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房屋内。
林母正坐在炕上,林颜则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林煜和林父坐在桌子边,林煜既担忧母亲,又生气奶奶方才的行为,林父在一边沉默不语,气氛实在算不上好。
“爹,煜儿,放心吧,娘没事!”林颜淡淡开口,看了林父一眼。“要不还是分家吧,娘这么多年在家里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听见女儿的话,林父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林颜说的对,自从自己摔了腿,去远地方务工就不方便。都是近处的一点活,还有好些重活干不了,挣得钱少了。
因为和先前挣多时候有了对比,林老太和林老头对大房的态度也急转直下,让自己的妻子孩子受多了委屈。
尤其是不久前林颜生了病,林老太死活不肯拿钱出来请大夫,说是林母身体不好也一直花钱买药,要是又来一个药罐子还不如死了好。这事,也让林父对自己父母失望透顶。
今天林老太太又来大房大闹一场,自己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他们的,林老太太却可以当着乡里乡亲的面说自己大不孝。
林父思量许久,语气坚定道:“那就分!她觉得咱们是拖累,那就分开过,总不会比现在更差。”至少,自己的妻孩要看病时不会连钱都要不出来。
“真的吗?!”林煜听见父亲这么说,有点激动,姐姐病危奶奶不肯出钱看病,就是林煜心里的刺,奶奶平常偏心小姑他不在乎,可是她不顾惜姐姐的性命,根本不配他当做家人。
看见自己儿女的神色就知道他们都想分家过,林父也更加坚定了想法。
正好这时候李氏幸灾乐祸的推开门:“爹让你们去堂屋说话!哼!”
林母听见这话,从炕上站起来,担忧的看向林父,林父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
堂屋中,林老头林老太坐在椅子上,下头站着林父林母,以及李氏和林老二。
林老头抽了两口旱烟,又咳嗽两声。说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钱?”
“藏了钱,我若是藏了钱,怎么会连给我女儿看病拿药的钱都没有。”林父气愤道。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你和你娘好好说,你看这事儿闹得村里人尽皆知了,以后老林家还有什么脸出去。”林老头又抽一口烟。“老大家的也没什么事儿,你也莫怪你娘,她毕竟是你娘,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李氏坐不住了:“怎么就算了,什么没藏东西,你敢说你们没有偷偷摸摸吃肉吗?”
“那肉是我和阿煜在山上好不容易逮到的野鸡,我在山上就烤了,就那么点儿,不用拿出来分了吧?”林颜自从林父进入堂屋,便在门外听着里边的话,听到此刻,便站出来说话。
林老太“怎么不用拿出来分?你们的东西都应该交给我来分配。”
林老头瞧见是林颜:“这里没有你个丫头说话的地方,快回去!”
林颜讽刺道,“没有我说话的地方,倒是好意思要我的东西。”
“哎,你个死丫头片子!”林老太太听见林颜刺她,指着林颜就骂。
林老头敲了敲桌子,对林老太太说道:“行了。有肉也都已经吃完了,这事就过去吧,别总是为着这点小事吵来吵去的,让别人家看了笑话。不过老大,你要记住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着过,老大家日后就算是在山上打了猎物。这也应该算是大家的东西。”
林家老二是个怯懦性子,他爹说什么都在底下应声。林父却听的脸色愈发的黑。
“你把那个皮子给我拿过来,我要给荷蕊做一个手套,等天冷了戴上,她那些小姐妹肯定羡慕死他。”林老太想起那张狼皮来,冲着林颜命令道。
“我不会给的。”
“唉,你不给还想怎么样?”林老太太又尖声怒骂道,
林颜说道,“那是给我爹爹做护膝的,他腿脚不好,等天冷的时候经常腿疼。他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不见你多关心关心他。”
林老太太道:“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娇气做什么?冷点就冷点呗。”
林父听到这大声道:“够了!那块狼皮也是颜儿煜儿,他们在山上自己找到的。这东西不算在公里的。”
“怎么就不算了?不是刚说了都要交吗?林海,你是不认我这个娘了是吧?”林老太太指着林海说。
林老头听见也教育道:“老大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赚的钱不愿意上交,日后老二家的也不肯再上交,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你现在腿脚不方便,就得靠兄弟帮持着。”
林父讽刺的苦笑:“帮持。我这些年交给公中的钱,有几分是花在我们大房身上的?你要真的是帮持我们。颜儿生病的时候,怎么就拿不出钱来找大夫?你敢说你们手里是真的没有钱吗?”
“怎么就没给你们花钱?你那媳妇儿,不是常年都吃着药,不是我给的钱,你们哪来的钱?”林老太梗着脖子嚷道。
“那都是我自己挣来的钱!”林父一句话,噎得林老太太住了嘴,然后又嚷起来“你挣来的钱就该是我的,我是你娘,你就应该给我!!”
“那就分家,往后我赚的我们自己花,你们的抚养费我会按时给!”林父翁声道。
“什么?!分家?!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有没有,把你爹娘放在眼里!”
“什么?分家?”林父一句话,把林老太太林老头,还有李氏林老二,都吓了一跳。
林老头自以为能拿捏大儿子,道:“老大,没有家里帮扶着,你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带着个身子不好的。还有两个孩子,然后还怎么过日子?”
“再怎么过日子总不会比现在更差,我做木工活挣来的钱虽然不算多,但给阿芸买药养身体是足够的。可是这些年从公中出来的钱,根本不够她买药的,还要干家里的活计,身子骨反而越来越不好了。前些日子阿颜生病,娘也不肯拿钱出来请大夫。我们自己过,就算难点累点我也认了,总不会让我的妻子孩子受这些委屈。”林父越说越明白,心里愈发的想分家了。
“我若是连我的妻儿都照顾不好,要孝顺的名头有什么用?你们偏心小妹我不在乎。可我不能让阿芸他们总受委屈。”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爹娘养你长大,你怎么能说这么不孝的话。况且,你要出去干活,大嫂带着孩子没有家里支持怎么过活。”林放也劝起林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