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水走了。
她又是悄悄的跑出来见秦阳的,待久了怕父亲发现。
她筑基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际。
现有冒险打野的好机会,她跃跃欲试想参加。
但她想要跟秦阳一起参加。
只要能邀来强手组团,散修公会是巴不得的。
秦阳本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有幸会妖怪的危险,有遭其他修士排挤的困惑,还有遭遇到龙门派被驱逐的尴尬。
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宅在家中过躺平日子不香吗?
但现在恋人相约,就得慎重考虑了。
保不齐俞少杰那厮也会参加打野团队,自己不在她身边,谁知道那家伙会打什么歪主意?
“你那便宜岳父不准文姑娘与你相见,却允许她满天下去冒险,你在你岳父心中印象不佳呀!”肖河捂嘴取笑秦阳。
“为防微杜渐,这次我要跟她去,你负责守家!”秦阳郑重其事道。
“凭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我也要去!”肖河瞪着眼当即抗议。
“我指点你剑法中的不足,你呆家里琢磨琢磨!”秦阳许诺道。
这个可以有!
肖河眸子一亮,连连点头道:“也行,这样的话我心里平衡多了!”
“你把剑谱给我吧,我好从根子上找出漏洞!”
肖河犹豫了一下。
家传剑谱,传内不传外,传亲不传疏,这样随随便便给人家看?
但他想起自己与秦阳的比试,自己使完一路剑法,没沾到人家衣角,却被他一招完败。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己在质疑自己剑法是否练偏,甚至怀疑剑谱是否存在问题。
他摸出剑谱递给了秦阳,叮嘱道:“嗯,这个,可不能给其他人看……”
“三脚猫剑法还当成宝了?”秦阳毫不客气打击他。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凭家传剑法曾让江湖高手闻风丧胆!”肖河想保留一点颜面,说出曾经的辉煌时光。
“好了,梦水约我三天后出发,我走之前把修改过的剑谱给你。
你的任务是要保证家里的安全,保证青月的安全!”
肖河郑重点头。
第二天下午,肖河接青月回来,秦阳便交还他剑谱,另带一叠稿纸。
“修改的内容我详细写在纸上,你认真研读练习。
你苦练多年剑法,基础很扎实,只要领悟剑道奥义,剑法必会大成!”
肖河很激动。
把剑谱揣入怀里,捧着稿纸仔细观阅。
他才看完一页,己呆若木鸡。
那边沈厨娘在喊开饭,秦阳摇了他一下,他却置之不理。
“吃饭,慢慢来!”秦阳又拍拍他道。
“吃饭,吃什么饭,不吃了!”肖河已震撼并沉迷于稿纸上对剑道真谛的解说,撂了一句话直接回房去了。
“至于吗?”秦阳不满的冲他背影喊了一句,可人家置若罔闻。
肖河己完全沉醉于秦阳对剑道的解析。
第二天早上送青月,他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念念有词比划。
傍晚接青月亦是这样。
其他时间待在后院练剑,发呆,喃喃自语。
他魔障了。
第三天早上秦阳找他告别,交待事情,他只是茫然点头。
又过两天,肖河送完青月回宅,门口站着一潇洒儒雅的青年。
但他神游太虚,对这位青年视而不见,绕过青年要进院子。
“哼,无影剑肖河,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现在却给人家当起佣人来了?”
那青年一声断喝。
肖河魂归于体,缓缓回首,打量半晌认出来人。
“你是,龙门派赵轩?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好好的绿林豪杰不当,却窝在这里给人家当佣人,不怕江湖上笑话吗?”
“你此话怎讲?”肖河不解道。
“哼哼,天天帮人接送小孩,遛狗,这不就是佣人吗?”
“此言差矣,我与秦兄亦师亦友亦兄弟,只是帮他做些小事,再说我也喜欢,怪别人鸟事!”
赵轩被怼得不好接话,只好冷着脸问道:“秦阳呢?”
散修公会是秘密组队去幽云山打野,秦阳也是悄悄跟去的。
赵轩是据盯梢的弟子禀报,说好几天不见秦阳出宅院。
他这才过来上门查看,怕秦阳闻到什么风声逃之夭夭的话,这根线不就断了吗?
肖河先让青月进去,这才转身呵呵冷笑。
“秦兄跟你们素未谋面,毫无瓜葛,你找他干什么?”
“我们怀疑他与最近几个案子有关,叫他跟本长老去一趟!”
“笑话,你说有关就有关,你说跟你去一趟就去一趟,你算老几?”
赵轩怒极而笑。
“肖河,不要认为江湖上给你个无影剑的绰号,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就可以在本长老面前嚣张。
本长老也有个绰号,叫一剑飘红,压你一头不成问题!”
肖河不再理他,转身背着双手进院,那院门呯地一声无风自关。
好嚣张,一个土匪竟敢如此蔑视自己!
今日不一剑飘红了他,枉为金丹大佬,枉为龙门派长老!
赵轩身形一闪,劲力抖动,挡在前面的院门炸成碎片。
他提剑追了进去。
在附近盯梢的几个弟子现出身来,要跟进去为自家长老助威。
轰!
一声闷响从院里传出。
呯!
一道人影从门洞中飞出来,撞在几名正要进院的弟子身上,也跟着飞了出去。
“哎哟……!”
弟子们惨叫连连,惊慌失措爬起来看情况。
“赵长老……!”有人惊叫起来。
赵长老躺在他们不远处,一动不动。
有人急爬过去又扶又摇又喊。
“赵长老,您老这是怎么了?”
他情急之下,居然喊赵长老为“您老”,要是赵轩清醒,少不了给他一记大逼兜。
赵轩年过四十,看上去似二十来岁,但最忌讳人家称他老。
“快快快,还有脉搏,把赵长老弄回客栈!”
几个弟子顾不得伤痛,七手八脚把昏迷不醒的赵长老背上,一窝蜂去了。
院内,肖河在为自己使的那招而自省。
“秦兄说,要意到眼到身到剑到,但我的身形跟不上,所以这招使得大有纰漏。
不过,这厮打破了院门,我回剑之余削下了他手上的储物戒,算留下了赔偿,秦兄回来也不好说我了!”
这时沈厨娘和王二傻闻声跑过来,看院门变成一地木屑,心痛不已。
“这可是一张结实的杂木门,还雕了花刷了桐油,是哪个砍千刀的弄碎的,要不出钱赔偿,老娘跟他没完!”沈厨娘冲院外跳脚骂起来。
而王二傻则抄起一根棍子冲了出去。
肖河把那枚抹掉神念的戒指塞到沈厨娘手中道:“人家赔了钱的,都装在里面!”
沈厨娘举起戒指看了看成色。
“嗯,不错,白金戒指,值老钱了!”
她喊二傻回来,要他去找木匠重新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