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舟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在意。
毕竟她和裴行渊不过是患难与共的伙伴关系,而不是真正的爱侣。
纪晚舟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是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占有欲太强。
一旦接受这个理由,她便感觉心理负担小了不少。
虽然不知为何,但就是由衷地松了口气。
“我不管!”
纪晚舟推了他一把,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味,“反正你既然已经跟我绑上了,那以后就只能有我一个王妃,不许再亲近别的女人!”
裴行渊这下是真的确信,她是在吃醋。
他从善如流地牵起纪晚舟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语气无比珍重。
“本王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纪晚舟脸颊发热,愣愣地看着被他亲吻的地方,只感觉那吻像是一簇火苗,顺着指尖一直烧到了她心里。
这火苗还在继续蔓延。
裴行渊垂着眼从她指尖亲到手腕,在她白皙细嫩的手腕内侧留下了个浅浅的牙印。
她顿时有些恼了,挣扎着要收回手。
“你干什么……”
但回答她的,却是脸上轻柔的抚摸。
裴行渊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眼里情绪翻涌。
“晚舟,可以吗?”
他意味不明地问。
纪晚舟眨了眨眼,虽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但也能隐隐约约猜到。
男人微苦的木质香味压下来,纪晚舟看着他一寸寸靠近的俊美脸庞,喉咙动了动。
她小声问道:“你是……那迷情香的药效还没过吗?”
裴行渊用视线一遍遍仔细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把她所有害羞的可爱小表情都看在眼里。
“嗯。”
纪晚舟只听见对方声音极低极哑地应了一声。
她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迷药好像也没过药效。
看来纪雪芙搞的这药,药效真是强效!
裴行渊用大拇指按压上她粉色的唇,收着力道缓缓摩挲,又问了一遍。
“晚舟,可以吗?”
“……”
理智告诉纪晚舟,现在她应该掏出解药给两人一人一罐喝下,这样身体发热脸颊发红的迹象立马就会消失。
但或许是窗外透过来的月光太皎洁,也或许身前男人的目光太温柔……
纪晚舟点了点头。
接收到这个信号,裴行渊眸色顿时暗了一个度,手下动作收不住地紧了几分。
纪晚舟嘴唇一疼,发出道“嘶”声。
但下一刻,她的痛呼便被男人以吻封缄。
太过柔软的触感让纪晚舟不由得脊背发麻,她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伸手环住了裴行渊的脖子。
两人在满屋月光下缠绵拥吻。
纪晚舟心里再也无法思考其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她守了两辈子的初吻,交代出去了。
不对,她想起什么,她的初吻好像在新婚夜便已经没了。
唇上亲密的厮磨轻咬唤回她那晚的记忆,纪晚舟感觉一阵晕眩,扒着他的胳膊逐渐有些使不上劲,只想软成一根软面条。
氧气逐渐不够用,纪晚舟忍不住伸手在他背后捶了几下,示意他放开自己。
但这小猫儿似的力道,根本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只会让他眼神更加幽深。
裴行渊箍住她腰的大手用了几分力气,好支撑着她保持站立。
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有些急迫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唔……”
纪晚舟忍不住狠狠咬了下去。
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裴行渊终于有所收敛,放她片刻自由。
两人嘴唇都带了血迹,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
裴行渊用指腹揩净唇边血迹,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危险。
纪晚舟后知后觉自己这一味的纵容酿成了什么不好收场的结果。
“差不多行了……我说……唔……”
她抗拒的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男人便又亲了过去。
空气中传来暧昧的水声。
纪晚舟只感觉眼前好像有星星旋转,呼吸滚烫,胸中情绪翻涌。
心跳快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对他明明没有爱慕之情,但这般亲吻,却也能这么动人心魄。
纪晚舟眼中酝出一汪难耐的泪,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被放开大口呼吸。
她感觉那迷情香的药效好像更猛烈了。
裴行渊帮她擦去唇边水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还要继续吗?”
纪晚舟露出个迷茫表情,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她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觉得这样不清不楚地,若是滚了床单,只怕以后会更加尴尬。
但是……
他好帅啊……
气氛恰到好处,她有些情不自禁了。
裴行渊没得到她的回答,但也能明白地看到她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多直勾勾。
“就这么喜欢本王?”
裴行渊轻笑一声,心里溢满甜蜜。
纪晚舟抿了抿唇,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似是无声的鼓励。
算了!
在这个世界活着就够不容易的了!还不及时行乐,等什么呢!
况且裴行渊长得这么顶,也不亏啊!
裴行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被她这轻飘飘的一吻又勾了起来。
他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便让她坐在了自己结实的手臂上。
纪晚舟惊呼一声,赶紧抓住他肩膀稳住身形。
裴行渊嘴角微勾,正要带着她往里间去,门口便传来催命般的敲门声。
“王爷!王妃娘娘!不好了!您吩咐打了一顿的那女子的家人,正哭着喊着以死相逼,要您一个说法呢!”
是看管纪家其他流犯的府兵声音。
裴行渊兴致被打扰,眉宇间满是不耐,怒道:“要什么说法?!她还敢跟本王要说法?!”
那府兵也没想到他声音就在门口,吓得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一脚踩空,顺着门前台阶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哎呦……”
府兵揉着屁股苦不堪言,却也只能恭恭敬敬地继续请示,“可是他们真的要一头撞死了,哭着喊着要见您,要不您还是……还是去看看吧!”
屋里没了声音,死一般的寂静让那府兵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
一双黑色皮靴落到他面前,裴行渊声音里满是不餍足的不耐和戾气:“带本王过去!”
“哎哎!是!您请跟小人来!”
府兵头也不敢抬,连忙点头哈腰地前面带路去了。
纪晚舟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裳,快走两步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