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别人?”
刘文珊哈哈一笑,高兴地拍拍胸脯。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言而无信。大小姐我跟你说我前段时间拿下了这届女子健体奥赛的冠军。”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来奔着保二冲一去的,没想到真让我摘得桂冠。”
缚宁微抬眉尾,正想说些什么。
刘文珊声音突然低下去:“可是没有人为我感到高兴...他们无视我的奖牌,笑话我终于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男人。”
缚宁沉默一会儿。
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可怎么总有人需要安慰。
“恭喜你。”她淡淡说道:“希望你有让那些笑话你的人尝尝冠军的拳头。”
“...”
刘文珊安静了好久,低落的情绪消失不见,豪爽地大笑几下:“诶嘿~不能那么暴力。”
没几秒,她不自在地发出一声干咳:“揍了。”
缚宁:“什么?”
“我把那些大嘴巴的家伙揍了一顿。”
缚宁眼帘微垂,脚尖顶住小道边的石子,轻轻踢进花圃里。
问得平静:“弄出人命了?”
“没有啊。”刘文珊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赔了点钱。”
缚宁点点头:“那就好。我这边会让人准备一份聘请你当我私人健身教练的长期合同,你下午过来一趟,签个字就可以。”
挂断电话。
把地址发过去。
手背突然被苟明之托住,翻转过去,手机跟着朝向他。
他看看屏幕上的好友名称,将手机拿走,空落落的掌心被带着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塞。
“我也可以充当你的教练,为什么要找别人呢,是我的身材不能让你满意,还是你对我没有信心?”
指腹滑过紧实的皮肤,去到胸口,隔着隆起的肌理,也能感受到底下的心脏在咚咚咚得有力跳动着。
缚宁张开五指,用力抓握住,那颗心脏似乎也被攥进她手心里。
苟明之捏紧她的手腕,漂亮狭长的眼睛睇过来,鼻腔里发出兴奋又难受的鼻音。
“没让你这么抓...”
“你看看你的样子。”缚宁松了劲,指尖在他小点周围打圈:“怎么可能教的好我。”
眼看他要按捺不住自己。
缚宁及时撤手,指尖沿着他锁骨上滑,越过喉结,挑起他的下巴。
“况且男女身体结构不同,还是同为女性的刘文珊更能好好指导我。”
视线在男人泛起潮红的肌肤上稍作停留,拇指指腹碾了碾他的下巴,收回手,偏开头。
火热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
苟明之眨眨眼睛,低下头,掌心扣在她腰侧,将人往自己胸前一带,嗓音低柔无奈。
“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戏弄我,我就...”
“就怎么样?”缚宁懒懒地掀起眼皮,等着他说出点什么名堂来。
“...”苟明之顿住,思考半天:“就不理你了。”
缚宁失笑,没打算再继续散步。
“不用下次。”她掰开他的手,调转方向往回走:“现在就可以不理我。”
没走出几步,意料之中的身影紧随其侧。
午后秋高气爽。
园林里橙黄色的树叶从枝丫上掉落,深褐色的土面被日渐凋零的叶片慢慢覆盖。
缚宁午休刚起来,手肘支在三楼扶栏上,没精打采地看向一楼。
刘文珊正被闻叔领着往会客厅去。
她边走边东张西望。
没走几步,就跑到一边,把手指放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净,好奇地往一个水晶花瓶上摸了摸。
“这花瓶可真通透。”
闻叔停下来等她看完,才接着往前走。
“欸老大爷。”
刘文珊几步追上去,布满肌肉的双手插在腰侧,声音豪迈粗犷。
“买下这么大一庄园到底需要花多少钱呐,你跟我说说呗。”
闻叔脚步顿住,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叹了声气:“这位刘女士,我刚刚告诉过您可以直接叫我闻叔。”
“哎唷。”刘文珊大手一挥:“花里胡哨的,我叫着拗口。”
等两人彻底走没影。
缚宁转身回卧室换好衣服,叫上苟明之一同下楼。
刚走进会客厅。
远处坐着的刘文珊已经看见她,瞬间起身往这边冲,眼里仿佛在冒星星。
“天呐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有钱,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钱,这也太有排面了!”
矫健的步伐带动刘文珊全身上下每一块沉甸甸的肌肉,每迈一步,地面好像都在震动。
距离越来越近,缚宁才意识到对方居然比以前壮了一大圈。
刘文珊胳膊大腿的肌肉干巴又发达,远远超过了绝大部分的成年男性。
而且除了那头长发,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明显的女性特征。
“不是我的房子。”缚宁随手指指身后跟过来的苟明之:“他的。”
“啊??”刘文珊眼神一偏,目光落到苟明之身上,诧异地打量他一眼:“这不是...”
“许久不见,刘教练。”苟明之说。
随即刘文珊挠了挠头,说话爽快:“不好意思哈,你看起来不太像这个房子的主人。那你俩这是同居了?所以你现在是大小姐的...?”
苟明之露出一种熟悉的、想搞事的微笑:“我是她的...”
他该不会要在这种场合下直接说自己是狗?
缚宁预感不妙。
先一步回答:“床伴。”
刘文珊眼睛左右扫视,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像是没听到预想中的答案一样,表情万分可惜。
不死心得接着问。
“...炮友就炮友...为什么要说床伴...”
“我们没打过炮。”缚宁说:“所以就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床伴。”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过头。
李弦正从远处大步流星地迈过来。
闻叔在后面小跑着追赶,气喘吁吁地想要阻止:“小姐和先生真的在见其他客人,我不敢糊弄您,您眼下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李弦偏过头。
朝闻叔吊儿郎当一笑:“这也不能怪我非要来看个究竟,谁让闻叔你个老滑头总诓我。”
“看来您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闻叔扯出前胸衣袋里的方巾,边擦汗边叫来佣人把李弦围住。
“快把李先生请回大厅休息。”
李弦看看围在周围的人,抬手就把住其中两个人的肩膀用力朝两边掰,成功撕开一道缝隙。
他伸长了脖子朝缚宁这边大喊。
“小缚宁、明之你们倒是管管啊,就在那里干看着你们养的这些佣人来随随便便欺负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