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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嘶!
张响吸着凉气,猛地睁开双眼。
入目,十分陌生的环境。
一根低矮的横梁将房间贯穿,延伸到看不见的另一边。
而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某人轻微啜泣的声音。
房间内的气味十分复杂。
有汗水味、药材味,甚至夹杂着一丝酸臭。
这给我干哪来了?
还是国内吗?
张响见此,心中一片茫然。
呃!
下一秒,剧烈的头痛如潮起般涌起,他不由得捂住脑袋,身躯蜷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
海量记忆碎片,伴随着阵阵头痛,不断被吸收、重组、完整。
不知过去多久,头痛如潮落般消退,张响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可瞳孔中却流露出浓浓的震惊。
自己居然穿越了?!
这里,已经不是高科技发展的大夏。
而是来到类似古代的【大月国】。
大月国划分七省,自己目前在第七东南省的道林府下安华县内,七村之一张家村。
穿越到一位刚刚成年,同名同姓的村民身上。
可头上的伤口,以及刚才的剧痛。
无不告诉现在的张响,前身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不,准确来说是打了个半死,回到家没扛住。
而隔壁正在啜泣的人,应该是四十岁的张母。
啪啪啪!
正当张响心中惊疑的时候,外面传来砸门声。
动静很大,木窗都在震动。
“屋子里有喘气的没?”门外传来不耐烦的询问声。
“谁啊?”隔壁张母的声音响起,反问。
“我,村正,来收税了!”一听有人,外面的人立马说道。
“稍等!”隔壁传来张母走动的脚步声。
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发现来人确实是村正。
可不止对方,还有两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朴刀的衙役。
“村正请进!”张响母亲被眼前一幕吓到了,有些紧张地说。
“算了,就在外面好了。”村正嗅着屋子里的古怪味道,顿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甚至用手在鼻翼下面扇了扇。
“那您说。”张母显得十分拘谨。
“我来给你算一算。”村正说着掏出一个算盘。
“你家有良田三亩……”
“今年天灾不断,收成不好!”
“你家三口,两个男丁,役银……”
“我家孩子刚成年,丈夫已经外出服役近两年了!”
“今年战事频发,前线吃紧,战响……”
“是,应该支持!”
“最近匪患不断,剿响……”
“这,理应支持!”
“正因为匪患不断,咱们要练兵,练响……”
“呃。”
“再加上人头税,这些合在一起,总计四两七钱!”村正熟稔的拨弄着算盘上的算珠,最终得出结论。
“什么?四两七钱?”张母目瞪口呆。
“对。”村正微微颔首。
“可去年才不到三两银子,而且我家已经有人在服役,怎么还要役银啊?”张母只感觉天都塌了。
“因为你孩子成年了。”村正理所当然的耸耸肩。
“那也不要这么多啊!”张母声音都在发颤。
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给儿子治疗。
因此,也就只剩下三两银子。
在以前,尤其去年,这些银子足够。
但今年的税收却远远超出预料。
“当然,以往确实不需要,但现在前线、匪患、天灾等等原因结合在一起,自然要这么多。”村正有些不耐烦的追问:“所以,你家交本色(粮食)还是折色(银子)?”
“我现在只有三两银子!”张母显得既窘迫又纠结。
一边是税收。
一边是孩子的治疗。
无论哪一边都十分重要。
无形的重担,一下子压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怎么?”村正见状脸色一沉:“你想不交?”
顿时,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上前一步。
张母吓得哆嗦一下,忙不迭从口袋里一点点往外掏。
村正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什么,然后恍然道:“差点忘记,秋税提前,因此你家要交……总计五两银子!”
“秋税提前?”这个时候,房间内的张响彻底躺不下去,强撑着疲软的身子下床,气冲冲地跑出来。
“响儿你终于醒了。”张母见状泪如雨下。
然而,张响刚一出来,整个人却愣住。
就看到面前的村正头上,居然有词条。
【张维.淡漠】
【资质普通】
【顺风顺水】(黄色)
张响还以为眼睛花,又朝着后面的两个衙役看去。
【王五.冷漠】
【资质普通】
【擒拿手.小成】(蓝色)
【泼水刀法.小成】(蓝色)
【李六.冷漠】
【资质普通】
【泼水刀法.小成】(蓝色)
【赶路技巧.大成】(白色)
不只是村正,另外两个衙役也有。
“小响,听说你被打了?”村正张维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少年。
“没想到这事连村正也知道。”张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
“张家村终究太小。”张维意味深长地感叹起来。
“这些都不重要,秋税不是来年二月才上交吗?”张响质问。
“提前,是因为前线吃紧,朝廷不得不这么做。”张维回答道。
“可这五两银子我家一时拿不出来。”张响皱起眉头。
“和我有关系吗?”张维反问。
张响闻言愕然。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这个世界的村正,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世界的村长。
对方不想着帮助村子里的人,居然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张维怎能看不出对方的表情变化,当即解释道:“你们也别怪我,所有人都要交,我也不例外。”
“您宽限宽限,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张母哀求道。
“念在你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再给三天时间。”张维想想说道。
“多谢村正。”张母瞬间感激涕零。
“可就算给你们三天时间,能凑齐五两银子?”张维却话锋一转。
“你……什么意思?”张响眉毛一挑。
张维扫一眼周围,见没有外人便低声道:“林员外一直在收购良田,而且价格很不错,如果你们……咳咳!”
