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听完报告后,苏夏薇并未立即给出答案,只是缓缓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正在权衡各种可能的选择。
“依我看,她八成又是来讨好处的。每次都是这样,一见到少夫人就开始哭天抹泪地诉苦,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如这次我们直接给她二十两银子打发走,让她别再来烦少夫人了。”
吕嬷嬷回答道。
“既然知道她这个样子,你还问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整天闲着没事干吗?!这种问题你本来就应该自己解决好!”
苏夏薇眉头紧锁,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和烦躁。
吕嬷嬷感受到主子的愤怒,赶忙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
生怕再说什么不恰当的话会招致更大的怒火。
苏夏薇觉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在耳边不停地响着,令人十分不爽。
无奈之下,她站起身叹了口气,决定暂时离开这个让她烦躁的地方:“温竹,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处理吧,我得先回去躺一会儿休息。”
“是,少夫人。”
温竹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接过任务。
苏夏薇离开院子之后,院子里的管事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面对一个如此直率且严厉的人确实是一件让人紧张的事情。
看到周围人的情绪有所缓和,温竹搬了把椅子到西厢房门口坐下,轻轻地提醒道:“大家说话时声音都小声点,请千万不要吵到了正在休息的少夫人。”
听了她这番话,在场的内管事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苏夏薇平时做事风格强硬迅速,而温竹却总能够用温和的语言与他人交流,即便是拒绝他人的请求时,也会尽量让对方感到舒适。
正因如此,内管事们对她的喜爱更甚于从前。
等到手头上这些繁琐的任务终于完成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了。
这时候,二小姐说自己累坏了,便直接返回了自己的观水院稍作休整。
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傅淑兰显得有些尴尬,内心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向姐姐解释几句。
根据传统礼节来讲,应当前去通报一声;但如今既然傅淑雁已经离去了,若她再单独一人进入房间,恐怕又会引起误会或招惹是非。
思量片刻后,她最终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温竹,并开口说道:“请你帮我跟嫂子传达一下我的意思——我打算回晴川院吃午饭后再返回这里学习如何管家。”
听闻这话,温竹微笑着答应下来,随即送其出门时还不忘体贴地说上一句:“三小姐也可以趁着这段空档好好休息一下,等精神恢复了再来也不迟。”
“中午还是不睡了,得赶快找找做鞋的样本,好给我姐姐和柳姨娘做双鞋。”
傅淑兰苦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她心想自己身为小姐,却要亲手为家里人制作鞋子,这种活儿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但现在为了家中的和谐稳定,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温竹低头沉思了一下,并未说什么,只对傅淑兰行了个礼:“三小姐慢走。”
说完后便退到了一边,给这位主子让路。
“谢谢你。”
傅淑兰露出一抹浅笑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您是主子小姐,我只是个妾侍,您用不着这么客气。”
听到这句话时,温竹也微微一笑回道,她的表情温和而有礼,仿佛只是尽了一个下人应尽的责任。
听了这话,傅淑兰一愣,感觉温竹话中有意,像是另有深意似的。
她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叹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或许温竹说这话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其实,在心里深处,温竹同样有着一份担忧。
如果被大夫人知道三小姐主动给柳姨娘这样的行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她并未将这份担心直接告诉傅淑兰,因为她清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让对方自己领悟比较好。
回到住处后的傅淑兰始终无法忘记这个棘手的问题,既不想因此惹怒自己的二姐——毕竟血浓于水的道理谁都会明白,同时也不想得罪那个对她还算不错的新姨娘。
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准备好制作鞋子所需要的材料再说。
正当此时,傅淑雁派了一位丫鬟前来送来几位主人脚部大小的具体数字资料,这让原本就忙碌着挑选适合布料、线头等物品的傅淑兰更加感到时间紧迫。
没有过多考虑,她开始剪裁布料准备做起鞋子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周姨娘轻轻地推开了傅淑兰房门走进来。
看到正在埋头工作的姑娘问道:“这是在为谁做的鞋子呀?”
声音听起来充满好奇与不解。
“二姐姐让我给她们俩还有柳姨娘都准备一些新鞋子。”
面对突然到访的长辈询问,尽管内心多少有些不满情绪,但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很平静地说出了答案。
周姨娘听罢先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后脸上露出了复杂难解的表情:“若你拒绝帮忙肯定会被认为是对二小姐不敬;但如果真按照要求去做,又怕会被夫人误以为是在背后拉帮结派……”
她语重心长地说出心中所想。
傅淑兰听罢不禁放下手里的针线工具,显得格外沮丧起来:“唉,还不如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呢,每次出门总能找到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解决。”
“小声点儿!让你学习管理府上事务这机会难得一遇,怎能随便抱怨?”
见状立刻轻声喝止道。
与此同时还用目光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示意现在说话需谨慎。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傅淑兰求助地看向周姨娘,脸上满是焦急和困惑。
“哎,我也拿不定主意。真是搞不懂,二小姐怎就这么霸道呢?本来我还打算叫你给你舅舅一家缝制几双鞋呢,现在这样哪来得及呀!”
周姨娘急切地说,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与焦虑。
三小姐瞥了一眼周姨娘,眉头微微皱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心中有自己的考量。
提到的舅母与表哥实际上是周姨娘娘家的人。
虽说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但是这位姨娘总让她替周家做些针线活,仿佛这已经成为了她们之间的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