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竹转过头对着玉露及跟随而来的小厮小墨吩咐道:“你们先去那边拐弯的地方等一等我们吧。”
之后,小墨便牵着玉露先行离开了现场。
看到二人远去的身影后,雨凝这才压低声音试探性地询问:“只是叫上玉露一个人吗?难道世子爷没提要听曲儿什么的?”
言语间充满了期待。
“关于这个,世子爷并没有特别提到。”
温竹轻轻一笑回应,但眼神却很坚定地否认了这一点的可能性。
“实话说,刚才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玉露偷偷溜去找世子爷的事?”
感觉到对方的隐瞒,雨凝直接表达了自己内心中的疑惑与不满。
听了这话,温竹微微皱眉反驳:“你说这样的话是在怀疑什么呀?”
她的反问听起来相当认真,甚至有几分严厉。
雨凝继续小心翼翼地解释:“之前大家还在睡觉的时候,她声称耳环掉了,然后外出寻找很长时间。那时候她是去会见世子爷了吧?”
语气中带着几分确定。
对此,温竹只淡淡一笑作为回答,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跟着我一块走一趟如何?”
面对突然出现的好机会,雨凝顿时高兴得仿佛获得了极大惊喜一般蹦跳着朝门外跑去。
当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温竹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她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玉露质问道:“你怎么能够想到使用热水来浇菊花呢!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合适了吧!”
玉露一愣,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吓得看向温竹,急忙摇着头否认道:“我没有去过花厅!我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你在撒谎!”
温竹的声音尖锐而严厉,“雨凝亲眼看见你从齐芳院出来已经一刻钟了,甚至连负责巡逻的嬷嬷也明确表示看到你进入了花厅。难道你还想要继续欺骗下去吗?!”
温竹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怒气,她的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我没……我没有,我……我只是想找找自己不慎遗失的一只耳环。”
玉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走进了花厅的方向。”
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
“不过据小墨的说法,似乎有个人匆忙离开花厅区域,穿的衣服正是这种粉底黄花样式的。”
温竹毫不动摇地说出这番话,声音坚定而不可置疑。
她心里早有预谋,利用这一天内玉露始终未换过衣服这一点来进行对质。
“再者说,”温竹顿了顿,目光更加锋利,“你在潮湿泥土上走动时留下的足迹也被清晰捕捉,在那座花厅附近发现了相同的印记!我们不如立即对比下各自鞋底上的痕迹如何?这将能彻底揭露一切谜团!”
说完,温竹便毫不犹豫地上前抓住了玉露的手臂,用力拽着后者朝花厅方向行去。
瘦弱无力的玉露试图摆脱对方强有力的束缚,却显得徒劳无功,只能被拖着往前奔跑,同时大声哭喊:“放开手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个凤凰图案根本不是我弄坏的!放、放手!”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那一刻,温竹猛然间放开了紧握的手,导致毫无防备之下的玉露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温竹随后俯下了身体,一把抓住摔倒在地的玉露的衣领部分,表情变得异常冷漠和可怕,“你怎么会知道那块受损图案的具体形象为凤凰呢?是谁告诉你的信息?”
瞬间明白过来后,玉露的眼珠子猛然放大——天呐,确实,从始至终温竹都没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这意味着她刚才由于太过紧张而不小心泄露出了真实状况!
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的事实,一种绝望的情绪迅速笼罩全身。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若你不坦白承认错误的话,那么等待着你的将是按照国公府严格规章进行处理的结果。”
温竹低沉地说出最后通牒般的话语,并且再次紧紧捏住对方领口边缘,整个动作充满威胁性和决绝的态度。
玉露脸色苍白地说:“我不服你总是这么嚣张。”
她眼中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怒火,仿佛这股怨气在心底已经积压了很久。
“就因为这个?!”
温竹语气中带着惊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因为这种理由而被人指责。
“是啊!为什么总要阻拦我和世子接触,处处针对我。凭什么我觉得哪都不比你差!”
玉露愤怒地看着温竹说道。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是从她的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燃烧着她的喉咙,令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温竹冷笑:“你知道吗?那些菊花中凤凰图案是最值钱的。你就专门挑最珍贵的品种去毁坏,真是太狠心了!”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不屑。
说着,她给了玉露一个狠狠的耳光。
那一掌清脆响亮,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久久不能散去的余音。
这一巴掌打得玉露鼻血直流,模样狼狈不堪,仿佛连尊严都被击碎了一地。
这时刘妈走上前来告诉温竹:“被烫伤的垂帘我已经用冷水浸泡了根,并换了土和肥料,希望明天能好一些。不过这植物非常娇嫩,恐怕难以保证它的存活。”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生怕这盆珍贵的花儿就此凋零。
“什么垂帘?”
玉露惊讶地问道,她显然不明白刘妈口中的这些究竟是什么。
困惑的情绪让她的眉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褶皱。
“你想要伤害的其实是凤凰展翅,没想到反而只是烧坏了窗帘。可能是你带的水不够多,否则你会不会连其他东西一起弄坏?”
温竹紧紧盯着玉露问。
眼神如炬,像是要将对方的心思彻底看穿。
“确实如此。本来我还留了些热水备用,但当我从窗户看到有人拿着风灯时就赶紧逃了。”
玉露无奈地回答。
她的言语之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自嘲,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是多么仓促而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