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芒种从来没将大姐放眼里过,没听出梅谷雨语气中的危险,用更大的声音道:
“我、二哥和三姐的地分在那一块,梅谷雨既然你这么快做完了,我们那块地,你也收了吧。”
以前秋收都是梅谷雨一个人搞定的,梅芒种活了十五年,还真没下过地,今年梅谷雨嫁人,这些活就落到他们头上。
才干了两个小时,梅芒种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三姐都晕了,二哥把人送回家,他留在地里,看着一片没收割完的稻子,于是决定给梅谷雨一个机会,
“这个秋收,我们三人的活全交给你,记住,干完了,我才能原谅你。”
任百秋一脸不可思议,因为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三嫂可是帮她减肥的恩人,敢欺负她,先过她这关,于是冲了出来,指着对方鼻子就开骂,
“梅芒种,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就把狗嘴巴缝上,脑子被驴啃得有病就去吃药,别特么自己有病,还当自己是个正常人,出来找抽。
告诉你,脸就一张,劝你省着点丢!”
这妞可是真毒啊,骂得梅芒种是眼冒金星,
“臭婆娘,我找的是梅谷雨,你一个又黑又丑的死胖子,跑出来多管闲事,别怪我动手打你。”
任百秋一点也不怯,“哎哟,我好怕噢,我怕得要死。”
嘲讽的看着梅芒种的身体,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伤我哪里,别真动起手来,是我压着你打。
再说了,我胖我自豪,你呢,有本事吃一个我这样的身材出来看看!
我有胆吃,有家底吃,你呢?既没胆吃,又没家底吃。
你啊,除了羡慕妒忌,还是只能羡慕妒忌恨,呸,没种的臭男人!”
梅芒种被骂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气得朝梅谷雨大喊,
“臭婊子,你是死人啊,看到我被骂,不知道 哼!”
这位话还没说完,一只嫩白修长小手就捏住梅芒种的下巴,手上力度不小,像被抓住脖子的小鸡崽子,吓得梅芒种哑了声。
这只手的主人是梅谷雨。
她真是为原主感到不值,贴在心窝里养大的弟弟,张口就骂,如今断亲了,还这么嚣张,简直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本不想在人间太放肆,奈何有些放肆人却不放过她,梅谷雨决定放肆一回,冷着一张萌脸,沉着声狠厉地道:
“是我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你骑到我头上,小子,你很嚣张啊!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嚣张的后果。”
轻轻一捏,就把这小子的下巴给卸了。
“我要你这一生,都记住今天我给你的教训和痛!”
拉起梅芒种左手,就是一拉,
“唔——”
梅芒种闷哼一声,眼睛猛的睁大,五官痛苦得扭曲在一团,但又喊不出。
“分筋错骨手,痛不痛啊?”
不出声,肯定不痛,那就继续,梅谷雨拉着左手,继续往前一推!
“唔——”
梅芒种再次痛苦闷哼,脸色开始苍白,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分筋错骨手,疼不疼?”
又不出声,肯定不疼,那就接着继续,梅谷雨松开梅芒种的左手,拿起右手,同样操作。
“分筋错骨手,爱不爱?”
“分筋错骨手,要不要?”
“分筋错骨手,爽不爽?”
……
在梅芒种一声声闷哼声中,梅谷雨给这个亲爱的弟弟做了个全身筋骨按摩。
一顿操作猛如虎,拉得梅谷雨酣畅淋漓。
学这本事时,教他的师父让梅谷雨谨慎使用,因为人筋骨拉多了,后遗症会多,上辈子从来没用过,留下不少遗憾。
重生一世,如今总算用上了,人生也总算圆满了!
梅芒种被虐得死去活来,只能倒在地上任君蹂躏,当梅谷雨停手时,梅芒种像被强奸过似的,已经痛晕过去了。
梅谷雨拍着手上的尘,捡起三把镰刀,
“走吧!回家休息。”
说完一个人往前走去。
李月娥看了看地上的人,擦着头上冷汗问闺女,
“这小子还是活的吗?”
谁能想到啊,老三媳妇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这么凶残,成婚时一打三十,敢情人家还是收着的,若拿出这一手,亲戚们别说逼上门,看到他们一家也会绕道跑。
任百秋擦了擦头上的汗,想想她第一天出门,是什么给她的勇气,让自己追着三嫂追杀的,简直是找死她妈,找死到家啊!
以后她再也不敢惹三嫂了,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事情,还好,她很听话,于是走了过去,把手放梅芒种鼻下,
“还有气,没事!”
李月娥松了口气,人没死就成,幸好儿媳妇下手有分寸,打人时没在对方身上留下一点伤,她早就想好了,若梅芒种找来,她们就来个死不承认,反正没伤口,打了也是白打。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
“这小子倒在这里太秽气了,百秋,你把人扛那边去。”
倒在他们地界,李月娥怕被连累,至于她指的地,那是梅小满他们三个分的地,人讲求一个落叶归根,你就是死,也要倒在这小子该倒的地方。
任百秋二话没说,扛起梅芒种就冲,跑到另一边,把人往稻田里一丢,灰一拍,拉着娘乐呵呵回家休息去了。
至于梅芒种,谁管?
天黑了,累了一天的梅大柱一家正要吃饭,发现家里少了一人,于是问二儿子,
“惊蛰,你四弟呢,你们不是分在一起么,怎么你回来了,你四弟没回?”
梅惊蛰一懵,这才想起被自己忘记的弟弟,
“二妹晕倒了,我又送医又送回家,就忘记四弟了。”
李红花一脸不可置信,
“你别告诉我,你四弟还在地里忙?”
梅惊蛰羞愧的点了点头,“有可能!”
他是哥,竟然把自己的责任全丢给弟弟,真是太失职。
梅大柱气得一拍桌子,“那还坐着干什么,去地里。”
梅大柱带着李红花梅惊蛰连忙往地里跑去,当看到地里的情况气得朝二儿子大吼,
“地都没收完,你怎么还有脸吃饭的?你是怎么当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