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林对这位老者的提问很高兴,因为他正想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
“能不能详细说说?要知道,我们不可能学会贵国的气功,但是如果可以用其他的方法,那我们就可以省去很多复杂的医疗环节,更简单、更高效地救治病患。”老人闻言双眼一亮,精神头都好像提起了一大截。
“关于这方面嘛……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嗯……要不,安排一次讲座吧?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中医针灸术的简便手段……”岳东林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便向着普利斯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太好了!岳,能请你为我们举办中医针灸术讲座,那真的是我们的荣幸!”普利斯不等岳东林说完,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
这时,那名黑人男子和那名白人宝妈,都在护士的搀扶下,来到岳东林面前,鞠躬致谢。
黑人还拿出一张光盘,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递给岳东林:“这是我签名的一张专辑,谢谢您,来自东方的神医!是您用神奇的医术挽救了我,谢谢您!”
岳东林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一位歌星。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音乐,但是既然对方如此恭敬,也不好拒人千里。于是很高兴地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还读着对方的签名:米歇尔·迪拉斯……
一旁的众人,尤其是护士,都以一种近乎贪婪地眼光,紧盯着岳东林手里的光盘,恨不能抢过来据为己有。
连普利斯都用羡嫉恨的语气说道:“老鬼,我帮你治疗这么久,你都没说送给我一张专辑!”
转头对岳东林笑道:“岳,你可真有面子!老鬼的签名专辑,在整个欧洲,都属于奢侈品!”
岳东林一脸懵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位“老鬼”——米歇尔·迪拉斯,在欧洲乐坛,是天王级别的存在!
还好,老鬼刚刚恢复行走能力,但毕竟十多天的卧床,已经令他的体能虚弱不堪。因此他不能久站,感激了岳东林一番,就在护士的搀扶下,回病床休息。
普利斯也带着大家来到会议室,边休息边总结一下这两个病例。
由于晚宴时间快到了,加上岳东林刚才的表现,大家都认为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也就没有再缠着他,询问关于针灸术的事;而是任由他去隔壁的卧室休息养神,准备一会去伦敦塔参加晚宴。
杨远堂则留下来,为一众专家学者解释,岳东林刚才所说的一些中医理论。
他为了这次交流活动着实下了一番苦功:不仅恶补了大量的中医理论,还专门请华仲春,对岳东林的针法以及内功,做了详细地解说。而他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现学现卖,现场为一大群国际医学界鼎鼎大名的专业人士,普及中医基础知识。
普利斯对他也是格外看重,这不仅是他带的博士生,也是他在华夏的代言人。
因为目前全世界顶级的脑神经专家学者,基本上都在这里,而岳东林的神奇医术,已经让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专家们,自愧不如。
如今他的学生就跟随岳东林出访,而且还很谦卑地称呼对方为老师,足见岳东林在华夏的地位极高。
而与岳东林交好,借助其神奇的针灸术,来救治自己解决不了的一些疑难杂症病患,还要靠杨远堂这位得意门生来帮忙斡旋。
不得不说,普利斯的组织能力还是非常强的——不仅邀请的全都是国际顶级的脑神经医学界权威,连举行晚宴的地方以及标准也都堪称顶级。
晚宴订在了最着名的“伦敦中世纪盛宴餐厅”(the medieval banquet),坐落于泰晤士河畔,美丽而历史悠久的圣凯瑟琳码头(St Katherine’s dock)的象牙宫(Ivory house),毗邻伦敦市着名的地标性建筑伦敦塔(tower of London)和伦敦桥(tower bridge)。
中世纪餐厅是伦敦最有趣的餐厅之一,加入了各类英国中世纪元素的餐厅里,有着弧形天花板,没有现代的灯光,用中世纪传统的火炬照明。
在这里,顾客将与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一起,走进他的宫殿,欣赏由中世纪骑士、游吟诗人、柔术艺人、魔术师、杂技艺人、歌者献上的皇家表演,感受中世纪大英帝国曾经的古典气息。
宴会还将为顾客精心准备四道式晚宴,身着古典礼服的美丽侍女,会在歌舞中款款而来,为贵宾送上着名的威士忌美酒。
普利斯包下了整个餐厅,作为此次活动的晚宴场所;而且还特意定制了,仅在圣诞节才会提供的五道式菜单:
土豆泥配烤栗子和豆蔻;
烟熏三文鱼配芦笋,腌黄瓜和柠檬酱汁;
烤鸡肉配茴香籽,橙汁以及枫糖浆,烤土豆,欧洲萝卜,胡萝卜和抱子甘蓝;
黑白巧克力混搭蛋糕配百利奶油;
水果馅饼和鲜美素菜汤。
而且,还是畅饮无极限的酒水供应。
不说别的,单就红酒而言,岳东林就看得直咂舌——82年的拉菲在这里仅排名第四!
