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扭过头来二次打量项骜,不过和帮派成员看身形看相貌不一样,而是眼很尖的看到了腰后的隆起,那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却被他瞧出了端倪,知道里面一定装的是要人命的利器。
自觉惹不起只好叹了口气,道:
“他叫的卜勒.萨布拉,有一半叙利亚血统,在这里属于‘b13’老大的身边人,主要管理和毒品有关的生意。”
“他住在什么地方?”
“17层,那里有一间把三户打通拼出来的大房间,平时就住在那里。”
“你每天都去给他做针灸吗?”
“以前只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做,最近基本是天天做了;不过去不去得等消息,如果需要的话会有人来通知我的。”
“这次不用等通知了,你带上我主动去。”
“什么?!你疯了吗?他们都没见过你,你还带着家伙,一旦给搜出来你活不了我全家也活不了!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去找别人帮忙行不行?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活得不容易的份上,放我一马行吗?”
“外面那么多人看见我进来了,即便你现在不参与,那等我和‘b13’打起来,你能保证没人告密?假设到时候说我在动手之前先找过你,你猜你会不会被牵连,再想想你的解释会不会管用?”
钱大夫听得表情都有点拧巴了,咬了咬牙随后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带你去又要以什么理由?”
“干什么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至于理由,说我是你新招的助手,最擅长治疗枪伤后遗症,特地来给他试试。
届时我的武器会放到你的药箱里,我想你已经去过这么多次了,他们最多象征性的搜身,而不会把箱子都翻开看吧?”项骜道。
对面闻言是良久的沉默,当再次开口时只是叹了口气道:
“算我倒霉。”
看着两人开始准备,一旁的卢珊珊赶忙问:
“那我呢我呢?”
“你跟着不合适,在这里等着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都行。”
“嘿,你这是卸磨杀驴啊?通过我找到了需要的人就要甩了我,不行!我也要去!”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一会儿要做的事有多危险知道吗?你不在现场是为你好,要非拉你去才是让你当垫背的,快走吧,躲远点。”
“那也不行,你不还说送佛送到西,杀人杀到底吗?哪有事干一半的道理,我哪怕作为一个观众,也得看到个结局不是?”
“你在这里脸熟,被认出来怎么给自己开脱?我们俩一个医生一个学徒,那你呢?”
“我...我也可以编一个嘛。”
“不行,风险太高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看着项骜毫无让步的意思,卢珊珊也有点急了,她一仰脸道:
“你要非不带我,我要告发你们!”
此话先没把这边怎么着,而是把钱大夫给吓了个半死。
前者则眉头略微一皱,说:
“你这么喜欢找刺激吗?”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再见识一下你怎么杀人,那手起刀落的劲儿又狠又酷,所以我可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也罢...你也说是助手吧,两个也不算多,但你脸熟的问题必须得解决一下。
你平时来这里发型都像现在这样吗?”
“是啊,干这行不都是怎么招摇怎么来。”
“那就先把头发扎起来,然后找个口罩戴上,如果有白大褂的话也披上一身。”
最后这句说完时他看了看钱大夫,对面随即点头道:
“有的有的。”
“那就行了,赶紧准备,三分钟后出发;还有,把鞋子换了,等打起来穿个高跟可跑不快。”
项骜说着手一甩,扔了一双女士平底鞋到了卢珊珊面前,后者惊奇道:
“嗯?你还会变魔术?从哪儿弄出来的?”
“刚才在走廊的鞋架上拿的,然后放了点钱在那里,够买几双的了,主家不吃亏。”
“你手起刀落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现在却又如此厚道,这个年头里在还有你这种人真是太稀奇了。”
说话间,她已经把鞋子套在脚上了,走了两步便二次惊奇:因为尺码完全一致。
“哎!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鞋的?”
“目测不会吗?36号半,没错吧?”
“厉害!”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道。
不过在整装待发之前,卢珊珊想到了什么,随后说:
“等等!你都提前给我准备鞋子了,这分明是做好了带我一起去的打算,怎么刚才还不乐意呢?”
