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我的应聘信早就被那位塞雷娅主任驳回了？甚至还写了一封反驳信？”
躺在病床上的杰斯顿看着隔壁被绑成萨尔贡艺术品的查尔斯，表情仿佛就像是被塞满了作业碎片的马桶一样。
“对的对的，难道你没有收到吗？”
查尔斯虽然在那天晚上受了不小的皮外伤，但是休养了才不到两天半，又变成了一个精神的话唠：“话说我们也是真佩服你，明年提前应聘的人那么多，只有你不仅被驳回，还让主任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写了什么？”
五险一金摸鱼混日子梦破碎的杰斯顿高光尽碎地尝试最后挽回一下自己的脸面：“不会是天妒英才吧？”
“不是...好像是从各个角度分析了你为什么不适合我们的岗位，最后劝你脚踏实地认真做人之后再写回执...之类的？”
查尔斯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赛雷娅极其严肃的表情，觉得可能主任是真的有些红温了。
毕竟，保卫科和主任拒绝的并不是那种既没有天赋又没有理想的人。比如查尔斯虽然也是天赋平平无奇的应聘者，却能在工作屡次出现过错的情况下仍然保住队长的职位，说明那位主任的标准肯定有某些重视的关键性品德。
“比如大家都要认真且主动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其实查尔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这样一路居然能混成队长...大抵是因为他是一个勤勤恳恳的社畜？
看着查尔斯缠满绷带坐在床上思考的模样，杰斯顿很想亲自质问一下赛雷娅自己到底哪里比他们差了。
也就是上班的时候‘五险一金摸鱼’，遇到危险就‘拿那么点钱玩什么命’...好吧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自己如此优秀的源石技艺怎么说也能混个站岗吉祥物的位置吧？
然后想了半天，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位主任给我写了...回信？”
嘶...有这回事？！
回信，回信，信？
杰斯顿突然表情便秘的想起了自己曾经是收到过一封信，但是那天正好肚子不舒服，所以上厕所的时候走的匆忙没带纸，顺手就拿那封信将就了...
然后就把那封信的事给忘了，后来还有段时间一直吐槽莱茵生命的回复如此之慢，简直缺乏高端企业的基本素养...
所以，对于某些人来说。拥有天赋可能只是一回事，能不能以积极的态度面对自己的天赋与人生，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真是奇怪，主任虽然严肃但实际上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啊，你这么优秀的源石技艺怎么会一封信就给回绝了呢？”
听着查尔斯摸着下巴疑惑不解的话语，杰斯顿的表情简直快要扭曲至面目全非。
（哥伦比亚学术用词），杰斯顿·威廉姆斯！你简直就是个和你爹一样的（哥伦比亚学术用词）！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了查尔斯那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睛与手指的身体，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屑地无可救药。
“啊哈哈哈...谁知道呢...”
“话说我的伤怎么好的那么快？感觉自己现在都可以随时打卡复职了。”
“不知道...可能是这医院的治疗精湛吧。”
这时，一位女性医护人员送进来两只果篮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两位，这是查德先生和塞雷娅女士送给你们的。”
“谢谢，放边上就好。”
随手拿起一只苹果就准备啃的杰斯顿发现查尔斯正盯着医护人员的小腿看得出神，于是伸出手肘了肘他的肩膀：“喂喂喂，你小子看什么呢？”
查尔斯回过神来，随手拿起一边的葡萄丢进嘴里：“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医护人员平时锻炼真是充足...小腿上的隐藏肌甚至都快赶上我了...不去做健美直播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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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像是个医院，更像是某个杀手组织的聚集地。”
透过病房侧面隐藏的单向不透明防弹玻璃探望过查尔斯，确认对方没有生命危险后，塞雷娅表情严肃地对身旁的查德希尔说道：“把治疗和谈话地点安排在这里，你一定有自己的看法了。”
“当然，因为这些医护人员都是哥伦比亚的国家特工，这所医院也是专门为特殊人物服务的，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
一旁的查德希尔抬手释放隔音法术，再次确认了真空层覆盖及提斯娜的状态，这才开口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和他们的上司达成了协议，但是同样的...我也因此正好错过了那场入侵与绑架。”
“那场入侵，确实很像‘巧合’。”
赛雷娅并没有多问而是拿出一叠报告，递给了查德希尔：“从灼风低地赶回来后，我就去调查了人员调控以及安保验证。”
查德希尔接过报告，仅仅只是扫了两眼就皱起了眉头：“能量科实验失误破坏安保结构，紧急封锁没能生效，安保人员紧急调度前去帮忙控制场面，开启防护措施关闭莱茵大门后集体离岗...”