原来,普利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品酒大师;他对葡萄酒,尤其是波尔多红酒有着近乎于执着的狂热。
为了举办此次晚宴,他不惜重金,也要餐厅必须提供国际品牌十大红酒:罗曼尼·康帝(Romanee continue),柏图斯(petrus),里鹏(Le pin),勒桦(Leroy),拉菲(Lafite Rothschild),欧颂(Ausone),拉图(chateau Latour),花庄(chateau Lafleur),木桐(chateau mouton),奥比昂(haut brion)。
负责倒酒的,是两位身穿黑色长摆燕尾服、打着暗红色领结、雪白的立领衬衫、袖口钉着黄金花纹镶嵌宝石袖扣、戴着白手套的绅士管家,头上还带着银白色的带卷头套;笔直的裤线配上锃亮的皮鞋,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道古堡风景线了。
他们身边的小餐车上,各有几个金属桶,都是手工打造的银器,单看桶沿上古老的花纹,就知道这绝对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物件。
桶里应该是装满了冰块,里面还斜放着几瓶酒,都是已经打开木塞的。而两位绅士管家,左臂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双手轻轻端起酒瓶,倾斜着瓶身,缓慢而均匀地将红色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每杯却只倒上小半杯不到。
亮银色镶嵌黄金花纹的银质托盘上,铺着浅黄色的金丝绒,衬托着盘中,九只装了小半杯红色酒液的高脚杯,显得晶莹剔透。
岳东林对洋酒根本就没有什么研究,以至于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虽然眼神好,看得清楚酒瓶上的标签,但大都不认识,见到拉菲就以为是最贵的洋酒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是国内炒作得最名贵的洋酒。
看见盛装的美丽侍女,托着托盘款款而来,他学着杨远堂的模样,一手抚胸,一手端起一杯,并微微躬身致谢。
然后,偷偷问杨远堂:“除了拉菲,都是不知名的洋酒啊!怎么没看到轩尼诗、人头马、xo这些大品牌?”
杨远堂听罢,差点把嘴里的一口酒给喷出来;强忍着咽下去,还咳了一声:“咳咳……那个……老师,你说的这几个品牌……是干邑!而今天这里提供的,都是红酒……”
岳东林不以为然道:“不都是洋酒吗?干邑不是红葡萄酒吗?”
杨远堂再次哭笑不得道:“呃!干邑……其实是……白葡萄酒……”
这时,普利斯也取过一杯拉菲,正在品评;一看那架势,就绝对是专业范儿。
岳东林看得心领神会,暗道自己虽然不懂洋酒,但是学个形似还不在话下。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举着仅有小半杯的拉菲,学着普利斯的样子,先是对着墙壁上燃烧的火把,看红酒的颜色;还轻轻晃动酒杯,看挂杯程度。
随后闻了一下,微闭上眼睛,仰头做陶醉状。再举起杯,轻轻啜了一小口。
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品尝酒的味道和口感,但毕竟会品茶,想来也差不太多。先是用舌尖接触酒液,再沿着舌面滑到舌根;轻轻吞咽入喉,缓缓咽下。
卷起舌尖,涮了涮齿颊,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最后,学着普利斯的样子,吧嗒吧嗒嘴;略带满足感地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欧洲人为啥会把摇头作为肯定的意思。
然后,岳东林向着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杨远堂,“优雅”地一举杯,就臭屁地转头向着餐车走去。
晚宴主要是品酒和交流,至于菜品,吃的人并不多,也无非就是每样象征性地取一点,尝尝三星级大厨的手艺。
岳东林其实对这种西餐很不感冒,既不好吃又不好看,也闻不到什么特殊的香味,还基本上都是冷食。
就拿第一道菜来说,土豆泥配烤栗子,还不如“张果老”的糖炒栗子好吃;还要加上豆蔻酱,什么味都没有,淡了吧唧的。
第二道菜还算有点营养——烟熏三文鱼配芦笋,烟熏味十足,还不错,芦笋也很嫩;但腌黄瓜可不咋地,还不如俄罗斯酸黄瓜好吃。但是淋上点柠檬酱汁后,味道就不一样了,非常爽口;就是有点酸,让人忍不住想喝口酒。或许,这正是这道菜的神髓所在——下酒。
第三道菜是烤鸡肉配茴香籽,这个堪比孜然牛肉,可惜不是炒出来的;配上橙汁和枫糖浆,那叫一个难吃,甜不甜咸不咸的。配菜倒是不少:烤土豆、欧洲萝卜、胡萝卜和抱子甘蓝——也就是圆白菜。本来就没多少鸡肉,再加上这么多蔬菜,根本就不够岳东林塞牙缝的!
第四道菜,是黑白巧克力混搭蛋糕,配百利奶油,典型的甜品。这个还算可以,不太甜,也不腻;可惜岳东林并不喜欢,暗想:这要是妹妹小西来了,一个人就能把一大块十二寸蛋糕给包圆儿喽!
最后一道菜,是水果馅饼和鲜美素菜汤。岳东林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忽略——一张披萨饼撒点水果丁,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绿菜叶,好像是温水泡着就端上来了,连点儿油星儿都没有!
每样都吃了几口,尝了尝味道,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吃得不过瘾;还是找点酒喝吧。
岳东林端着一杯,据称年产仅有五千瓶的罗曼尼·康帝,摇头晃脑地,欣赏着古典盛装艺人的小提琴演奏;慢慢踱到壁炉边,观看墙上的一幅油画。
这时,身边传来了那位精瘦老者的话音:“岳!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