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生愣了愣,觉得司遥此时简直跟林支书家养的狸花猫一模一样,也是不让人摸肚子,一摸就炸毛发火,抓人咬人。
他赶紧开口想要解释。
他真的只是单纯关心她,没有别的想法。
嘴才张了张,还没有发出声音,便听到闺女软软糯糯的哼哼声。
似乎是感觉到了父母在吵架,小家伙将醒未醒,两只小手朝着脸部胡乱挥动。
司遥立刻伸手过去轻轻拍着女儿的小肚子
哄了一会,小家伙眉眼舒展,又接着继续睡了。
就一会,司遥气也顺了,微微抬眸。
梁津生仍然蹲在床边,支着头,抬眼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
司遥板起脸,压低声音凶他:“你笑什么笑?”
“我开心,为什么不能笑?”梁津生小声乐道:“你可是在梦里亲口跟我说了,你有一点点喜欢我。”
司遥红着脸,故意装傻道:“什么梦?我怎么不知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这个人坏死了,老是骂我,凶我,骗我,气我。”
梁津生嘴角的笑容一僵,低下头,五指埋入头发中,怀疑起昨晚是不是他妄想出来的美梦。
不对,应该不是。
她这是……不认账了。
想明白后,梁津生莫名有些尴尬和恼火,果然就不该信她的话。
她喝醉后说的话根本不能当真。
梁津生站起身,看了眼司遥,转身朝门外走去。
步子刻意迈得很慢。
走到了门口,才等到她发号施令。
“等等,你过来,倒杯水给我喝。”
梁津生勾起了嘴角,背着手,回头挑起眉,故意拿腔拿调地问:“你不是嫌我人坏吗?怎么还敢叫我给你倒水喝,就不怕我……”
笑了一声,就不继续说了,直勾勾盯着她笑。
司遥冲他做了个鬼脸。
梁津生不急不缓地拿起她喝水的玻璃杯,先倒水进去,左右摇晃简单清洗了一遍,倒掉再重新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问:“小祖宗,水来了,要我喂你吗?”
她的性子太好揣摩了,一生气就像猫,得低声下气顺毛哄。
司遥表情傲娇地哼了哼,接过水杯,自己喝,才不要他喂。
梁津生顺势坐到床边,歪着头看她。
司遥喝完水后,杯子塞到手里,然后抬起双手去掐他脸。
见他在笑,气得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你还笑得出来,我现在最讨厌你了,混蛋,说话不算话。还好昨晚是在梦里,要不然……”
梁津生表情微变,握住她手腕问:“梦里也会有副作用和后遗症吗?”
司遥拍开他的手,“后遗症就是我现在很生气。”
“那请问司遥小同志,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消气?”
“呃……我还没想好。”司遥顿了下,很老成地说:“先欠着吧。”
梁津生望着她,突然自惭形秽,开口道歉:“对不起。”
她赤诚,善良。
而他骨子里藏着卑劣,趁人之危,贪得无厌。
“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跟我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了。”司遥摆摆手,说:“没门。”
见他不吭声,又补充道:“窗户也没有。”
梁津生满嘴苦涩,“都是我的错……我趁人之危,不配得到你原谅……”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司遥敲了敲他的头,说:“别耍花招了,没有什么趁人之危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俩以后一起照顾好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司遥起床洗漱,从空间选了一堆好吃的出来,吃了早饭,就催他出门去镇上邮局,领她的包裹。
系统给她寄的包裹到了。
*
某部队家属大院。
韩娇娇也在对镜梳妆。
最近这段水深火热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朝那个两个王八羔子泼得开水。
组织最后给出了解除收养关系的告令,这可真是妙啊!瞌睡来了正好送枕头!
不枉她这些天,天天装扮成病秧子,到医院里去哭丧,在领导和裴明谦面前作戏。
唯一闹心的是,裴明谦主动向组织承诺,每月给两个王八羔子出30元的抚养费,一直给到两人成年参加工作为止。
然后,两个王八羔子被组织派下来的工作人员带走,他对她就更冷漠了,总是摆着一张冷脸,寡言少语,两个儿子也不肯抱。
不愧是摩羯佬!
组织虽然没有明令处罚,但裴明谦这几年别想晋升提干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很闹心,遇到脾气暴躁的,估计要关上门,动用拳头收拾了。
幸好她有护身符在,韩娇娇自知理亏,也夹着尾巴做人,百般讨好。
男主就是男主,基本的担当还是有的,不打女人,而且还默默对她好。
知道她带孩子辛苦,特意花钱请了大院一个没有工作的军嫂来照顾她生的双胞胎儿子。
他马上要外出任务了,这一趟出去两个月。临走之前,上交了钱和票子,120多块钱呢!
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而且现在的钱值钱,相当于后世十几万!
韩娇娇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她才是男主的绝配!
换成是傻逼女主,根本不会收他的钱,非得跟他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个苦瓜,一个拧巴,都不长嘴。
不像她,嘴甜人美,坏事做绝,也屁事没有。
傻逼女主花自己钱做了条裙子,还挨了顿臭骂,闹着要离婚。
她就不一样了,男主主动给钱让她去做裙子。
钱一到手,韩娇娇当即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出门逛街买裙子去。
谁知一出门就犯口渴,便先去供销社买支雪糕。
打着遮阳伞走到供销社门口,韩娇娇发现一个肩宽腿长的帅哥正在和供销社里的售货员说说笑笑。
她眼尖,认出这是原着里的炮灰男配,一个有权有钱有颜的花花公子——沈越。
立刻昂首挺胸,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走过去,娇声娇气对着售货员道:“你好同志,麻烦给我一根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