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向来是一只有原则的小猪猪,既然平白得了顾衡之的一千两银票,以及那两车还未见到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该给顾衡之相应的回报才是。
所以,她再次将手机给叼了过来。
“阿龑,我们给他奶奶买药呀。”
祈临龑点头:“好。”
一人一猪开始线上找医生。
可顾老太君的病情太过严重,医生按惯例询问了一遍病人症状、年龄、病史、生活习惯和用药情况等等。
他们将自己能答的都回答了,可医生并未见到病人的实际情况,不能给出确切的诊断,只大概推断是肺病的一种。
祈临龑有些生疏的继续按着对话栏下的九宫格:【还请医生帮忙开几种特效药,让老人家可以恢复意识,度过危险期。】
医生见了消息,训斥了他一顿。
【你这人怎么回事?连什么病都还没确定,开什么药啊开!】
【快将病人送去医院做检查,接受治疗,千万不能拖!】
一人一猪看到医生的回复,同时蹙眉。
送医院自然不可能。
等等,送?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祈临龑看向身旁的位置,低声问:“仙子能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送过来,那能否将这个世界的人送过去?”
温姒闻言,歪头思考片刻,眼睛都亮了。
“阿龑,我送你过去试试!”
祈临龑配合。
如若仙子能将他送过去,自然就能将顾老太君送过去。
只是,温姒绕着祈临龑转了上百圈,尝试着各种话术,要将他送去一屏障相隔的永宁寺禅房,可惜都没有成功。
“阿龑,你过不去。”她有些懊恼。
祈临龑也有些遗憾,他其实也想去仙子那个世界走一遭看看。
他又将容嬷嬷和万福叫了过来,让温姒尝试。
依旧没有成功。
祈临龑若有所思:“仙子可还记得,当初临龑身受重伤时,仙子是如何请来的大……医生?”
温姒其实也不知道。
“阿姒见到阿龑受了伤,很害怕,想要一个厉害的医生给阿龑看伤,然后医生就自己来了。但医生给阿龑治伤的时候,阿姒不在,都没看到!”
“那仙子现在可还能将医生请来?”
“不知道,但阿姒可以试试。”
“好。”
祈临龑吩咐万福去将任睢叫来。
任睢很快就来了。
“殿下,神明可有为顾老太君赐神药?”
祈临龑摇头:“老太君得的什么病还未诊断出来,在未确定病因的情况下神明不便赐药。”
任睢闻言,心中感慨霜儿是当真幸运。
“殿下,那下官这就去回绝了顾家公子。”
祈临龑叫住他:“等等,还可以再试试。”
任睢疑惑:“不知殿下说的是何方法?”
“你去和顾衡之说一声,让他派人将顾老太君送到护国寺来,安置在你那边的院子中。”
任睢震惊。
“殿下,神明可是要现身亲自救人?”
祈临龑摇头:“不知,你去传吧,将人送上来尚能一试。你便同顾衡之说,神医救人不喜外人在场。等将人安置好后,就让顾府的人离开。”
任睢施礼应:“是,下官这就去传达。”
他匆匆去了护国寺前院,很快就将祈临龑的话告诉了顾衡之。
顾衡之听护国寺内有神医,且愿意给祖母看病。
他大喜!
只是,将祖母送来护国寺,身旁还不能留有顾府的人照顾,他有些担忧。
“任大人,祖母病重,怕是受不得马车颠簸。可否请神医劳驾,进顾府为我祖母看病?到时衡之定会谴退府中众人。”
任睢摇头:“神医不便下山,顾公子快去安排吧。将老太君送上来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再耽搁下去,神医怕是也无力回天。”
顾衡之闻言,不敢耽搁,匆匆下了山。
……
是夜。
顾府的马车停在了护国寺所在的山脚下。
顾衡之的父亲顾景行不放心,也亲自跟了过来。
四个护卫抬了一副宽敞的横担过来,上面铺了厚厚的锦被。
另四人将马车里的老太君小心抬到了横担上,一行人稳步上山。
任睢已经等候多时,见顾府的人来了,他忙将人领进了提前收拾好的屋子。
老太君一躺到床上,任睢就赶人。
“顾府尹,顾公子,还请速速带人离开。”
顾景行面色憔悴,一双锐利的眸子里布满血丝。
他紧盯任睢,试图和他商量。
“任统领,可否请神医通融一番?允我在此处照顾家母?”
“不行。”
任睢果断拒绝:“神医给人治病时,不喜身旁有人,顾府尹还请尽快离开。”
顾衡之见还要说话的父亲,忙阻止了他。
“父亲,您先随儿子去前殿吧。”
顾景行见儿子凝重的神色,最终还是随他带了护卫离开。
走时,他也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重兵把守的院子。
他心中和父亲有一样的疑惑,神医要求将母亲送来护国寺,为何偏偏是这处院子?
神医医术高超,连太医都已经放弃了的任清霜,就吃了神医所赠的几服药,便彻底好了。
那废太子的腿?
顾景行脑中闪过某种猜测,但现在太过担忧母亲,也未顾得上深想。
等顾府的人都离开后,任睢走向右前方,敲了敲耳房的门。
祈临龑从里头出来,温姒在旁边一蹦一跳的跟着。
任睢躬身问:“殿下,可是现在请神明?”
祈临龑摇头:“先将人挪到对面的院中去。”
任睢只当神明只能在对面的院中施展仙术,忙叫了萧明堪进来。
两人合力将顾老太君重新放回了横担上,抬着她往刚刚祈临龑所待的耳房走。
祈临龑先上前,在地上轻轻敲击了一会,很快将地面的木板掀开。
下头赫然是一处地道入口。
这地道直通护国寺后山脚下,祈临龑在年少时就发现了。
前些天他让任睢带人挖出一条分道,直通对面的院子。
目的是避人耳目。
毕竟这一批看守他的御林军,并非所有都是任睢的人。
任睢太过频繁的进出他的院子,虽打着监视废太子的名义,但次数多了免不得会让人生疑。
倒是没想过,这地道今日还能派上这种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