话没有说透,但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听懂。
张响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对方居然在暗示自己“卖田”。
诚然,一亩良田的价格不低。
更何况自己家有三亩。
一旦卖掉,自然就有钱交税。
可问题是,田地对于古代农民至关重要。
若是没了,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还以为这村正有些人情味,结果没想到另有图谋。
“小响,我见你也不蠢,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张维语重心长。
“可没了良田,我们还怎么活命?”张响眼神阴冷的注视着对方。
“哎呀。”张维无所谓地摆摆手:“大不了,你们重新宰猪呗!”
张响沉默了。
曾经,他们家确实不是种田的。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张屠夫,宰猪刀法更是了得。
然而大月国规定,一户至少得有一个男性服役。
当时自己还没成年,因此父亲便去了。
本以为只是在附近当个力役或者雇役。
结果没想到别的地方发大水,堤坝被冲。
因此,父亲便和一大群人被派去修堤坝。
这一去便是一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
家里也从屠夫变成了农夫,种下三亩良田。
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生活,但日子也能过下去。
结果就在几天前,张响忽然遭遇袭击,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家里的存款全都拿来救命,才有了如今的捉襟见肘。
可问题是,宰猪的技术在父亲手里。
张响自小体弱,因此就没跟着学习。
这也是为什么家里后来改种田的原因。
“总之,就三天的时间,到时还拿不出,你们就等着卖房、卖田、卖身吧。”张维见好赖话都说完,便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又不是针对这一家收税。
“我送你!”张响跟着走出大门来到外面。
“止步。”张维任由对方送到路口,随后表情严肃地说:“贤侄,念在与你父亲有些交集的份上,我要提醒一下。”
“请讲。”张响微微颔首。
“如果交不够税,你就得去服役,到时你母亲一个人……”张维再次欲言又止,可态度比刚才真诚不少。
“我……明白。”张响闻言愕然,随后用力点头。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家里两个男丁都去服役,只剩下母亲一人。
如今天灾人祸不断,大家吃不饱、穿不暖。
恐怕就算是一个村子的人也会动歪心思。
目送村正朝另一边走去。
看着对方和两个衙役的背影,张响内心十分复杂。
现如今,有两个选择摆在面前。
一,卖房、卖田甚至卖身。
二,被迫服役十年后回家。
第一种选择,卖田就等于失去劳动收入。
因此,只能一起卖身进入某个有钱人家成为佃农。
可这么做就等于加入贱籍。
在大月国,一入贱籍就不再是人,和畜生没区别。
死活都将交给别人来控制。
但凡一个不爽……结果可想而知。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选择,也就是交不够税,被迫服役。
在大月国,服役分为里甲、均徭、杂役。
第一种【里甲】,想都别想,普通人根本不可能。
已经被有钱人垄断,就那么几个人来来回回。
第二种【均徭】,可以理解为外派到某个地方工作。
比如刚才跟在村正身后的两个衙役,可能就是均徭。
但这里面的水,尤其油水,那可深多了。
潜规则便是走后门,给钱才有好工作。
张响并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运气,也没钱走后门。
只剩下第三种【杂役】,专门做各种脏活累活苦活。
比如父亲张屠夫去修堤坝,这就是杂役中的力役。
运气好十年后回来,运气不好死在半路。
“嗯?”张响感受到被人注视,下意识看去。
另一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隔着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正冲着自己狞笑,脸上的蜈蚣疤十分醒目。
【张二.恶意】
【资质普通】
【身强体壮】(白色)
【王八拳.入门】(蓝色)
“村霸张二。”张响脸色一沉。
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恶霸,手底下跟着好几个泼皮无赖,平时没少干坏事,搞的村民怨声载道。
联想到刚才村正的提醒,张响顿时明白过来。
张二居然想吃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