。”
“主要是想让你递个话,找大伯出手。”
“找我爸?嘶——是和网络有关的?”
“对,不瞒你说,驼子他妈被一个在马来的境外诈骗给骗走了400万公款,现在我俩正好在这儿,但不知道哪个网站的服务器具体位置,琢磨着怎么查出来,这不想到你了吗?”
“哎呦,骜哥这个事我倒不是不行,但查出来你俩想怎么干?”
“当然是把钱要回来,在把罪魁祸首抓住打成九转山路十八弯,这是最起码的;如果能更理想点,端了那个贼窝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俩去马来干什么?听意思是提前到的,不是为了这事吧?”
“嗯,本来因为别的,但那个事后来推了,结果没等着走又来了这个,正好办完了在走。”
“行,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不管行不行,我一定尽快给你回信儿。”
“好,麻烦了。”
“哎哎,咋又客气上了。”
话罢挂了通话,两人也没干等着,打了辆出租车在附近兜了一大圈;这里消费水平很低,所以几乎把大街小巷全转遍了也没花几个钱。
而在经过一片能直接开到沙滩的土路时,项骜看着正对着海水的大片荒地和上面的零星植被,道:
“驼子,你说未来在这里开家公司怎么样?”
专心吹着海风欣赏景色的赵佗回头问:
“怎么突然这么说?骜哥你要把事业发展到海外来?”
“也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忽的觉着这里地势、风水都不错,要是不干点什么就可惜了。”
“以前没听过你还懂风水啊?”
“当然不懂,但有点基本常识是知道的;你看这里面朝大海,是有水,背后有连绵的群峰,是有山。
水代表财运,一般家或者公司门口能有条河就算很不错了,称得上是‘财源广进’,而这海不比河大多了?
有些公司为了图吉利,愣是在平地上挖出一条人工河来也要凑上凑齐这个彩头。
接着屋后有山是代表有靠山,如果能有一座也已然不易,那现在有一整条延续不绝的山脉,是不是更厉害?
并且你仔细看看这山势的走向,西边低东边高,高度逐渐爬升,到目所能及处正好抵达顶峰向上扬起,大有一飞冲天之相。
而那最高点岁岁朝朝都在迎接着从海平面下升起的一轮朝阳,这是至阳之意,年深日久下来,必定阳气极盛,又是一条不得了的因素。
所以依我看,说这里是龙脉怕是都恐有不及。”
赵佗听罢点点头,道:
“有山有海,山海俩字凑到一起听起来就很广阔、强大,我虽然不懂堪舆之术,但光这个寓意就很棒。”
项骜随后对这个解释表达了肯定,并说:
“只是不知道如此优越的风水,为什么没有人看中过来谋一番事业。”
不过接这句话的并不是赵佗,乃是开车的司机。
这位也是个华人,而马来本地华人是仅次于马来人的第二大群体,所以碰上毫不奇怪。
因此此人能够毫无障碍的听懂二者的对话。
“小伙子,你还说你不懂?你说的在理的很,以前有专门归来瞧的大师说的和你一般无二。”
“我不过是凭着感觉随便说说而已。”
“如果你不是扮猪吃老虎,那你就绝对是个极有慧根的人,而凡是这种,命格通常都不一般。
那你想知道为什么这里天时地利都个顶个的好,却无人问津吗?”
项骜一听这司机有点意思,便正色道:
“您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