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均,你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此时,赛马场的休息区一片静谧。
沈楠说完这句话,周柏均身边几人,包括周柏均,就这么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挂断提示。
因为手机是放在酒水台上的,声音也是公放,所以,赛马场的休息区这边,很安静了。
这下真的是,一根毛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吧。
“呵呵,嫂子说话真有趣哈。”偏偏这时还有弄不清楚情况,心大地说了一句。
这人话一落,扭头发现边上几个人都在憋笑。
见鬼的嫂子。
他们算是清楚了,沈楠这态度压根就不像是在和周柏均谈恋爱,谁家谈恋爱,会说自己恋爱对象脑子被驴踢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嘲讽吗。
所以,刚才还兴致冲冲围在周柏均身边的人,这下是十分有眼力见的散开了。
他们有的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有的互相使个眼色,赶紧撤离现场。
剩下周柏均独自坐在沙发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有电话里那声嘲讽,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缓缓起身,动作僵硬,拿起手机,看似冷静地离开了这群富家子的休息区。
有一个想跟上前去安慰的,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拐角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大力踹门的声音。
“嘭!”
…
出租车里,沈楠挂断电话后,将周柏均的手机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不然想想也能知道,对方经过他这次的冷言冷语后,肯定还要打电话来。
但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和这些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
他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疲惫与厌烦。
…
一小时后,鲨石搏击俱乐部里。
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热烈而充满活力的氛围。
沈楠身着黑色的运动服,勾勒出他修长而有力的身形。
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几缕发丝不羁地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洒脱的气质。
那张漂亮的脸庞上,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寒夜星辰。
他缓缓走进搏击场地,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与惊叹的目光。
毕竟,这样一个漂亮的青年出现在充满力量与对抗的搏击俱乐部,实在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俱乐部顶层的开放式场馆里,四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今天在这家俱乐部小聚。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搏击场地尽收眼底。
周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五分钟前,周筠看着底下人发来的消息,说是底下来了一个好看的要命的帅哥。
还指名道姓要他们俱乐部评价最差的搏击教练。
刚才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都看乐了。
收购这家俱乐部以来,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个要求的。
再说,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有多好看,让身为老板在一群员工群里潜水的小号都聊炸了。
直到周筠打开了自家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高清监控显示屏,找到对应的场地,切换过去。
这才有了刚才看见青年上场的一幕。
“哦豁,誉哥,你看,这年头越是长的漂亮的,还真就越喜欢往咱们这里扎堆。”周筠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是个美的。” 边上的应泽,一身白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微侧着头,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败类纯属装逼的金丝框眼镜,眼神中闪烁着对美的事物的欣赏。
应泽微微眯起眼睛,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没有整过。”
应泽目前从事医美整容行业,严格意义上来说曾经也是名帅气风流的正规军主任医师。
可惜后来发现那份伟大的职业困住了他半夜想去蹦迪的心,于是开了家美容机构,顺便一不小心就做成了业内第一。
偶尔会出山帮一些权贵的富太太们动动脸。
所以他说没整,那就是脸上一根毛都没动过,纯天然的泉水美人。
周筠听完应泽的话,瞟了一眼大哥商誉言,随后又迅速扭头,将目光投向另一名气质铁血凌然的男人。
想问一下对方这个直男,看见这样的同性美人有什么感受。
“二哥…”刚开口一个字,“我草!”下一句,文不对题的话就猝不及防蹦出来了。
周筠意识到后,连忙对着二哥,也就是江砚洲摆摆手求饶。
接着,他迅速将沈楠所在的场馆监视器放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嘴里还念念有词,神色中满是兴奋。
“乖乖,这漂亮青年有点意思啊。” 周筠看着监视器里的搏斗画面,眼睛发亮。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粒戒烟糖,轻轻一抛,糖准确无误地落入口中。
接着,他用力地 “咔嚓咔嚓” 嚼了起来,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节奏分明。
一旁,商誉言静静地看着画面里和昨晚大不相同的青年,他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指环,那动作缓慢而有节奏,眸底神色变幻莫测。
俱乐部场馆里,沈楠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走上搏击台。
对面是一个身材魁梧、肌肉隆起的大汉,满脸凶狠,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也就是这家俱乐部客户体验度最低的教练了。
大汉教练看着眼前这指定要他的沈楠,一张有点黑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他粗声粗气地说着,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带着一种压迫感:“嘿,小子,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白脸该来的地方。
你要知道,我下手可是很重的,别一会儿一不小心就让你哭着叫爸爸。
出门左转,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在胸前,那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彰显出强大的力量。
沈楠微微垂着眸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淡然,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其实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家俱乐部他倒是从身边的富家哥们嘴里听说过,但也一直没兴趣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