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祝平安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暗自冷笑一声,“那还请城主把受害人的卷宗和我们转接一下,我们也好确定查案的方向。”
“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书房取。”华九遥没说了几句话,便迈着慌乱的步伐走了出去,“还请诸位仙人在这里暂作休息。”
“他受伤了,伤的很重。”白紫苏最先说道,眸子中划过冷意,“他的身上有很重的邪气和血腥味儿。”混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是恶心。
“这个城主府还真是处处都透露着诡异,难怪到处阴森森的。”冷弦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来这次的问题很可能是出现在城主府身上了,不过,求助信息是从城主府发出来的,这就有点费解了。”苍屿阔支着脑袋说。
“有什么费解的,这个华九遥是人是鬼还说不准呢。”白紫苏勾了勾嘴角,他们丹修的鼻子可是灵着呢。
“邪气,血腥气,女人的体香,还有一股魔气。”白紫苏微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大,“魔气?难道这次竟然有魔的参与?”
“不可能,先不说魔怎么能穿过人族的防线,就算它卧底在修真界,也不可能如此草率的暴露。”祝平安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这个城主身上的魔气来源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接触到了卧底在修真界的魔,二是他去过边界之地,和魔族交战过,总而言之,他一定和魔有所交触。”温清然敲了敲桌子,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先顺着女子失踪这条线索往下查,不管背后藏着什么妖魔鬼怪,最后肯定能把他揪出来。”白紫苏微微眯着眼,看着华九遥离去的方向冷笑出声。
“七大宗的亲传还真是聪明,不枉我漏了这么多的线索。”一道妖娆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香风,而后便彻底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一道持剑的身影悄然出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深思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大堂里讨论的火热的少年们,最终还是隐去了身影。
“仙人们,这是我们城主给您的卷宗。”片刻后,一个身材瘦小、背有些微驼的小老头,迈着细碎而匆忙的步伐,怀里紧紧抱着一堆厚厚的卷宗,那卷宗几乎将他的脸都遮去了大半。
走到众人面前后,他先是轻轻喘了几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把卷宗放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丝毫停留,也未发一言,如同来时一般安静,又悄然退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城主府里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着不小的秘密啊。”苍屿阔只觉得心累,不过是查一个失踪案,没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先去这第一家看看。”白紫苏点了点卷宗的第一页,万事开头难,先开个头吧。
“那就出发吧,干活,干活!”冷弦思一爬起来,动力满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息,像个小太阳一样。
……
“我的天爷呐,卷宗中说这里是个村庄,我知道它会很荒凉,但没想到这么荒凉。”冷弦思看着周围的环境瞪大了眼睛。
不同于城镇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繁华热闹,这里的村子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荒凉景象。破旧的茅屋东倒西歪,墙壁上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不少屋顶的茅草已经残缺不全,在风中瑟瑟发抖。
狭窄的村道上长满了杂草,几乎要将那仅有的小路完全掩盖。周围的田野里,庄稼稀稀拉拉,毫无生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其间觅食。
“或许这才是这个城镇本来的模样。”白紫苏敛了敛眉,对那些恶徒的怒意更多了几分。
“这里真的还有人在住吗?”苍屿阔悄声说,总觉得这周围飘的都是鬼,稍微有点吓人。
“挨个敲敲不就知道了。”梵音话音刚落,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吧,我去敲?我不过就是个和尚!”梵音指了指那破败的茅屋,又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凡俗界的和尚一般敲门都是为了化缘,但是你看看那破败的模样,但凡有点仁慈之心的和尚都不会去敲门。”梵音想让他们睁眼看看事实。
“有道理。”祝平安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白紫苏的身上。
白紫苏:……
一刻钟后,一个身着一身素衣的女子背着一个陈旧的药箱停留在其中较好的一个茅草屋面前,她缓缓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响了那扇有些斑驳的门,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谁啊?!”一道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粗野大汉满脸不耐烦地“哐”地一下打开了门,那力道之大,使得门与门框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时,那原本满是烦躁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速度之快,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射下一道阳光。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语气中带着一丝殷勤:“哎呦,这位姑娘从哪里来呀?瞧你这娇俏模样,敲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有什么需要大哥我帮忙的?”边说着边用手挠了挠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
“呕,我要吐了。”躲在暗处的冷弦思看到男人这油腻的模样,当即面色一变,还好去的不是她,要不然她早一巴掌扇上去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站在男人面前的白紫苏面色不变,忍着扑面而来的臭味和油腻,娇娇柔柔的说,“小女子是远处城镇的一名医官,受到邀请来玉溪城给一位大户人家看病,但不知怎么有些迷了路,天色有些暗了,不知可否在公子这里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姑娘请进。”五大三粗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淫邪目光。那目光犹如黏腻的蛛丝一般,紧紧地缠绕在白紫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