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昌和季红两兄妹的感情极好,当初刚刚参加工作的季文昌因为家里没什么背景受尽了冷眼。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却连一点出头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在他之后参加工作的人都得到了提拔,季文昌除了无奈就只剩下的怨恨。
明明他工作能力十分突出,工作经验更是极为丰富,可就因为家里没有背景,跟上面的人说不上话,他的仕途便止步不前。
这一切,身为妹妹的季红都看在眼里,是她想尽了办法才打听出省里的一位退休老干部在天南市养老。这个老干部很特殊,在省里乃至中央都有极大的背景,若不是无儿无女也不会选在天南市养老。
得到消息的季红想方设法的讨好他,最终取得了他的信任,也因此季文昌的晋升之路终于打开。之后的几年一路绿灯,靠着老人的关系以及出色的工作能力短短几年就爬到了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后来,老人离世的前一年,在季文昌的运作和老人的推波助澜下终于坐上了市委书记的宝座。
那之后季家便开始了崛起之路,为了给自己铺路,季红付出了多少他这个做哥哥的清楚的很。所以在他得势之后对季红十分溺爱,任何惹到她的人都会被以各种理由清算,这样导致了季红的内心逐渐扭曲。
好不容易安抚住季红的情绪,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季文昌轻轻拍了拍的她的肩膀。
转过头,眼神瞬间变的凌厉无比,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是多年身居高位锻炼出来的。
“你叫陈默?”
虽然心里充满怒火,恨不得直接把他大卸八块。可说话的语气却不含一丝怒火,反而显得十分平静,就仿佛平日里跟下属交谈一样。
“你调查我?”
陈默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对季文昌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丝毫意外。
“来之前顺便查了一下,你来天南市不过半年,现在是树岛咖啡屋的服务员?”
服务员?这就是给自己安排的身份?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国安的人在外面都是有着隐藏身份的工作,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安排成了服务员。
服务员?
听到季文昌的话,赵山河和季红同时瞪大了双眼。
什么服务员能负担的起幼儿园一年三十万的学费?
赵山河第一时间的感觉就是这身份肯定是假的!可转念一想,以季文昌的能力应该还不至于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才对。
看着陈默坐在椅子上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
一个普通的服务员,能有这样的魄力和气场?
跟赵山河的疑惑不同,季红在听到服务员这三个字的时候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就跟炸了毛的老母鸡一样跳了起来,大步走到季文昌身边指着陈默得意的狞笑着骂道。
“老娘还以为你有什么背景?原来就是个破服务员!!!”
“你不是说知道了你的工作我会死吗?!老娘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的工作!竟然是个破服务员!”
“你叫陈默?我告诉你!你完了!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孩子!”
“我要把你的孩子抓过来!当着你的面把你扇我的耳光全部扇回去你!我要当着你的面活活打死他!”
“哥!”
季文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身边的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立刻上前几步,微微躬身。
“去,查一下他的孩子,然后带过来。”
会场里现在算上那些保镖和他带来的人也不过十几人,就算他把陈默杀了这里的事也绝对不会传出去。
“你可是市委书记,老百姓的父母官。这么纵容你妹妹行凶,还威胁我要对孩子下手,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怕了?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晚了!现在你就是跪在我面前磕头都改变不了结局!”
季红的心情现在好极了,季文昌来了,她最大的倚仗来了。
陈默,这个叫陈默的男人就是个臭服务员!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
她没有去想一个服务员怎么能负担的起一年三十万的学费,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多打几份工的事儿。
季文昌安静的站在季红的身边,等她说完之后才看向依旧淡然的陈默。
“我知道你的身份,先前吴启恩给我打过电话,虽然没明说,但我也猜得到,你应该是他的下属吧。”
吴启恩给季文昌打过电话?
这个消息倒是让陈默有些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季文昌的话显然是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可即便如此他季文昌仍然敢这么做,那他凭的是什么?
视线越过季文昌落在他身后的一个穿着练功服,双眼微闭的枯瘦老人身上。老人周身隐隐有灵气流动,陈默眉头一挑。
竟然是个已经将真气转换成灵气的宗师?而且从气息上判断,这种转换已经完成了大半。
是他吗?这就是他的倚仗?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确定还要这么做吗?”
见打完电话秘书重新站到季文昌身后,陈默语气淡然的开口。
他相信凭他们的手段肯定很快就能查到甜甜身上,可他并不担心,要是吴启恩连一个小孩儿都保护不了也就可以引咎辞职了。
“呵呵,我做什么了?”
季文昌站在陈默面前,脸上带着冷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原来如此,那你是准备让赵董动手呢,还是你身后的那个老头儿?”
赵山河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陈默的身份果然不简单,恐怕那什么服务员也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而显然季文昌是知道陈默的真实身份,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跟陈默为敌。那样的话自己作为在场的第三方就必须要做出选择,要么跟着季文昌出手杀了陈默,以此作为投名状。要么帮助陈默对付季文昌,后果嘛,至少表面上并不乐观。
季文昌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凌厉的目光落在赵山河身上,明显是在等他先开口。