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希宿在梅姐屋里。两个人温存后,顾希有些为难地对梅姐说,“姐,有件事您得帮我,我开不了口。”
“什么事?你说。”梅姐爽朗地道。
顾希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每次我回来的时候,彤儿都特别热情,扑上来又亲又抱的。赤云靖岩…看了心里不舒服……”
梅姐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道,“什么意思?就因为他不舒服,你们就要压抑彤儿率真的本性!她那样都是因为喜欢你呀!”
顾希轻叹一声,“也不全是顾忌他的感受。我怕哪次他忍不住,脾气上来,再做出点什么让大家难堪的事。你就帮我说说,让她在赤云靖岩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就行。用你当家主母的身份说,她会好受一些。”
梅姐埋怨地瞪了一眼顾希,“难怪你不敢亲自跟她说,我都替彤儿感到委屈。说实话,彤儿是我们姐妹三个最单纯的,她跟着你真的是什么都不图,就图你的人了!”
顾希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
“行。我帮你说。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伤害到她……”
“姐,麻烦你了。”
梅姐看看他,说出了这段时间心里的担忧,“顾希,我们都看出来你对皇上生出几份真感情了。你们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顾希有些难为情,“真感情?那倒不至于。我觉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累了,不想再跟命运争了。我又不是纯情少年,老婆孩子都一堆了,有些事无所谓了。至于未来……我不敢多想,活一天算一天吧。”
“可是你跟他的关系能长久吗?你这个人心眼实,一旦动了情,我怕你受到伤害。”
“能受到什么伤害呢?他不要我了?不是还有你们吗。难道你们也不要我了?我知道自古以来,做男宠的都没有好下场。但我们不同……”
梅姐看看他,不忍心说更多残酷的话,“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受伤。反正你心里要有数,别让自己陷得太深。”
……
赤云靖岩和顾希两人热乎了没几日,顾希就突然忙了起来。每天天不亮就出去了,深夜才回来。经常让赤云靖岩独守空房。他心里很是落寞。
这日晚上,赤云靖岩终于把顾希等回来,不由抱怨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忙?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比我这当皇上的还忙呀!”
“不好意思,让皇上久等了。你困了,就先睡。”顾希上前抱抱他以示安慰。“我最近真的是要忙死了!刚回司仪间就赶上最忙的时候。两位妃嫔马上就要生了。太后娘娘下了懿旨。不管到时候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按最高规格办庆祝仪式。”
“你知道要办好一场活动,千头万绪事情特别多。而且还不止一场!皇子出生了,两个嫔妃要升品级,也要办加冕仪式。还有她们的礼服、凤冠等等都得去各部门协调。现在不光司仪间忙,库房忙。其他部门做礼服饰品的、皇子衣物的、修缮宫殿的、培训皇子的乳娘和宫人的等等,也忙作一团。”
赤云靖岩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你悠着点,别太累了!要不,你别两边跑,就在一处呆着。等不忙了,再兼着两边。”
顾希摇头,“不用!累点、忙点是有的,但很快乐,很充实!听宫里老人说,宫里好久没这样举宫上下一起忙得热火朝天的场面了。他们还说从来没见过太后这么开心过。她最近脸上都放着光,神采奕奕的。”
见赤云靖岩兴致并不是很高,顾希把脸探到他眼前问道,“你怎么了?感觉好像不太高兴?”
赤云靖岩把他一把搂过来,有些委屈地道,“我就是觉得你没有前几天对我那么好了。你刚甜言蜜语把人骗到手了,现在就不珍惜了?”
顾希捂嘴笑了,“你现在怎么跟个怨妇似的。我真的是太忙了。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好好补偿你。”
“我现在就要。来,亲亲……”赤云靖岩撅起嘴。
顾希也把自己的嘴巴迎上去,两个人搂在一起深深地亲吻起来……
吻完喘息未定,顾希借着着甜蜜的氛围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是说如何如何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赤云靖岩想了想,“不全是。最早肯定是被你的美貌吸引,但后来就是完全爱你这个人了。现在你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完美,但不能割舍。”
顾希满意地点点头,“嗯!我现在身体不好,脸上有疤,腿还有点跛,你也没嫌弃我,我还能真真切切感觉到你对我的…爱。”
“你这么说我很愧疚,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好了,不说肉麻的话了。看你也挺累的。明天还要早起吧?咱们早点歇下吧。”
顾希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皇上,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你还是应该去后宫看看颖妃和庆嫔。”
赤云靖岩搂着顾希的腰,把脸贴着他胸前闭着眼睛道,“我去了也没有用。有这么多人伺候着,还有太后看着,我就不用去了。”
“你是孩子的父亲,一直不出现不合适!至少去慰问一下。孩子出生前一定要去一次,要不以后孩子大了会被人说闲话。说他们是不受父皇宠爱的孩子。”
“好吧。我去!你跟我一起去啊!”
顾希有些为难,“我…最近太忙了。”
“你不去我就不去。”赤云靖岩现在可会撒娇了。
顾希只得点头答应。
赤云靖岩抽空带着顾希先去了‘积翠宫’。他把此行当做例行公事一般,就像是去慰问要上战场的士兵。
颖妃听人来报皇上要来,已经提前在门口等候。见皇上和顾希进来,就要行礼。“臣妾给……”
赤云靖岩抢行一步,将其扶起,“你多有不便,不必行礼。”接着,他让人搀扶着她,随她进了屋。
“颖妃,辛苦你了!”赤云靖岩微笑道。
“谢皇上关心,这是臣妾分内的事。”颖妃落落大方地道。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现在天天被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不足的了。臣妾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
整个过程,顾希和颖妃没有任何眼神交汇。顾希一直低着头……
去了庆嫔的‘稚翎宫’和刚才的情形大不相同。
庆嫔没有出来迎驾,而是在寝室的榻上靠着。见到皇上进来,她闪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道,“皇上,您终于来了!臣妾好害怕。臣妾会不会难产而死?”
赤云靖岩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顾希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生孩子大多凶险,庆嫔娘娘害怕是正常的。您安慰一下她吧。”
“怎么安慰?”赤云靖岩手足无措地问。
顾希一旁支招,“您…抱抱她,说些暖人心的话。”
赤云靖岩勉为其难,上前抱抱她,“庆嫔,不要害怕。孩子一定会顺利出生的。”
庆嫔被赤云靖岩搂住,手却一把抓住后面顾希的衣角,并狡黠地冲他眨着眼。
顾希一慌,连忙低下头。
出了后宫,赤云靖岩深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唉!终于完事了!女人可真麻烦!”
“有些麻烦是人活在世上必不可少的。”顾希小声说。
赤云靖岩有些同情地望着他,“你那么多女人,怎么受得了?”
顾希笑道,“我没有觉得麻烦,反而感到很幸福。”
赤云靖岩拉下脸来,“你是多少都不嫌多。”
顾希连忙找补,“我是习惯了。皇上,我在司仪间还有事,先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