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些都是基本的商业运作，在商言商，出来经商哪有都是赚钱的，这就是血淋淋的资本，我只是运气好罢了，我犯法了吗？那么多国有资产在流失，哪个去追了去管了，那么多蛀虫吃了国家多少，哪个死了？不一样好好活着，我这是我自己辛苦赚的钱，我赔的时候谁管我了，我赚钱了就犯法？”
李检察官一下哑口无言，“你说的不是我职权范围内，我怀疑你和谢之烟联手金融诈骗，你除非找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否则等着法院的审判吧。”
“悉听尊便。”
“纪云冲，别看你风光无限，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纪云冲冷笑，“别说的那么高尚了，平等是给穷人说的吧，你最好擦干净屁股，否则叫我知道你和陈姿羽的利益往来，我还知道有个纪检部门投诉电话。”
“哼，纪云冲，别嚣张！有钱就了不起？”
纪云冲“我就了不起，不管有没有钱。”
“告辞！”
“不送！”
没过几天，检察院再次传唤了他。
纪云冲穿着一身深色定制西装，在律师的陪同下走进审讯室。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眼底的血丝泄露了一夜未眠的疲惫。
李检察官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摆着一叠文件。
这次态度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纪先生，\"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我们开始吧。\"
审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从公司运营到资金往来，从人事调动到项目审批，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追问。
\"这笔转账，\"李检察官指着文件，\"是谁批准的？\"
纪云冲看了眼律师，平静地说：\"是我。\"
\"为什么要通过离岸公司？\"
\"正常商业操作。\"
李检察：\"纪总，你还是坚持以前的话？\"
纪云冲点点头。
\"那么就公事公办了，限制出省，上交护照，\"李检察官合上文件，\"纪先生，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一定！”
纪云冲站在检察院门口，秋风吹起他的西装下摆。
手机响起，是谢之烟。
\"云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
\"别说了，\"纪云冲打断她，\"不关你的事。\"
\"可是...\"
\"之烟，你太天真了，\"他苦笑，\"就算没这些事，也会出现类似的事，这就是能量，有些人就是手眼通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要回来，\"谢之烟突然说，\"我们一起面对。\"
\"不行！\"纪云冲的声音突然严厉，\"你就在那边待着，别回来。\"
\"可是...\"
\"钱已经转出去了，\"他压低声音，\"他们扣不回来。大不了，我跟他们耗着。\"
律师在旁边小声提醒：\"纪总，该回去了。\"
\"之烟，\"纪云冲深吸一口气，\"答应我，别回来。\"
挂断电话，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一局，他输得起。
但谢之烟和孩子们，必须安全。
律师递上一份新的材料：\"纪总，这是限制出省的正式文件。\"
纪云冲接过来，看也没看就签了字。
\"安排好法务部，\"他说，\"随时准备接受调查。\"
\"那谢总那边...\"
\"不用管她，\"纪云冲转身上车，\"我自己扛得住。\"
车子驶入车流，消失在上海的街头。
而此时的曼苏达，谢之烟正抱着熟睡的星星，泪流满面。
深秋，天空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检察院门口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纪云冲的肩头。
他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模糊的天际线，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限制出省的文件还握在手里，纸张因为他的汗水微微皱起。
\"纪总，\"律师轻声提醒，\"车已经到了。\"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台阶下，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纪云冲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父女身上。
小女孩大概和月月差不多大，正撒娇要父亲背她。
那个父亲笑着蹲下身，把女儿背起来，父女俩的笑声在秋风中飘散。
纪云冲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手机在这时再次响起，是谢之烟。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云冲，\"谢之烟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刚刚查了机票。\"
\"别，\"纪云冲沙哑着嗓子，碍于律师在旁，只能低声，\"你的事本来不大，大不了是泄私愤，没有恶意套现的动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为了保护你们，\"纪云冲望着天空中盘旋的飞鸟，\"我可以输，可以坐牢，但你们必须安全。\"
\"可是...\"谢之烟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都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他打断她，\"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初我就是一时冲动，非自作聪明的布局，想要出口气，没想到伤害了所有人。\"
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之烟，\"纪云冲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谢之烟愣了一下：\"记得...那时候你要求职。\"
\"对，那时候我一无所有，\"他笑了，\"但现在不一样了，至少我保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云冲...\"
\"好了，\"他轻声说，\"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其他的交给我。\"
挂断电话，纪云冲终于转身走向等候多时的车子。
律师打开车门：\"纪总，接下来...\"
\"去公司，\"他坐进车里，\"我要见邓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