“我是让你逃跑用的,因为过会儿整栋楼都有可能变成一座战场。”
项骜话音落下时也刚好戴上了自己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让他显得更多了三分杀气。
随后三人均是一样的打扮,坐上那个吱吱嘎嘎又破又旧还脏兮兮的电梯奔向17楼。
在萨布拉的房间跟前,有足足四个挎枪的帮派马仔站着左右两侧。
钱大夫过去很自然的打招呼,然后简单讲了一遍此行来意,对面四人朝着这边二者看了一番,其中带头的表示要进去问问才行。
于是在外面又等了一分钟,等那人出来时,用未持枪的左手往里一摆,表示可以进去了。
等迈入其中,能看到这里的主人对自己的安全是相当上心的,不仅看门的多,防盗门足足有三道,然后在客厅里还有俩别着手枪正在拿着手机玩游戏的,也是保镖角色。
而装修上也舍得下本钱,只是萨布拉的美学水平实在不敢恭维,还处于很初级的阶段,比如堆砌了各种不是一个体系的元素,都是好东西不假,但因为互不兼容硬凑到一起显得十分违和。
但不论如何,和外界那种颓败、杂乱相比,这里已经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了。
穿过客厅进入卧室,这人正在床上半躺着,见到人来了还挺高兴,并道:
“我本来要晚些时候派人去叫你的,没想到你先来了;而再过几天巴黎就会进入雨季,我可不想那时候疼的死去活来,所以你能给我做点预防吗?”
只见钱大夫信誓旦旦道:
“这次我来,不仅是预防和治疗,我想能给你彻底根治。”
“哦?你的助手有这么大的本事?需要我怎么做?还是扎针吗?”
不等前者回答,项骜接话道:
“我会用气功给您铲除病根,知了解功吗?”
萨布拉并没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对这个概念很感兴趣,只见这人从床上下来,满脸期待的道:
“听起来就比针灸更有效,那现在开始吗?”
“可以,您先趴好。”
另外两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只见项骜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按在萨布拉肩膀上那块十分乍眼的枪伤疤痕上,然后只是略微用力捏了捏,他便大呼过瘾,并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你的手心传到了我的身体里,然后那些刺痛感一下都没了!”
“这叫阳气,这类旧伤之所以会在阴雨天疼痛,乃是湿邪之气瘀滞在体内所致,而阳气进入后可以将它们烘干驱走,所以您自然就舒服了。”
这些话他都是用法语说的,但却能毫无障碍的将中文词汇的意思表达出来,听的钱大夫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人怎么比我还会忽悠?搞得好像我才是个假的似的,难道碰上同行了?但什么中医带枪带刀的还长这么壮?
另一边,萨布拉还想再称赞两句,但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后颈便被掌根来了一下,强横的冲击力登时让其意识下线陷入昏迷之中。
项骜则起身走到药箱跟前,打开从底部翻出手枪和战术刀。
刀插进了裤腰的刀鞘里,枪拿在手中还往上拧上去了一节很长很粗的东西。
卢珊珊见状,小声问道:
“这是消声器吧?我看电影里演过,打人的时候动静很小,噗噗噗的。”
“嗯。你俩在这儿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话罢推门出去,那俩还在玩游戏的马仔因为玩的太投入了听见声音也不抬头,只不过二人以后也再也没机会抬头了。
两声短促的闷响后,两枚10毫米子弹从侧面穿透了个两个脑袋的太阳穴。
由于这弹的威力太大,每个人的死相都是被轰掉了半个头。
然后项骜把枪藏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打开三道门露出半个身子道:
“萨布拉先生叫你们进来一下。”
四个人谁也没怀疑,排着队往里面走,而这边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了最后面,接着举枪开打。
10毫米子弹杀伤力强但穿透力不足,弹丸在进入人体后会将全部能量都释放在内部好更全面的破坏重要脏器,所以好处是只要往身上随便来一下,中枪者十死无生,坏处是不能串糖葫芦,四个人要一人一枪才行。
不过这对于项骜来说并非难事,在训练场上手枪速射一直稳居整个Gcp突击队第一,因此从第一发子弹出膛击杀第一个,到最后一发子弹完成使命,前三个毫无反应死了个稀里糊涂,而第四个也只是做了个转身的动作想扭头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将尸体上的枪弹全部缴获堆在一旁,确认三道门都锁死了不会有人半路闯进来后,他再次回到卧室里,看着还在昏迷的萨布拉,对着钱大夫一伸手,道:
“借你的针灸包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