“原本，缪尔塞斯在的话，她的源石技艺可以很轻松地控制局势，这而当时她正好也外出调查了。而实验室当时使用的安保措施，恰恰属于最陈旧的那一部分，原本应该马上替换的，根本难以满足实验需求。查尔斯指派其他安保人员前去控制局势后，折返去安保中枢手动控制安保系统的时候，正好和绑匪们相遇。”
到这里，其实这场绑架最荒谬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么，那些绑匪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关闭了大门安保，并且长驱直入进入居住区？除非他们拥有权限，可是他们哪里来的权限卡？”
如果没有权限卡，光凭那30厘米厚的钢铁大门，他们都得用爆炸物炸上几个小时。
“是的，除非他们拥有权限卡。 ”
讲到这里，塞雷娅同样皱起了眉头：“但是，所有主任的权限卡都确认没有丢失，当时也完全没有刷卡记录，更没有时间去开门。”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群绑匪拿的是权限卡的母本，而这意味着什么呢？”
查德希尔意味深长的问道...他知道说到这里塞雷娅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猜测。
“这说明，有人将莱茵生命最初的权限卡母本盗窃或复制出来，交给那群绑匪并且授意了他们的行动，还为他们提供了完备的作案工具。”
“并且这个人清楚莱茵生命内部的大部分安保结构以及人员状态。”
即使是向来从容不迫的塞雷娅，此时也表情复杂了起来：“那么，这个人绝对是莱茵生命的老员工，甚至就在主任们之中。”
“克里斯滕怎么说？”
“她已经给我发过通讯，这件事情我们全权负责。”
毫无疑问，克里斯滕是不会做出裁员裁到大动脉这种愚蠢行为的。况且大家宁愿相信那个永远只专注科学的总辖得了阿兹海默症老年痴呆下错刀了，也不会去认为总辖会突然对阴谋诡计感兴趣。
“那些还活着的绑匪，他们只是听从头目的命令，除了任务内容一概不知。至于他们的头目，被‘过载模式’刺激地神经受损，然后又被皮卡车二次撞击，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甚至连查德希尔想要用源石技艺探查信息的时候，都只能得到一堆堪比哥伦比亚疯狂星期四的混乱信息。
一点有用的都看不出来。
查德希尔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懊恼与羞愤，因为阴差阳错造成了这些线索断裂的根源，正是他曾经提出的一个法术回路创意。
这个创意后来被阴谋家运用在了绑匪们的作案工具上，甚至还无意之间帮他们切断了后顾之忧。
“真是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查德希尔的心更是阴沉如水，着急劲缓过来后心里就充满了难以置信般的愤恨，仿佛被源石虫愚弄了一般。
“...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是最大的幸运，这次失误我会坚持调查，同样你有什么信息请及时通知我。”
这件事情简直就像是当着赛雷娅的面打她的脸，对于工作一丝不苟的保卫科主任，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会的，你也一样。”
...
目送塞雷娅离开，查德希尔转身安排特工们密切保护杰斯顿和查尔斯。一开始没有把他们带回莱茵生命治疗，同样是因为他信不过莱茵生命的所有人。
这次的事，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
自以为掌控全局，仍然遭遇了目不可及的意外。
一直以来，虽然总是对周围的事物抱有认真学习的态度，可实际上他大脑里的知识本质上仍然让他有些自恃。
和先前变形者、耶拉冈德甚至是面对李沫心时的失败不一样，这一次仅仅只是几个绑匪就让他充满挫败感与羞愧难当。
这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呼...”
他掏出了口袋中的‘光与影的协作曲’，决定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绝不留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但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在掌控之中的。
“他还非常稚嫩，并不成熟。”
“沫心用了很久，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并不希望他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