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欢的右手紧握着林玥白的手腕,刚想拉着她跳回湍急的水洞里,却被林玥白倔强地甩开。
林玥白脸色苍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行!那个水流太急了,咱们跳下去就是十死无生,再慎重考虑一下!”
白岁欢眯起眼睛,盯着林玥白看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
“我只是……”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只是觉得现在跳下去太冒险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黑暗的洞穴,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白岁欢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心里其实并不比林玥白更镇定。
如果李牧在这里,一切可能会变得不同。
李牧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总能让她放心,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扛下所有。
她转过身,低头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袜子,将脚上的水甩干。
她本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但想到可能随时需要行动,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光源吗?”白岁欢问道,语气依旧冷淡,“这里这么黑,没办法看清楚。”
林玥白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回答:“还有一个手电筒,但是……但是我怕你又要用那个血刃把它削坏!”
白岁欢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盯着她:“你当时一直拿那个手电筒照我眼睛,我只好搞坏了,不然早就被你们寨子里的人盯上了。”
林玥白嘟囔着,显然对白岁欢的解释并不信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递给白岁欢:“这个真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水流那么大,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白岁欢接过手电筒,试了试开关。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虽不算亮,但足够让她看清四周。
她转过头,将光芒对准林玥白,随即一愣。
林玥白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光线下,林玥白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了那份惊人的美丽。
林玥白有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因为紧张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倔强和无助。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柔美。
“你……”白岁欢喃喃着,似乎被这意外的美貌惊到,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什么。”
与此同时,林玥白也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白岁欢的模样。
白岁欢的右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眼神犀利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让林玥白怔住的,不是白岁欢的美貌,而是她左眼的空洞。
“你的眼睛……”林玥白下意识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闭嘴。”白岁欢冷冷地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电筒的光收了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林玥白识趣地闭上嘴,但她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岁欢的左眼上。
她想起之前见到白岁欢时,对方眼神里的冷漠和倔强,似乎都与这只失去的左眼有关。
“好了。”白岁欢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说要看看这地方吗?那就走吧。”
林玥白点了点头,跟在白岁欢身后。
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洞穴里移动,照亮了脚下湿滑的沙地。
白岁欢的心中虽然依旧不安,但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四个月……”白岁欢低声呢喃了一句,眉头紧锁。
她无法忘记那份宣判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报告,也无法忽视她左眼空洞的那一刻所承载的绝望。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你怎么了?”
“没事。”白岁欢冷冷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沿着洞穴边缘仔细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